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謨有些惱怒，但惱怒之餘卻又奇怪的一笑。
沒錯，這老男人笑得很奇怪。
他先是對齊燦陽安排了一下，說：“燦陽，你先把秦錚帶下去。”
這下子不但帶走了秦錚，也等於支走了齊燦陽。在場的，也隻有一個夜神侯瀚海了。
“小子，”此時秦文謨說道，“你真的想讓秦錚脫罪？”
高龍藏點了點頭，但心中覺得老男人可能有點陰謀什麽的：“其實，秦錚身為氣勁大圓滿高手，一旦重歸禁衛局的話，對於禁衛局也是又好處的。又是禁衛局的老人兒，工作上手極快。”
秦文謨繼續道：“禁衛局倒是多了個人，可是，我秦家卻少了個兒子。這麽著，你要是願意認祖歸宗呢，老子就答應你，動用權力給秦錚脫罪。”
好家夥，權力私用啊。
不過，這裏隻有他們爺倆，加上一個瀚海。瀚海和高龍藏的關係，秦文謨大體看得出。而且故意留下一個瀚海，也顯得他的權力私用沒那麽陰暗――至少有個局領導做見證嘛。
“休想！”高龍藏不假思索就吼了出來。
秦文謨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那好吧，你也休想讓秦錚脫罪。”
“你……果然沒臉沒皮的老家夥。”
“隨便你怎麽說吧，”秦文謨抱著胳膊說，“迴頭，我說不定會告訴你的那個小女弟子，就說你本有機會救她老爸，隻不過呢，因為一點麵子問題，所以就放棄了。”
“你敢！”高龍藏一下子站了起來。
秦文謨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有何不敢？你還敢對老子動手？再說了，別以為拳頭硬點就能橫行無忌。老子跟你師父鬥了二十多年，到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
倒是林玄月手無縛雞之力，險些讓老子掛掉。
所以，很多時候勝負不看拳頭，而是看腦袋。”
高龍藏有點頭大：“你不覺得自己很沒臉沒皮嗎？”
秦文謨點頭笑納：“是有點沒臉沒皮，甚至都有點‘喪盡天良’了。”
我暈……老男人跟一個晚輩比無恥啊。
一旁，瀚海不言不語靜觀其變。在她看來，不管高龍藏是否認祖歸宗，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都是家務事，屬於“人民內部矛盾”。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她也懶得管。
高龍藏則很頭疼。
現在，小怡然一直在熱盼，那副小腦袋裏不知道已經多麽的神不守舍。要是知道父親沒了，而且本來可以活――卻因為師父的一念之差而死，不知道小丫頭會是什麽樣的心理狀態。
而且，他答應過怡然――自己會盡力。那麽，隻是為了一個心理問題或麵子問題，就拒絕給她父親一個活命的機會，這叫“盡力”嗎？
就好像二姐說的那樣，高龍藏輕易不願意承諾，因為那是責任；而一旦承諾過的事情，都會兌現，這叫爺們兒。
……
二十分鍾之後，剛剛把秦錚鎖入禁衛局地牢裏的齊燦陽，尚未迴到後院的小閣子，就接到了秦文謨的電話。
“燦陽，事情有了變化。”秦文謨在電話上說，“還是把秦錚帶迴來吧，因為我和神侯都決定給他脫罪――對了，你應該沒意見吧？”
次奧，你們兩個巨頭都沒意見，我能有個『毛』的意見。你們一個是副局長，另一個是地位介於局長和副局長之間的夜神侯，而我齊燦陽隻是個局長助理，連副局長的位置都沒坐上呢。
所以說，這個詢問純粹就是走個形式過場。
“哦，你和神侯都決定了，我當然沒意見。”齊燦陽說，“這麽說，也決定讓秦錚加入後院了？”
秦文謨點了點頭：“神侯答應收留他，不過是從少校軍銜開始做起。怎麽說呢，至少秦錚沒有向倭國方麵投降，所以這‘叛國罪’也就可有可無、可大可小。”
這一點，秦文謨和夜神侯都能做出評判。自從秦錚到了倭國之後，禁衛局在倭國布置的所有間諜，一個都沒有暴『露』。雖然秦錚當初不直接分管這一塊兒業務，但總會知道一些的。所以他若是叛變了，投靠了倭國，至少那些間諜人員都會被倭國抓捕。
所以說，秦錚唯一的“叛國”情節，就是協助叛國者林玄月出逃，大約也隻有這麽多了。這樣的一時糊塗行為，確實可大可小、可有可無，全憑秦文謨和夜神侯怎麽說。
至於秦錚以前在禁衛局之中飛揚跋扈什麽的，那都是曆史問題了。雖然近一年來是林玄月在背後指揮秦錚，可是一年前秦文謨還在秦家做家主吧？那時候，指揮秦錚做什麽事情的，可都等於是秦文謨做的！
所以說，要是追究那時候的責任，其實首先是秦文謨本人的責任。
當然，齊燦陽也開玩笑的說了句：“怎麽，大年向你求情了吧，還得背著我啊？我和大年是兄弟，搞什麽搞。”
秦文謨笑了笑：“嗯，為了這次求情，這小子‘犧牲’不小。嘿，他已經走了，被老子氣走的。”
哦？究竟是怎麽迴事？齊燦陽想不明白。這是個小秘密，隻有高龍藏、秦文謨和瀚海知道。
於是，掛了電話的齊燦陽搖了搖頭，又迴到了剛才的那間地牢。
去而複返，秦錚也覺得有點好奇。他沒來及適應這間牢房，更沒考慮槍斃的時間究竟是哪一天。
哢哢，牢門打開。齊燦陽笑道：“走吧。恭喜，以後你還是我的戰友。不過，以後你的熊脾氣改一改，否則老子可能利用職權欺負你――因為你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少校。”
後麵這些話顯然是玩笑，秦錚的腦袋有點混，他隻聽清楚了兩個關鍵點――以後還是齊燦陽的戰友，他的身份是少校。
別說是少校，就算隻是一個普通士兵，那也至少證明一件事――他脫罪了，甚至他還是一名戰士！！！
秦錚覺得有點雲裏霧裏。他也看得出，其實秦文謨、瀚海、齊燦陽等人都不想殺他。但是，就算不殺他，也應該判處他終身監禁。再退一步，判個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不為過。
可是現在搖身一變，他又成了一名戰士，少校級的禁衛局戰士。
刹那間，他的世界又變了。這樣的變化太過於劇烈，讓他有點無法適應。
“謝謝，”秦錚腦袋有點暈乎，說，“難道，是高老弟求情的原因？”
齊燦陽搖頭撇嘴：“具體過程不清楚，但秦局長說了，大年這小子應該吃了大虧。他已經走了，秦局長說是被他氣走的，估計大年現在正在吐血。”
秦錚也不知道，高龍藏究竟做了什麽。腦子裏隻是渾渾噩噩的浮現出高龍藏的影子，總覺得那眯著眼睛壞笑的表情，和吐血的表情不太融洽，無法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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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老男人笑得很奇怪。
他先是對齊燦陽安排了一下，說：“燦陽，你先把秦錚帶下去。”
這下子不但帶走了秦錚，也等於支走了齊燦陽。在場的，也隻有一個夜神侯瀚海了。
“小子，”此時秦文謨說道，“你真的想讓秦錚脫罪？”
高龍藏點了點頭，但心中覺得老男人可能有點陰謀什麽的：“其實，秦錚身為氣勁大圓滿高手，一旦重歸禁衛局的話，對於禁衛局也是又好處的。又是禁衛局的老人兒，工作上手極快。”
秦文謨繼續道：“禁衛局倒是多了個人，可是，我秦家卻少了個兒子。這麽著，你要是願意認祖歸宗呢，老子就答應你，動用權力給秦錚脫罪。”
好家夥，權力私用啊。
不過，這裏隻有他們爺倆，加上一個瀚海。瀚海和高龍藏的關係，秦文謨大體看得出。而且故意留下一個瀚海，也顯得他的權力私用沒那麽陰暗――至少有個局領導做見證嘛。
“休想！”高龍藏不假思索就吼了出來。
秦文謨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那好吧，你也休想讓秦錚脫罪。”
“你……果然沒臉沒皮的老家夥。”
“隨便你怎麽說吧，”秦文謨抱著胳膊說，“迴頭，我說不定會告訴你的那個小女弟子，就說你本有機會救她老爸，隻不過呢，因為一點麵子問題，所以就放棄了。”
“你敢！”高龍藏一下子站了起來。
秦文謨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有何不敢？你還敢對老子動手？再說了，別以為拳頭硬點就能橫行無忌。老子跟你師父鬥了二十多年，到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
倒是林玄月手無縛雞之力，險些讓老子掛掉。
所以，很多時候勝負不看拳頭，而是看腦袋。”
高龍藏有點頭大：“你不覺得自己很沒臉沒皮嗎？”
秦文謨點頭笑納：“是有點沒臉沒皮，甚至都有點‘喪盡天良’了。”
我暈……老男人跟一個晚輩比無恥啊。
一旁，瀚海不言不語靜觀其變。在她看來，不管高龍藏是否認祖歸宗，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都是家務事，屬於“人民內部矛盾”。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她也懶得管。
高龍藏則很頭疼。
現在，小怡然一直在熱盼，那副小腦袋裏不知道已經多麽的神不守舍。要是知道父親沒了，而且本來可以活――卻因為師父的一念之差而死，不知道小丫頭會是什麽樣的心理狀態。
而且，他答應過怡然――自己會盡力。那麽，隻是為了一個心理問題或麵子問題，就拒絕給她父親一個活命的機會，這叫“盡力”嗎？
就好像二姐說的那樣，高龍藏輕易不願意承諾，因為那是責任；而一旦承諾過的事情，都會兌現，這叫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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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之後，剛剛把秦錚鎖入禁衛局地牢裏的齊燦陽，尚未迴到後院的小閣子，就接到了秦文謨的電話。
“燦陽，事情有了變化。”秦文謨在電話上說，“還是把秦錚帶迴來吧，因為我和神侯都決定給他脫罪――對了，你應該沒意見吧？”
次奧，你們兩個巨頭都沒意見，我能有個『毛』的意見。你們一個是副局長，另一個是地位介於局長和副局長之間的夜神侯，而我齊燦陽隻是個局長助理，連副局長的位置都沒坐上呢。
所以說，這個詢問純粹就是走個形式過場。
“哦，你和神侯都決定了，我當然沒意見。”齊燦陽說，“這麽說，也決定讓秦錚加入後院了？”
秦文謨點了點頭：“神侯答應收留他，不過是從少校軍銜開始做起。怎麽說呢，至少秦錚沒有向倭國方麵投降，所以這‘叛國罪’也就可有可無、可大可小。”
這一點，秦文謨和夜神侯都能做出評判。自從秦錚到了倭國之後，禁衛局在倭國布置的所有間諜，一個都沒有暴『露』。雖然秦錚當初不直接分管這一塊兒業務，但總會知道一些的。所以他若是叛變了，投靠了倭國，至少那些間諜人員都會被倭國抓捕。
所以說，秦錚唯一的“叛國”情節，就是協助叛國者林玄月出逃，大約也隻有這麽多了。這樣的一時糊塗行為，確實可大可小、可有可無，全憑秦文謨和夜神侯怎麽說。
至於秦錚以前在禁衛局之中飛揚跋扈什麽的，那都是曆史問題了。雖然近一年來是林玄月在背後指揮秦錚，可是一年前秦文謨還在秦家做家主吧？那時候，指揮秦錚做什麽事情的，可都等於是秦文謨做的！
所以說，要是追究那時候的責任，其實首先是秦文謨本人的責任。
當然，齊燦陽也開玩笑的說了句：“怎麽，大年向你求情了吧，還得背著我啊？我和大年是兄弟，搞什麽搞。”
秦文謨笑了笑：“嗯，為了這次求情，這小子‘犧牲’不小。嘿，他已經走了，被老子氣走的。”
哦？究竟是怎麽迴事？齊燦陽想不明白。這是個小秘密，隻有高龍藏、秦文謨和瀚海知道。
於是，掛了電話的齊燦陽搖了搖頭，又迴到了剛才的那間地牢。
去而複返，秦錚也覺得有點好奇。他沒來及適應這間牢房，更沒考慮槍斃的時間究竟是哪一天。
哢哢，牢門打開。齊燦陽笑道：“走吧。恭喜，以後你還是我的戰友。不過，以後你的熊脾氣改一改，否則老子可能利用職權欺負你――因為你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少校。”
後麵這些話顯然是玩笑，秦錚的腦袋有點混，他隻聽清楚了兩個關鍵點――以後還是齊燦陽的戰友，他的身份是少校。
別說是少校，就算隻是一個普通士兵，那也至少證明一件事――他脫罪了，甚至他還是一名戰士！！！
秦錚覺得有點雲裏霧裏。他也看得出，其實秦文謨、瀚海、齊燦陽等人都不想殺他。但是，就算不殺他，也應該判處他終身監禁。再退一步，判個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不為過。
可是現在搖身一變，他又成了一名戰士，少校級的禁衛局戰士。
刹那間，他的世界又變了。這樣的變化太過於劇烈，讓他有點無法適應。
“謝謝，”秦錚腦袋有點暈乎，說，“難道，是高老弟求情的原因？”
齊燦陽搖頭撇嘴：“具體過程不清楚，但秦局長說了，大年這小子應該吃了大虧。他已經走了，秦局長說是被他氣走的，估計大年現在正在吐血。”
秦錚也不知道，高龍藏究竟做了什麽。腦子裏隻是渾渾噩噩的浮現出高龍藏的影子，總覺得那眯著眼睛壞笑的表情，和吐血的表情不太融洽，無法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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