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今日本與華佗約好了,兩個人打算白日去橋老那邊走動走動,正巧橋老的營中也有幾個士兵水土不服,橋老年歲大了,也去給他斷斷脈才是。因此張讓去喚魏校尉,想說的便是這件事兒,哪知道魏滿根本不搭理張讓,邁開大長腿,轉身便走。張讓一直追在後麵,但根本追不上。正巧魏滿的義子魏脩從遠處走來,見到魏滿,很是歡心的說:“義父,我……”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魏滿和張讓之間的氣氛有些膠著,似乎不同尋常。魏脩便說:“義父,這……”他還未說完,魏滿已經對魏脩說:“脩兒來的正好,我正有事吩咐你去做,咱們進你營帳細說。”魏滿說罷了,拉著魏脩進了營帳,“哐當!”一聲將帳簾子摔下來,隔斷了張讓的目光。張讓一臉迷茫的看著突然腦脾性的魏滿,不知具體什麽情況。卻說魏滿與魏脩二人進了營帳,魏滿並沒有立刻往裏去,而是站在門口,細細的聽外麵的動靜,哪知道張讓根本不爭取一下,立刻轉身便走了,氣的魏滿肝火更是旺盛,覺得胃裏直燒,黑著一張臉走進營中,坐下來。魏脩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義父,隨即說:“義父……您是不是與先生……打架了?”“打架?”魏滿冷笑一聲,說:“誰能跟他打架?誰與他打得起來?”魏脩仔細一想,說:“也對。”魏滿擺手說:“不說這個事兒,我要吩咐你去做一件正事兒。”“義父吩咐,脩兒一定盡力。”魏滿吩咐魏脩去做的事情,不是別的,就是昨日夜裏眾人探討的事情,監視張繡。魏脩年歲小,十五六歲的模樣,在營中他是最年輕的將領,因此張繡並不會把魏脩這個青瓜蛋子放在眼中。魏脩此人又十分沉穩睿智,魏滿平日裏便器重於他,因此這件事兒交與魏脩來說,最是好辦。魏脩一聽,立刻拱手說:“是,兒子知道!”魏滿眯著眼睛叮囑他,說:“切不可打草驚蛇,萬事小心。”“是!”魏脩接了命令,很快出了營帳,便準備去監視張繡。張繡初來乍到,並沒有把兵權交給魏滿,而是張濟張繡臣服於魏滿,魏滿隻統領二人,至於他們的兵馬,還是需要張濟張繡來發號施令。如此一來,張繡在魏營,每日理應需要訓練士兵。魏脩一直暗中跟著張繡,上午張繡便是做一些訓練士兵的活計,等到了中午,食過午飯,張繡便一個人出了營帳,在營中胡亂的閑走。魏脩見他閑走,便偷偷跟在後麵,隻見這張繡也沒有個目的,就隨便的亂走,走到哪裏算哪裏,而且專門往偏僻的地方行走。路過士兵們會打招唿,看起來十分親和,甚至還主動去幫忙搭把手,幫著士兵們抬東西,背糧草,十分沒有官架子。張繡幫著士兵們抬了糧草,撣了撣身上的土,準備繼續往前走。魏脩躲在一處營帳後麵,眼看著張繡便要離開,立刻想要跟上,就在這時,突聽“踏踏踏”的聲音而至,似乎是什麽在跑步,但步伐未免也太短了一些。“啪!”一個黑影突然從遠處跑過來,伴隨著“踏踏踏”急促的步伐,緊跟著一個什麽東西,“咕咚!”一聲撞在了魏脩的小腿上。魏脩低頭一看……是個小娃娃!那小男娃娃大約七八歲的模樣,生的又圓又可憐兒,一張圓圓的小臉,粉粉嫩嫩,卻故作老成,板著肉肉的嘴角。小娃兒跑的太快,一頭撞在魏脩的腿上,“咕咚”一聲坐了一個大屁墩兒!跌在地上,嚴肅的小臉兒有些板不住了,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似有些詫異的看著魏脩。一瞬間,小娃娃眼中竟還透露出一股戒備的神情來。並不覺得難看,反而可憐兒的厲害。魏脩這麽一錯神,再一抬頭,張繡已然不見了……魏脩歎了口氣,趕緊蹲下來,將那小娃娃從地上抱起,給他撣了撣身上的土,揚起一個十分溫柔的大哥哥式笑容,說:“你是誰家的娃娃,怎麽在營中頑耍?”那小包子皺著眉,板著嘴角,一臉戒備的看著滿麵微笑的魏脩,一個字兒也不說,還要轉身逃跑。魏脩一把抓住小包子,半蹲在地上,讓他坐在自己膝蓋上,小包子便使勁掙紮,踢著腿打著挺兒。魏脩趕忙說:“乖,哥哥不是壞人,你是誰家的娃兒,叫什麽名字?告訴哥哥,可好?”小包子仍然緘口不言,魏脩見他板著小臉兒的模樣,便覺得十分可人,忍不住抬起手來,捏了捏小包子的肉肉的臉頰。小包子吃了一驚,立刻睜大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終於開口了,說:“大膽!放肆!”他這麽一說,魏脩更覺好笑,隻是他還沒笑完,手還捏著小包子的臉頰,便有人走了過來,原是張讓。張讓手裏提著一個籃子,裏麵裝的是吃食,見到魏脩與小包子在一處,便說:“你們如何在一處?脩兒你與陳留王相識?”魏脩的手還捏著小包子肉肉的臉頰,聽到張讓的話,暖男般的笑容卻僵在臉上,手下還是肉嘟嘟的臉頰,卻突然變得異常燙手。“陳……陳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