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雖心中了然,卻裝作納罕的模樣,說:“文和先生?這……怎麽如此呢?必然是有什麽地方搞錯了罷?”張繡一臉悔恨,說:“主公!卑將起初也如此想法,隻是……唉!卑將也是痛恨自己遇人不淑,竟被賈詡這種敗類哄騙,險些便信了他虛而委蛇的嘴臉!鑄成大禍!唉——”他說著,立刻將身邊五花大綁的仆夫一踹,那仆夫“嘭!!”一聲跪倒在地。張繡指著仆夫說:“此人便是賈詡派去向董賊輸送密報的細作,乃是賈詡的仆從,還有書信一封,請主公過目!”張繡說著,拿出一封書信,遞給魏滿觀看。魏滿將書信打開,裏麵是一張魏營的兵馬布防圖,顯然是有人手繪出來的,不過並不如何全麵,小包子所住的營帳就沒有畫在其中,而且還有一個糧倉的位置畫錯了,看起來十分粗糙。魏滿一看,眯起眼睛,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張繡抱拳說:“主公!恕小人管教無方!軍中竟出了賈詡此等敗類,險些毀了主公的大事!今日無論如何,卑將都會將這細作碎屍萬段!絕不姑息!”張讓淡淡的說:“張將軍如何得知,這密報出自賈郎官之手?”張繡說:“不瞞二位,起初卑將也不相信,隻是……這密報的確出自賈詡之手,字跡獨一無二,且……”張繡信誓旦旦的說:“且這扮作仆夫的細作已然公認!”張繡對魏滿拱手說:“主公!如今當務之急,便是一定要盡快抓拿賊子賈詡!這賈詡許是知道自己細作的身份暴露,因此便畏罪逃跑,卑將已然去過賈詡的營帳,但帳中無人,主公!還請主公速速派一隊兵馬,追趕賈詡才是,卑將願意大義滅親,自請效力!”魏滿一個字都沒說,張秀已經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的話,好像十分迫切的想讓魏滿開口斬了賈詡。也是,隻有賈詡一死,張繡細作的身份才有替罪羔羊。隻可惜張繡並不知情,自己的身份已然曝光了,不隻是張讓和魏滿知道,但凡是軍營裏有些體麵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隻是對比輕重緩急之後,並沒有立刻揭露張繡罷了。如今張繡反而在魏滿麵前賣弄了起來。魏滿冷笑一聲,本想撅他兩句,哪知道這時候就聽到一個氣憤的聲音說:“豎子胡說!文和先生並非細作,也沒有畏罪潛逃!”眾人轉頭一看,那說話之人乃是夏元允,而被眾人談論的“細作賈詡”,便跟在夏元允的身邊。兩個人一起走過來,張繡看到賈詡,立刻著了急,便指著賈詡,嗬斥說:“大膽細作!你昨夜不在營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去了何處?!”他說著,又拿出一枚玉佩,擎著玉佩給眾人看,說:“這是從細作仆夫身上搜出來的,大家夥兒都看看清楚這玉佩,是不是賈詡的貼身之物!”賈詡麵色十分冷靜,看到那玉佩,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說:“正是文和的貼身之物,文和一直佩戴著此物。”“那便好!”張繡聽賈詡承認,便說:“如今人贓並獲,你昨夜又不在營帳之中,可是去通風報信了?還想如何狡辯!”賈詡麵色並不著急,夏元允一聽,卻是個暴脾性,當時便震怒,憤怒的說:“文和先生昨夜一直與元讓在一起!”他這話一說,在場的可不隻是魏滿張讓這些自己人,當然還有張繡手下的兵馬,眾人一聽夏元允的說辭,登時一片嘩然。紛紛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夏元允與賈詡。魏滿一看,很自然的笑著說:“是了,昨夜文和先生為大家講書,後時元讓聽得入迷,便款留文和先生促膝長談。”賈詡在夏元允營帳留宿,結果被魏滿這麽一說,愣是給說成了純潔的促膝講書……眾人聽魏滿都這般說了,而且魏滿說的時候,麵色十分正直,不見一星半點兒的謊騙之意,簡直毫無破綻。張繡哪成想,本是證據確鑿,人贓並獲的事情,賈詡卻無端端的多了一個十分有力的人證,這個人證還是魏營主公的從弟。這下子倒好,張繡登時從上風跌落穀底,瞬間有些慌了,隨即緩過神來,立刻衝那仆夫大喝,說:“你這細作,竟誆騙於我!害得我好苦!”張繡眼看大事不好,便想摘清自己誣告的嫌疑。立刻轉頭對魏滿說:“還好主公與夏侯將軍慧眼,否則卑將便錯信了小人,真是該死!”魏滿冷笑一聲,說:“該死便不必了……來人!”他的話音一落,夏元允立刻拱手說:“主公!”魏滿挑了挑眉,笑的一臉戲謔,說:“這事兒交與你也正好,那你便即刻拿下這仆夫細作,關押起來,好生盤問,到底是何人指使,竟來誣告陷害我營中郎官?”他這般一說,張繡雖麵上不動聲色,不過到底有些心虛,因此額角稍稍冒了一些許的冷汗,趕緊抬手拭了拭汗水。魏滿吩咐之後,又笑著對張繡說:“張兄弟,我要收監你抓到的細作,張兄弟不會有什麽異議罷?”“不不不……”張繡一打疊的說:“怎會如此?卑將乃是主公麾下,區區一個細作罷了,全由得主公一句話歡心。”魏滿“哈哈”一笑,笑聲十分爽朗,說:“那便好,帶走罷。”他說著,擺了擺手。夏元允的士兵很快就將那仆夫細作押解而去,張繡也不願久留,隨便找了個借口,便火速離開了。張讓看了一場熱鬧,張繡風風火火而來,又風風火火而去,張讓昨日照料了一晚上撒酒瘋的魏滿,因著眼下疲倦的厲害,便用袖袍擋著,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又進了營帳,準備稍微歇一個迴籠覺。魏滿見張讓離開,本想跟上去,哪知道卻被夏元允攔住。夏元允“偷偷摸摸”走過來,似有什麽悄悄話與魏滿說,還笑了笑,說:“兄長,恭喜啊!”魏滿一陣納悶,說:“元讓,何喜之有?”夏元允一副自己很明白的模樣,說:“兄長,咱們雖多年未見,但到底是從兄弟,血裏的親緣,因著兄長也不必對元讓隱瞞什麽。”魏滿越聽越糊塗,自己到底隱瞞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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