劉和乃是劉虞的獨子,若是劉虞一旦發現劉和不見了,肯定會封鎖整個營地大門,然後鬧得燈火通明,到時候一切便晚了!袁術本想靜悄悄的離開,奈何劉虞似乎瞧見了袁術,便走過來說:“袁公。”袁術心中有鬼,對劉虞拱了拱手,幹笑說:“劉公。”劉虞說:“這大半夜的,不知袁公如何在外麵兒?”袁術一笑,說:“是啊,這大半夜的,劉公不是也在外麵兒麽?”劉虞點點頭,笑的十分謙和,說:“是了,幽州傳來消息,有外族入侵邊土,因此難免忙了一些。”袁術說:“是是是,劉公可是大忙人,邊疆那些小嘍囉總是沒日沒夜的鬧騰,還是劉公治理有方,才能叫我們內土的百姓,安居樂業啊!”袁術恭維起劉虞來,劉虞說:“時辰不早了,那袁公請便罷,我還要迴去照顧小兒。”袁術聽劉虞這般說,趕緊穩住自己的表情,拱手說:“劉公請。”劉虞很快便轉身離開,就在此時,一個黑影突然從帳子後麵閃了出來,正是公孫瓚。公孫瓚十分冷漠的對袁術說:“怎麽?信不信我?或者想被劉虞抓到,袁公才信?”“信!自然是信!”袁術也不敢懷疑公孫瓚了,因著劉虞的出場,他心中十分緊張,生怕他進了營帳發現劉和不在。於是袁術趕緊說:“快快,咱們立刻離開這裏!”袁術與公孫瓚趕緊離開會盟營地。袁術為了不讓魏滿起疑心,也不能帶太多人走,隻隨身帶了兩個親信,公孫瓚偽裝成袁術的親信,眾人便用自家營地有事兒的借口,準備出營,連夜趕迴去。袁術在營地大門並沒有被阻攔,士兵們很快放行,讓他們出去。袁術等人騎馬揚長而去,劉虞這才“嘩啦”一聲掀開營帳簾子走出來,此時的營帳中根本沒有劉和的身影。劉虞目光陰沉沉的盯著袁術揚長而去的塵土,慢慢眯起眼目。他平日裏可以說是一派君子之風,長相又十分俊美謙和,如今眯起眼睛,卻透露出一種狠戾之感。劉虞眼看著袁術揚塵而去,這才轉身離開營帳,來到營地的一處偏僻之所,悄無聲息的打起營帳走進去。那營帳很小,像是給士兵住的一般,有人靜靜的躺在榻上,似乎已經睡著了。那人身材纖細單薄,麵容蒼白,麵頰稍稍凹陷,雖清瘦頹喪了一些,但仍然難以掩蓋猶如美玉般俊美的麵貌。此人正是劉虞之子,劉和。劉和已然睡熟,被子掉在一旁,卻因著有些冷,蜷縮了起來。劉虞慢慢走進去,坐在榻牙子上,幫他把被子撿起來,輕輕撣了撣,然後蓋在兒子身上。劉和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子動靜兒,因此有些不安,微微蹙了蹙眉,翻了個身,直接翻到了劉虞的腿上,還摟住了劉虞的腰。劉虞便沒有再動,而是輕輕拍著劉和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目光若有所思的低聲說:“和兒,你且放心,無論是折辱與你,還是但凡對你心生一丁點子折辱之意的人,為父都不會……放過他。”袁術心中本十分懷疑公孫瓚,畢竟自己人還會出現內鬼,更何況公孫瓚隻是一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外人。袁術本不相信公孫瓚的說辭,不過因著劉虞的出現,他心中後怕,而且有鬼,當時便信了公孫瓚的邪。袁術騎馬快速往自己的營地趕去,酸棗營地與袁術的營地還是有一些距離的。袁術一邊騎馬,一麵說:“劉和現在何處?”公孫瓚的表情一成不變,十分冷漠的說:“袁公放心,已然送到袁公營中。”袁術一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麵色露出一些猥褻,嘖了嘖舌,似乎在咂摸什麽,說:“我聽說,這劉和與公孫將軍有總角之交,可當真?”公孫瓚冷漠的說:“不過認識罷了,並無太多交情。”袁術說:“可憐見的,這劉公子生得姿容逸麗,美婦猶似不及,卻叫董賊那個暴虐無常之人毀的如是,當真是我見猶憐。”公孫瓚眼目中隱露出一絲鄙夷,不過很快掩藏的很好。袁術又笑說:“不過也是萬幸,我袁術可沒有佟高那般殘暴,因此便是實際所迫,挾持了劉公子,也萬不會如此暴虐待人,尤其……是這等美人,公孫將軍您說呢?”公孫瓚不想接他這個茬兒,隻覺公孫越說對了,袁術心術不正,想要挾持劉和,除了威脅劉虞之外,怕是另有所圖。公孫瓚心中不由冷笑一聲,隻覺袁術恐怕嫌棄自己命大,畢竟幽州牧劉虞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平日裏看起來像是不怎麽關心似的,但其實內地裏很寵愛獨子。而且劉虞此人,根本不像看起來這般君子謙和,公孫瓚在他手底下做事兒這麽多年,還能不知道這點子?得罪了小人還好,因為你知道他會使壞,得罪了偽君子呢?什麽時候死的,怕都不清不楚。一行人快馬加鞭,頂著星夜,幕著暗淡的月光,快速的撲到袁術的營地。一進營地,袁術立刻說:“快收拾一下,立刻啟程,天亮之前,離開酸棗!”袁術這般說著,突然才注意到情況有些詭異,因著黑漆漆的營地,從轅門開始,竟然沒有守衛?不止如此,營地中連篝火也沒有,巡邏的士兵也不翼而飛,變得空蕩蕩的。地上明明紮著營帳,卻什麽也沒有,萬籟寂靜……袁術立刻慌了,說:“怎麽迴事兒!?我的營地是怎麽的?!”袁術策馬在空場上來迴跑了兩圈,用馬鞭去掀開帳簾子,無論是營地的空場上,還是營帳之中,什麽人也沒有!袁術驚慌的大喊著:“怎麽迴事!?人呢!人都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