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跌落在山穀旁邊,差那麽一點,就摔下山穀,山穀是一條深邃的河流,水流湍急,掉下去估計死的差不多了。這一翻車,我身上都是傷,還好我這這門已經鬆動,一腳就踹開了車門。


    外麵的陽光異常的刺眼,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踹氣。在車內被壓著的劉皓和吳滌,還沒醒過來,我拉著副駕駛位置的劉皓,喊道:“阿皓,醒醒!”


    劉皓被我搖醒,他睜開眼睛,喊了一聲,罵道:“靠……手痛!”


    “把手給我,我拉你出來!”我說道。


    劉皓伸出沒有中槍的那隻手,我慢慢的把他給拉出來,劉皓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而小車忽然搖搖晃晃,想要掉下山穀,我才想起吳滌和楊小麗還在車上。


    “幫忙啊!”吳滌喊著。


    我走過去一看,隻見吳滌拉著楊小麗的手,楊小麗的身體懸掛在山穀邊,要不是吳滌拉著楊小麗的手,或許楊小麗已經墜入山穀底下,我走過去,拉住楊小麗的手,把楊小麗給拉上來。


    當然,在最後一刻,我把吳滌從車內給扯出來,下一秒,車子掉落山穀之下,發出一聲爆炸聲。我們三人,靠在樹旁,想要休息的,卻不料樹林的前方,有人已經追趕了過來。


    “跑!”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我拉著楊小麗,吳滌攙扶著劉皓,往前麵走去,我們都受了傷,體力透支嚴重,被後麵的人一直在追,走了沒幾步,前方已經是山崖,沒有去路了。


    “啊!”身後傳來劉皓的喊聲。


    我轉身一看,劉皓和吳滌已經被人給打趴在地上用腳踩著,楊飛龍和藤田三苗已經趕來,兩架直升機在空中旋轉著,我拿出腰間的手槍,頂著楊小麗的腦袋,喊道:“在他媽的過來,老子開槍!”


    “張亮,麻煩你看清楚現在的局勢好嗎?”楊飛龍笑道:“你要挾我女兒可以,但是你看看現在,你的兩個兄弟被我抓到了,你看看是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還是我有資格跟你談條件?”


    “給我一條出路,一輛車,我要離開這裏!”我喊道。


    “嘭!”楊飛龍拿出手槍,對著吳滌的腳開了一槍,吳滌痛苦的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來呀,有種你就開槍啊,看下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楊飛龍說道。


    “放棄吧,你走不掉的,怎樣都是死!”楊小麗說道。


    “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顫抖著牙齒說道。


    如今劇烈的陽光底下,忽然一股強勁的屍氣,就像遠方的一片烏雲一壓想要把晴天給覆蓋走。而這股屍氣,則讓我感覺天要塌下來,樹林外麵,一股陰風徐過,忽然一個人影,從上空跳下來。


    僵屍將臣,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就是張亮吧!”將臣用那犀利的眼神看著我,問道。


    “是老子!”我喊道。


    “海鯨的記憶力有你這個人,我覺得你很有趣,留著你有用,其它的隨便處置。”將臣笑道:“你欠我一條命,下次記得還!”


    說完,將臣轉身又離開人群。


    “將臣大人,他們三人怎麽處置?”藤田三苗問道。


    “嘭!”將臣忽然衝到藤田三苗的身邊,掐住藤田三苗的脖子,往地上一砸,地麵出現一個大坑,就連我站著的土地都震蕩了一下。


    “我說過的事情,不想在重複,別以為你身上流著我的精血,我就不敢殺你!你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傀儡而已,想要繼續活著,就給我少說話!”將臣怒道。


    藤田三苗恐懼的點了點頭,將臣鬆開手,站起來指著我,笑道:“張亮,我欣賞你,祝你好運!”


    將臣離開後,吳滌和劉皓被按在地上跪著,楊飛龍走上前一步,說道:“呐,張亮,你也聽見將臣的話了,他說你可以活著走出去,我們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但是我看你比較順眼,有點情義,這樣吧,這兩個人,你選一個來交換我的女兒!”


    “我留下,他們兩個走!”我說道。


    “不行,做人要有始有終,將臣讓人活下來,你就得活下來,但是這兩個人,隻能活一個。我倒數三聲,你給我一個選擇。”楊飛龍說道。


    “三!”楊飛龍喊了出來。


    吳滌和劉皓轉眼看著我,我與他們相互對視,想起劉皓剛剛在大樓內那興奮的模樣,喜當父親有了美滿的家庭。而吳滌這邊已經沒有了雙親,四海為家,他說過,這次任務過後,迴去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一個人,總有幾次艱難的選擇,可是這次的選擇關乎到他們的生死。以往與吳滌,劉皓的經曆,一幕幕的呈現在我的腦海之中,當楊飛龍數到“一”的時候,我鬆開楊小麗,看著劉皓顫抖說道:“留下這個……”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楊飛龍說道。


    吳滌轉過身來,敞開雙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我多希望這時候有幫手來,一牛,馬健,小叮當,他們都沒有按照原計劃出現。


    “砰!”一聲槍聲想起,吳滌被打中心髒部位,身體跌落山穀底下,隨著湍流的河水消失不見。


    兩個泰國佬走過來,把楊小麗給拉迴去,楊飛龍放了劉皓,並沒有朝我和劉皓開槍,他對我說道:“你知道將臣為什麽不殺你嗎?因為你現在必死還要難受!”


    說完,他們一行人開車離開了這裏。


    我雙膝跪地,劉皓走過來揪住我的衣領,怒喊道:“你他媽的開槍啊,你他媽的還當我們是不是兄弟?說好的有難同當呢!”


    “你以為我不想啊?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大家既然逃不出去,一起死在這兒誰也沒有內疚,誰也沒有牽掛!可你他媽的知不知道!”我拿起手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扳動扳機,卻沒有子彈打出來。


    “可你他媽的知不知道,我這槍是沒有子彈的!我沒有退路了!”我歉疚的說道。


    劉皓氣餒的搖了搖頭,鬆開我的衣服,蹲在地上爆頭大哭起來。


    或許這天是在可憐我們兩個吧,原本烈日當頭的天空,卻忽然下起了大雨,稀稀落落的砸在我的身上,不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馬健他們……才趕來……


    已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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