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得了什麽病?”在醫院樓上樓下轉了一圈,終於迴到了起點——醫生辦公室。

    “恭喜你,小夥子。”女醫生看了看化驗單說。

    “這人都病了,喜從何來呀?”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尾。

    “小夥子,你妻子有了。”女醫生笑了。

    “有啦?有什麽了?”我詫異的看著她。

    “懷孕了唄!你要做爸爸了。” 女醫生白了我一眼。

    “不可能吧?”我小聲說。

    “這有什麽不可能,你看……”女醫生指著光片。

    “她真懷孕了?”“快領你媳婦迴去吧!多吃點好的,你看她多虛。”醫生囑咐著。

    “唉……”

    我靜靜的走出醫生辦公室。慕陽像一尊石像似的坐在長椅上,凝視著遠方。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麽反映呢?我靜靜的坐在她身邊。

    “我什麽病呀?”她依然看著遠方。

    “你……你……自己看吧!”我把化驗單遞了過去。

    “你念給我聽吧!”她看了我一眼。

    “我……”“念呀!我的病,又不是你。”她有些生氣了。

    “走吧!”我不容分說扯著她向醫院外跑去。鑽進汽車已經是氣喘籲籲。

    “你懷孕了。”我的聲音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什麽?”她猛抬起頭。

    “你懷孕了。”我大聲說。

    “吼什麽吼,我還聽不見?嗚……嗚……”

    她撲到我的懷裏大哭,大聲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總之她就是哭,沒完沒了的哭。我就這樣抱著她任由她哭吧!這孩子一定是我的,這已經無可厚非。關鍵是怎麽辦?我就這麽和她生活在一起嗎?我們會幸福嗎?

    “別哭了,有孩子應該高興,我們走吧!”

    夕陽已經隱去大半,天快黑了。

    “去江邊吧!”慕陽揉了揉眼睛。“迴家吧,你得多休息。”

    “想去就去,你不去我自己去。開車。”她的要求我永遠無法拒絕。

    汽車開上江堤,在林陰路上停下來。

    “沒有路了。”我看著她。

    “下車。”她推開車門。

    已是暮秋,天雖然不冷,可也有幾絲寒意。我急忙脫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這孩子是你的。”她冷冷的說。

    “我……不否認。”我沒狡辯,那不是我的性格。

    “你說該怎麽辦?”她依在我的肩膀上。

    “這……”我不知道怎麽迴答。

    “你打算怎麽處理我和孩子?”她摟著我的腰。

    “我……”“你準備抵賴嗎?”她的聲音大起來。

    “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你?你應該承擔責任,你得娶我。”她的聲音猶如炸雷,炸得我焦頭頭爛額。

    “我們還小呀!”我吃力的吐出這幾個字。

    “你還是想逃避嗎?”

    “不是,我……”

    “我什麽?你就是個花心大蘿卜,你一丁點都不愛我是嗎?你還在想著齊楓是嗎?”

    “你胡說什麽?”我已經不想和她爭論。

    “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你不要我自己養。”

    萬裏長天,一輪圓月掛在中天,波光粼粼的雲朵往來穿梭,點點星辰快樂的眨眨眼。

    “今天的月亮真圓呀!”她突然說,“你真的不愛我嗎?”

    她站在江堤上,望著遠方出神。

    “我不是不愛你,隻是覺得太突然了,我一時接受不了。”我吞吞吐吐的說。

    “那你就等著給我們母子收屍吧!你讓我有了孩子你又不要我,你把我當什麽?我死了算了。”她說著,哭著。

    “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我看了一眼波濤滾滾的鬆花江,隻離她一步之遙,她隻要一動腳,一切就完了。

    我這個人心就是太軟,我對每個人都好,可是我卻被一個個困擾包圍著。其實我並不是真正喜歡這些女人,可是我又陷進一個個泥潭不能自拔。我在幫助她們,關心她們,她們又不明不白的愛上我。這次更糟,竟然讓這個單純的女孩懷上我的孩子,我確實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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