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紅在我的視線中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清晨,當天邊隻是蒙蒙一片時,我輕輕的摁著駱紅的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怎麽又是關機,我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與預感,我不再遲疑急急忙忙下床,向駱紅家奔去。

    駱紅的小屋門關的緊緊的,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的,“嘭嘭”我輕輕的敲著門。沒有迴聲“咣咣咣”我用力的拍了幾下還是沒有迴聲。

    “駱紅你在不在?駱紅!”我已經大叫了,再沒有迴聲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咣,咣,開門開門、駱紅開門呀。”我一邊拍打著門,一邊大叫著。

    “小夥子你找誰?”身後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聲音很大,嚇得我全身哆嗦一下。不由自主的轉過頭。

    身後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大娘,頭發之間平添幾分白絲,一身大紅的衣服卻是特別搶眼,手拿綠色的大扇了在扇著汗,看來是剛晨練迴來。

    “大娘,我找這家呀。”我客氣的說。

    “你是找那個妮子嗎?”

    “是”

    “我找那個個子不怎高短頭發、胖胖的。”

    “還領個小女孩”

    “你是她什麽人啊?”老太太打量我一眼。

    “啊,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

    “你叫肖文?”

    “是我叫肖文。”

    “她昨天晚上搬走了。”

    “搬哪去啦?”

    “那我可不知道。不過她有一封信給你,你呆會兒。”說著大娘便轉身向胡同裏走去。

    一會兒,大娘便拿出一封折得正正方方的信。“這是駱紅走時給你留的,她說你看了信就明白啦。”

    “謝謝、謝謝。”我連忙打開信,一行行娟秀而有力的文字映入我的眼簾。

    肖文:

    你是我最愛的人,可是我卻不再有資格愛你。看到慕陽那憤怒的眼神、我已經知道你不再屬於我,我隻能離去,離開你的圈子、離開你的視線、離開你的世界。

    親愛的肖文:請允許我這樣稱唿你,我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愛你、我也知道你對我的一片真心、可是我卻不能再拖你的後腿,我結過婚、我也離過婚。我已經有了相依為命的女兒。可你沒有、你還是個活潑喜玩的小夥子,我不能用我這破碎的心把你束縛。我也不能讓你在我的情感中使你頹廢,我隻能在心中默默祝福你,我隻能在心中說:我愛你。

    親愛的肖文:你是我永遠最愛的人,可是我卻沒有把握住緊有的一次機會,我也永遠消失了這樣的機會。五年前,我追你,我愛你。都已經成為過去,我不希望你成為一個隻迴憶過去的人。我們的愛已成為曆史,永遠的曆史。那隻是一個美好的迴憶,卻永遠不會成為現實。

    親愛的肖文:我羨慕你的才華,我愛你的文采,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去比的,可是我卻已經不能主宰這段愛情,我也無法獨自一個人去欣賞你的風采,你不再屬於我一個人。我痛恨昨天,我痛恨過去,沒有那可怕的一天,也許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是現在不行了我已經失去賭注,失去了選擇的權力,失去選擇的自由。

    親愛的肖文:你在我的心中是最棒的男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是幸福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是快樂的,你讓我忘記了煩惱,你讓我忘記了憂愁,你讓我再一次尋找到了青春的活力,可是我已經深陷一個不可自撥的境地。我每天麵對不同的男人,我卻從來沒有把他們當人,他們就是狗、一群色眼包天的狗。他們在我身上上獲得滿足,我也在他們手中得到了金錢,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我已經無法改變。親愛的肖文;去找一個愛你的女孩吧!那個女孩真的很不錯,從她的目光中,我已感覺到了她熾熱的情懷。那是我永遠不能給你的。

    肖文:請你不要來找我,我也不可能再見你。就讓我們在心中默默的祝福對方吧!

    願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別再找我。

    永遠愛你的紅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輕輕的落在信紙上。

    昨天的一幕幕又映如我的眼簾。昨天本想來看看駱紅,門竟反鎖著。

    “駱紅你在嗎?”我大叫著。

    “誰呀!”是駱紅的聲音。

    “我是肖文,開門吧!”我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這就來。”駱似乎很緊張,聲音也有些顫抖。

    門終於打開了。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急匆匆的走出門,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便進了屋,駱紅裸著身體坐在床上,地上一片狼籍,我已明白她和那男人剛才在做什麽。

    我順手提起毛巾被蓋在她身上。

    “你咋來了?”她有些緊張,對於我的突然出現,有些手足無措。

    “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都關機,我有些擔心,就過來看看。”我把衣服遞過去。她沒有接,伸手抽出一支煙點著。

    “你犯不著那麽關心我。”她說著淚水便流下來了。我拿起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

    “你……我真的放心不下你。”我艱難的說。

    “你現在知道我在做什麽了吧!”她嗚嗚哭起來,我坐在她身邊,把她攬在懷裏。

    “把衣服穿上吧。”我給她披上外衣。

    “肖文你不是特別瞧不起我。”她直勾勾的瞪著我。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以後別做啦!”

    “我不做這個,我能做什麽?我領著個孩子,我能去做什麽?”

    “你可以去應聘呀!幹什麽不行呢?”

    “我沒文憑,大公司的門檻根本就進不去。我又沒有長相,招酒店服務員人家都不要。幹苦力嗎?我真的幹不了。”她在哭著,說著。

    “那你就什麽也別做了!”我輕的說。

    “我和女兒喝西北風嗎?”

    “以後我養你們母女吧!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肖文,你醒醒行嗎?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你也不是過去的你。”

    “可我是愛你的。”

    “愛?肖文,別自欺其人了。咱們的那點愛還在童話裏呢!我不會給你帶來什麽的。”

    “怎麽可能。我有能力,也有信心,讓你幸福的。”我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你那是夢,隻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夢,你那一個月千八百元的工資,怎麽能養活一家人呢?”她在歎息。

    “我能,我一定能,我可以做兼職呀!”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世上的女人有的是,你為什麽偏追我呢?我有什麽值得你愛呢?”她不再哭。

    “我是真的愛你。”我撫著她的肩。

    “我也真的愛你。可是你更應該現實些,你應該選一個最適合你的城市女孩,一齊發展,一同創業。”

    “難道你不可以嗎?”我盯盯的望著她。

    “不可以,不可以。你和我在一起,你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

    “不會的,我已下定決心娶你。”我斬釘截鐵的說。

    她愕然,她可能被我的話嚇住了。再沒收有說話。

    ……

    久久的沉默,她終於打破了沉寂。“你不嫌我是妓女,你不嫌我和別人的男人上床?”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為什麽總去揭那塊舊傷疤呢?你才二十幾歲,前方的路還很長呀!”

    “可是傷疤好了,也有傷痕呀!那是永遠不會掉的。”

    “你隻要不去想它,它就不存在了。”我細心的安慰著她,我在盡力說服她,我愛她,我希望她過上以好日子。

    “你家裏人會同意嗎?”

    “媽,並不管我這些,再也沒有別人了。”

    “你媽會不在乎未來的兒媳是什麽人?”“她隻管抱孫子,別的不管,你又是那麽棒。她一定會樂的合不攏嘴。”

    “你對我是真心的?”她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是,我對天發誓,我如果對你有一點不真,我願天打——”她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別說了,沒那麽嚴重。”

    “你真的不後悔。”

    “我憑什麽後悔,你那麽好。”

    “我真的沒你想像那麽好。”

    “可我就是喜歡。”

    “你喜歡的是肥皂沫。”

    “行啦,穿上衣服去吃東西吧!我有點餓了。”我催促著。

    “少吃一頓也不行。”

    “我就是個飯桶嗎!”我笑了。她也笑了。

    “想說什麽呀!”走出家門,我關切的問。

    “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她笑了笑,笑得依然有些淒涼。

    “去夏威夷吧!”我靜靜的說。

    “去那?咱倆這身份去夏威夷?”她的口吻中有些自嘲。

    “我們不是人嗎?”我反駁她。

    “去玫瑰園吧!那的麻辣燙不錯。”她拉著我的手向前就走。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拉我的手。

    上午,還未到吃飯的時間,餐館的人並不多,我們揀了一個靠窗子的座位坐下來。

    “你去選菜吧!我點別的。”我坐下來便吩咐到。

    “你就知道偷懶,好好坐吧!我去選。”她起身向裏間走去。

    “肖老師要點些什麽?”服務員走過來。

    “你認識我?”我好像並沒來過幾次,也和她不熟。

    “你的大名我們是常聽到的。”服務員笑著。

    “不會吧?”

    “怎麽不會?你的大弟子齊小白可是我們這裏的常客,她每次來都會對你大加評點一番。”

    “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哪呀?總是誇你怎麽優秀,怎麽棒,她已經喜歡你啦!”我的臉刷的紅了,手中的茶杯也“啪”的一聲落在桌上。茶水濺了一桌麵,我急忙用餐巾紙去擦,服務員也趕緊來幫忙。

    “來兩串雞排。四串魚丸,四個豆板,再炒兩個小菜吧!”我為了掩飾臉上的緊張。忙點了菜。

    “好的。”服務員便去了。

    這讓我想起了幾天來發生的怪事,難道那個人真的是齊小白嗎?我不敢想。

    駱紅在我的對麵坐下來,抽出一根煙,我說:“喝點什麽酒?”

    她笑了,“好孩子不喝酒。”

    我忽然靈機一動,“那好孩子也不許吸煙。”

    她瞪了我一眼。“你小子是對我來的呀!”

    “吸煙不好,會影響美容的。”我去拽她手中的煙。她手一摯,我抓空了。

    “我平時也不抽,隻是偶爾的,最近心裏煩。”她點著了煙,悠閑的吸著,飯、菜也陸續上來了,我開了一瓶啤酒。

    “給你倒一杯?”我舉起酒瓶。

    “跟你我學壞了!”她笑著把杯子遞了過來。我便給她倒了一杯,她拿起酒杯一幹而進。

    “咳……咳……”她輕咳了幾聲。

    “急什麽?”我遞過餐巾紙。

    “我就是這樣嗎!做事急。”她用紙擦了擦雙唇。

    “吃菜吧!”我給她夾了一塊驢肉。

    “你吃吧!我喜歡吃茄子。”她夾了一塊茄子放到嘴裏。

    這時我看到街上走過來一個人,金發飄飄,是慕陽。她徑直走進了餐廳,我本想把頭扭過一邊,她已經看到了我們,便走了過來。

    “肖文,你也在呀?這個是……”,她用眼睛看著我,我卻不敢去看她。

    “你來吃飯?”我有意岔開話題。

    “肖文,這個大姐是是誰呀?怎麽也不介紹一下。”慕陽勢在必問。

    “我來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朋友駱紅。這個是我的好朋友慕陽。”駱紅有禮貌的點了點頭。

    “什麽朋友呀?是不是準夫人呀?”慕陽咄咄逼人,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先坐吧!一塊吃。”我給她搬了一把椅子,她卻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邊,抱著我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都有準夫人了,咋沒告訴我呀!”

    “什麽夫人、夫人的?我們是同學。”駱紅在解釋。

    “同學?單獨約會?一男一女?行啦!騙小孩呢吧?”慕陽拿起快子,吃了口菜。

    “好吃。”

    “那就多吃點。”駱紅把菜盤向這邊推了推。“嫂子,咱們喝一杯吧?”慕陽舉起了酒杯。

    “我不能喝酒。”

    “你不願意和我喝吧!”

    “我真的不能喝。”駱紅依在推脫。

    “我替她喝吧?”

    “有你什麽事?這是女人之間的事。”

    “我——嗨——好,使勁喝。”我有些生氣了。看來慕陽在有意找事。

    “那我就陪你喝一杯,咱喝白的吧?”駱紅臉上帶著笑容,我知道她心裏一定不好過。

    “好。”服務員端老來一瓶五糧液,慕陽向服務台招了一下手。

    服務員很快便送來了一瓶五糧液,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又轉手給駱紅倒了一杯。

    “來姐,第一次見麵,我也借花獻佛了,先幹為敬。”慕陽一昂脖一杯白酒便下了肚,臉刷的就變得緋紅。

    駱紅也舉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喝得那麽自如,那麽痛快,那麽輕鬆。

    “好久沒喝白酒啦,真是痛快。”駱紅隨手拿起酒瓶,給慕陽迴敬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有禮不往非君子,姐姐也迴敬你一杯。”說著便一口飲掉了杯中的酒。

    慕陽遲疑一下。看來她是被這陣式嚇住了,不過她並不示弱。

    “這有什麽了不起。”她還是一張嘴把整杯酒倒進了嘴裏。不能讓她們再喝了,我一把拿過酒瓶。

    “給我、給我。”慕陽在搶,我隻得東躲西藏。

    不知何時駱紅又點燃了一支煙,在悠閑的吐著煙圈,一個個煙圈在空中由小變大,由大變無,接著又一個。她好像是一個觀眾正在欣賞著一台好戲。慕陽哭了,是悲慘的哭。

    “我想喝酒都不行嗎?讓我喝醉行嗎?”

    “算啦,酒又不是啥好玩意,喝點就行啦。”我還能說什麽呢?傻子也明白是怎麽迴事,這場戲該如何收場呢?我在豈盼著奇跡的出現。

    “肖文我該走了。”駱紅站起了身。

    “你……”我不知道是留還是送。

    “我中午還有事要辦,你結帳吧!順便也把小妹妹送迴去!”駱紅走了,徑直走向門口,連頭也沒迴。

    看到爛醉如泥的慕陽,我的內心一陣酸痛。我愛的人在拒絕我的愛,而我不愛的人又在不斷的親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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