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宣判,罪犯張亮因運毒,販毒等罪名,根據…………判張亮十年有期徒刑,因戴罪立功,幫警方破特大毒梟案件,減刑至五年,緩三年!”


    當時的那一槍,並不是恐龍對著我的腦袋開的。而是餘年趕到,他開槍打傷恐龍的手,讓恐龍手中的槍掉落在地。我獲救了,不過身上全都是傷,尤其是右腳,中了一槍後原本是可以複原的。


    可是恐龍在我的傷口處敷上的是僵屍的骨灰,這骨灰有毒,觸碰到我的傷口,導致我中槍的地方潰爛,甚至把神經係統都破壞。所以我的右腳廢了,現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三年的牢獄之苦,對於我來說,其實已經肯寬恕了。販毒其實是可以判死刑的,隻不過這次因為我而破了這單毒梟案子,把恐龍這大毒梟給抓捕,截獲貨物和金錢。


    冷無情被我奪迴,在我正式蹲監獄前,我讓餘年幫我交給馬健。劉皓被救迴清醒過來,入監那天,他們所有人都來看我,把我給罵了一頓。雖然說有點難受,不過能救迴吳滌和劉皓,我也沒什麽遺憾。


    三年牢獄之苦,非常的艱難。這裏麵,不再有我跟著恐龍那時候的好生活,每天都有工作,每天都要早起。犯了法,就得受懲罰,我知道,三年出去,我有我的打算。


    師叔見我這樣,也沒什麽話可說的,我知道他想罵我不過難開口。


    在這裏麵,有著各種犯案的人蹲著。他們後悔,後悔自己在外麵做過犯法的事情,現在被關押在這裏麵,生不如死。


    在外麵的世界,三年時間也就眨眼而過。可是在這裏麵,三年如同三十年!


    三年之後,我出獄了。


    師叔在國外辦事接不了我,來接我的人,隻有我那兩個被我救活的兄弟,劉皓和吳滌。


    “我以為你們不迴來接我。”我笑道。


    “不接你你走迴去?”吳滌拿出一根柚子樹的樹枝,在我身上掃了幾下,說道:“去去晦氣!”


    “用不著這麽正規。”我說道。


    “一邊吃飯一邊聊吧。”劉皓說道。


    吳滌雖然成為一隻屍妖,不過他還是能控製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正常的生活。冷無情迴到劉皓的身體,劉皓也和往常一樣,繼續做迴正常的生意。現在我坐著的小車,是劉皓買的,看來這小子三年時間裏,還是有點長進。


    我們沒有去什麽大酒店吃飯,也沒有擺幾圍酒請客幫我洗塵。而是來到一家小飯館坐下,點個快餐吃飯而已。


    “亮哥,我們敬你的。”劉皓和吳滌端起一杯酒,對我說道。


    “有什麽好敬。”我苦笑道。


    “我和油條的命都是你救迴來的,如果不是我們,你的腳也不會瘸,你也不會受三年牢獄之苦。”劉皓說道:“我和油條商量過了,你出來後,我們聯手打垮苗大偉,這次我們要雙倍奉還給他!”


    “打?我們拿什麽打?人家有錢有勢,就算油條變成僵屍形態上去幹架。人家身邊好歹也有邪師幫手,製服油條,那你們的命豈不是白搭了?”我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還等嗎?等多久?”吳滌問道我。


    “不想再等了,蹲了三年,我在裏麵思考了很清楚。其實這個世界挺現實的,說什麽正義必勝之類的老套話。其實這句話,我感覺挺幼稚,正義必勝這個成語隻能用在恰當的時候。我們代表不了正義,我們隻是一個會道術的先生,道士和江湖佬而已,正義這事情,還是交給警察處理吧。”我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什麽?放棄了?”劉皓問道。


    “嗯,我們始終是鬥不過別人。之前是我連累了你們,後來花了點時間和精力救迴你倆,算是還清了。”我掐滅煙頭,笑道:“以後,你們找份安穩的工作繼續生活下去吧,我迴鄉下的棺材鋪,繼續守著我的棺材。”


    說完,我拿起行李,往飯店門口走去。


    “張亮你他媽的是不是坐牢坐傻了!”劉皓對著我罵道:“我們委屈了三年,三年時間裏,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你們不挺好的嘛,活生生的站在這裏。”我扭頭說道。


    吳滌按住劉皓,沒讓他繼續罵我。吳滌走到我的身邊,遞給我一個打火機,說:“送你了,你什麽時候想清楚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們無條件的支持你!有空去北京看看一牛,這幾年病情好轉,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情,現在在廠裏做事,能自己照顧自己。”


    “嗯,有空我會去看他的。”我點頭道。


    與劉皓、吳滌告別,我迴到了棺材鋪。三年未打掃的棺材鋪,已經不滿了灰塵,師叔近些年出去旅遊散心,沒空幫我打掃棺材鋪。我放好行李,把棺材鋪從裏到外的打掃一遍。


    結果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張照片給打下來,玻璃碎裂。我撿起照片,發現照片裏站著的不僅僅是我自己,我身邊站著小非,肩膀上趴著小叮當。


    看到這張照片,我不禁落淚。一眨眼,便是七八年的時間,這幾年發生太多的事情。我曆曆在目,放好照片後,我來到祖師爺神像後麵,天命給我的那本《陰陽先生》沒有腐爛,完完整整。


    我翻開內頁一看,上麵白紙黑字的記載了我的事跡,我笑了笑,看來天命還是不想我死。不過這本《陰陽先生》後麵幾頁所剩不多了,難不成天命打算結束對我的束縛?


    也就是說,我與天命一千多年前約定的決戰,要快到了嗎?


    可我現在連道術都沒有,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到時候逃跑都比一條狗慢。


    算了,休息一天再做打算吧。


    結果第二天起來,桌子上擺著都是我以前喜歡吃的早餐。我坐在凳子上看著這些早餐,剛準備要動手吃,但是又放下筷子。愁帳的點燃一支煙,說道:“有什麽好藏的,出來吧。”


    從牆壁上翻過來一隻白色的狐狸,狐狸化作一個美女的模樣,站在我的麵前。


    “道長我……”


    “別叫我道長,我不是淩霄,我是張亮。”我吐出一口煙,說道:“別見外,叫我老張啊,老亮什麽的都可以。我這個年齡,表麵上可以做你父親,不過你大我一千多歲,還是叫我老張頭親切點吧。”


    “我有想過救你出來,不過被你諸葛乾坤前輩阻止,他不讓我救你。”小叮當說道。


    “沒必要救我,我犯了錯,就得受罰。你要是救我,等於害我,幸好諸葛乾坤懂得這個社會的法律,不然我早被你害死了。”我掐滅煙頭,端起一碗粉吃了起來:“聽好吃的,坐下來一起吃。”


    小叮當坐在我的對麵,她看著我不說話。


    我吃完兩碗粉後,小叮當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翹起個二郎腿,問道:“你總是這樣看著我,是不是喜歡我?”


    “我喜歡淩霄,不是喜歡你。”小叮當迴答道。


    “淩瀟……淩瀟……”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淩霄已經死了,我是張亮!”


    “所以呢?所以你就一直生我氣?三年前你闖入狐族宮殿,阻止我和胡三太子成婚,那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們故意設局引你去的?”小叮當說著,便哭了起來:“我們知道你被人陷害,想要激起你的鬥誌,可你呢,垂頭喪氣像條狗一樣,虧我們的一翻好意,算我看走眼了!”


    “你說什麽?”我錯愕道:“三年前你的那場婚禮,都是假的?”


    “不然呢?你會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想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即便你是張亮,可你是淩霄的轉世。即便你是張亮,可我還是喜歡你!”小叮當哭的已經說不下去,她抹去眼淚,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淩霄道長他不會像你這麽窩囊,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新目標,那我以後不再打擾你。”


    說完,小叮當化作一縷妖氣,飄走遠去。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斷裂。心裏狠狠的罵了自己,現在我真的很亂!


    次日,我搭車來到昆侖山,或許諸葛乾坤知道我要來。山底下,我看見那道八卦門,剛進入,想要走上千層石階時,諸葛乾坤站在最頂上看著我。


    “好久不見。”我抬頭喊道。


    “三年的時間,你有沒有想清楚什麽?”諸葛乾坤問道。


    “沒有,我來這裏,想問你,怎麽恢複我的道術?”我說道。


    “沒有辦法,你自己得重頭再來。我幫不了你,誰都幫不了你。”諸葛乾坤說完,便轉身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沒必要走上去追問他到底幫不幫我,搭乘八個小時的長途車來到昆侖山,結果見到諸葛乾坤,說話的時間都不超過八分鍾。我悻悻的迴到棺材鋪,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亮哥,明天我女兒生日,過來吃飯吧,欣然說,她還沒感謝你。”


    幾年未見,想必劉皓的女兒也上四年級了吧,轉眼之間,變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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