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被割傷的右臉,沒敢去看到底有多深的口子。現在全身無力,加上又被砍傷。我不是和僵屍鬥也不是和鬼鬥,而是和人打架。在這種陰險狡詐的情況下,我真的束手無策,想起貨車裏還放著禦魂刀,我搖搖晃晃的朝著貨車走去。


    結果手還沒觸碰到車,貨車忽然掉下橋底。一聲巨響,把我給嚇得往後倒退一步,當我一瘸一拐的跑到橋邊時,橋底的貨車已經摔得不成車樣,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張亮!”我身後,傳來一句很標準的普通話。


    我慢吞吞的轉身,隻見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站在我的對麵,他抓著剛剛砍我的那個小子,笑道:“是他砍你的嗎?”


    “你是誰!怎麽有屍氣!”我忍者臉上的疼痛喊道。


    “你忘了我了嗎?”這男子爆紅雙眼,張開嘴巴,兩顆僵屍牙叼在嘴裏,隨即對著砍我的那小子喉嚨咬下去。一個活人,瞬間被吸幹血,成為一具幹屍。


    “佐藤三苗!”我驚道:“你沒死!”


    “我是僵屍,怎麽可能會死呢?”對麵的男子笑道:“你還認出是我,說明你記性不錯。”


    深山之中,在那廢棄的實驗室,我明明記得把佐藤三苗這隻紅眼僵屍給炸死了, 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我現在連符紙都沒有,對付不了佐藤三苗,周圍也沒有其它的活人,所以說,我隻能是等死的份。


    “我來拿迴我的東西而已,用不著這麽緊張。”佐藤三苗從身後拿出一把太刀,我一看,竟然是禦魂刀。


    “別亂來!”我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已經靠近被我撞毀的橋圍欄,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純陽之身,血應該很好喝。”佐藤三苗一臉貪婪的看著我,邪魅的笑道:“可惜你的心太過於純了,完全沒有邪氣味道。我不會殺你,我要玩死你。”


    “草你大爺的的來個痛快,瞎逼逼什麽!”我喊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嗎?”佐藤三苗問道我。


    我沒有迴答佐藤三苗的話,佐藤三苗抓起地上的五個青年,一個一個的吸光他們的血,對我說道:“這六個人打你,換做是我,他們就是這個下場。可是你呢?把別人打趴,會把還手的機會留給對手,結果呢?被人反砍一刀,毀容了對吧!哈哈哈哈!”


    “笑你媽!”我罵道。


    “盡管你罵。”佐藤三苗一步步的接近我,笑道:“你這是劫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嗎?在你們中國湘西,我已經跟了你很久了,想要殺你,我早就下手了,可我就喜歡你這樣生不如死的樣子。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你現在活得連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佐藤三苗的狂傲笑聲傳遍整個告訴公路。


    佐藤三苗沒有殺我,他拿走了禦魂刀,漸漸的消失在迷霧之中。而我因為臉上失血過多,始終站不穩,雙膝跪地,想要撐住最後一秒,把麵前幾米遠的手機撿起來,也沒有力氣爬過去。


    想起我的劫難,應該就是現在了。


    白無常讓我小心,可是也遲了,我是不是真的要下地府和白無常聊天扯淡?


    這不是小說,這是我張亮的個人世界,我不是主人公,可惜了!上天不願意我去死,暈倒之後我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以至於我醒來之後,是第二年的三月份。


    去年十一月份,一直在醫院做植物人,做了五個月,三月中旬,我從廣東市市內的重點監護病房醒來,醒來之後的我,第一眼是見到我那二百五師叔,不過我卻見到幾年未見麵的師伯:林振英。


    師伯一字眉,八字胡,一臉正氣,我醒來後的事情,都是師伯告訴我聽的。整整五個月,本以為這是我的劫難,可是師伯告訴我,劫難並沒有這麽輕。


    去年救下於欣然,在十一月份,遇上六個倒黴的歹徒,如今我的右臉還被包著紗布沒有揭開。而師伯告訴我,我的劫難便是身患一種稀奇的病。


    “小亮,現在有兩個選擇。”師伯摸著自己的八字胡,對我說道:“要麽做個簡簡單單的棺材鋪老板,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要麽,繼續走下去,不過。你繼續走這條路,不能用道術捉鬼,你這輩子,與鬼結下了陰怨。”


    “不太懂您的意思,師伯。”我皺眉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給你聽,總之每個學道之人,都會有自己的禁忌,雖然不是很明顯,經常性的可以避免他們的道術禁忌,可是你不同。”師伯說道:“你用道術滅鬼,身上就會出現惡鬼紋,接著你的年齡就會逐漸下降,也就是身體衰老。”


    “我這輩子都不能捉鬼了?”我問道。


    “有些鬼過於頑抗,可以適當的驅逐,但是你絕對不能把別人打得魂飛魄散。”師伯說道:“你可以看看你的胸口,有一塊紋身。”


    我掀開自己的上衣,發現我的胸口還真有一個紋身,這紋身估計就是惡鬼紋。隻要我殺一個鬼,我就會衰老一歲,然後這紋身會隨著我的陰債,蔓延全身。等我全身都是鬼紋之後,也就是我的陽壽盡頭之時。


    “路,你自己選。”師伯轉身背對著我,說道:“當年我像你這麽年輕,闖蕩各個地方,今時不同往日,向你這麽傻的人,還真的不多了。”


    “無辜的人,必須救。我爸說的。”我笑道。


    “有你爸的模樣。”師伯笑道:“很久沒有見過你,我沒有所謂的見麵禮送你,唯一能告訴你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自己慢慢的理解,我和你師叔先迴香港。”


    “嗯。”我應道。


    師伯表麵看起來很嚴肅,其實他唯一的親人,或許隻有師叔和我,能不擔心我嗎?


    “出院後,把你的長頭發剪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師伯瞪著我,說道。


    “行。”我憨厚的笑了笑。


    在醫院渡過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便可以出院了。身上沒有什麽大礙,這五個月,我身體隻是進入了睡眠狀態而已。當我把頭發給剪短後,留下一個中分劉海,胡子也懶得去剃,二十五歲的我,顯得是三十五歲似得。


    我慢慢的揭開右臉的紗布,一道像蜈蚣一樣的傷疤,呈現在我鏡子麵前。


    這是我劫難的印記,銘刻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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