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拖不得了,別人已經早早下手。”瀚海歎道,“要不是國內這些事『亂』成這樣,我老早就出去了,全都是被國內的事情牽扯了精力。要不然,我也不會急著把‘前院’的擔子交給秦文謨,讓他在國內主持大局,而我急於脫身。”


    瀚海甚至懷疑,連國內這種『亂』紛紛的大局勢,都有境外勢力暗中『操』縱的影子!


    她要去的那個地方,據資料說其實一年之前就有了苗頭,被米國特勤局和倭國皇室早早得到消息。隻不過他們封鎖了消息,使得華夏禁衛局得到消息很晚很晚。


    而也正是一年多前,國內的『亂』象其實已經呈現――秦文謨被關押,林玄月『操』縱秦家、聯合林家,相繼限製並害死了厲王庭、赫連光武,由此又極大限製了夜神侯的活動範圍,迫使夜神侯不得不長期滯留在國內,無法到境外和米國、倭國展開爭奪……


    難道是,對方為了防止華夏禁衛局這個龐然大物參與爭奪,從而首先下手搞『亂』了禁衛局?甚至把厲王庭等一幹大佬都害死,這樣不但限製了禁衛局的行動,同時還削弱了這個世界第一禁衛組織?


    一係列的事情貌似紛『亂』,但仔細捋清的話,卻仿佛有條線在主導。越是考慮的仔細,就越是覺得這條線索脈絡很清晰。


    高龍藏簡單琢磨了一下,蹙眉道:“假如你這種猜測成立的話,那麽一切線索都直指一個人,她就是問題的最關鍵。說不定和境外勢力勾結的關鍵點,也是她。”


    瀚海點了點頭:“沒錯,林玄月。從關押秦文謨、控製秦家、『插』手禁衛局開始,一直到謀害厲局長和赫連,這些事是一連串的因果關係,其中都是林玄月在主導。


    隻不過,林玄月逃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所勾結的勢力,她暗中潛藏的勢力,肯定依舊蟄伏在境內。


    所以從這一點考慮,你更不能陪我一起出去。因為有演武殿在明麵上對抗,有林玄月的勢力在私下裏作祟,所以禁衛局的形勢不容樂觀。禁衛局需要你的配合和支持,最大程度的牽扯江湖勢力,扭轉禁衛局和江湖勢力的對比格局。


    在這個大形勢之中,你很關鍵,也是‘攪局’和‘定局’的最重要一環。當初厲局長和赫連犧牲後,我曾頭疼的很,始終找不到破解這個局麵的鑰匙。直到你出現之後,我發現自己有了破解的機會――你就是那枚鑰匙。


    假如將整個武道圈子比喻為一座大廈,那麽你就是底層極其重要的一塊基石。個頭兒不大,但是位置重要。抽出來,這座大廈可能會轟然傾塌;加固了,這座大廈就算搖搖欲墜也不至於倒下。”


    瀚海分析的很有條理,也很透徹。一絲一縷的剝繭抽絲,透過現象看本質。這讓高龍藏隱然覺得,她根本就不像是個和自己同歲的女孩子,更像是一頭老狐狸。


    或許,在“夜神侯”的位置上坐久了,就算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也會變得玲瓏八麵吧?人,是磨難鍛煉出來的。而“夜神侯”這個位置,麵臨的磨難太多了。


    高龍藏苦笑:“別把我說的那麽重要,我隻是個優哉遊哉的江湖散人,也從沒想過左右天下大勢。有錢,我也想多賺點;有地位,我也想爬高點;有權勢,我也想多撈點……這些都是事實。但要說我想趁著『亂』世而起,做什麽‘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東方姐姐,對不起,那是扯。”


    瀚海笑了笑,點頭承認這一點:“你這人,有點小野心,但是不熾烈;有點小欲-望,但是不過分。雖然有時候能把人氣得牙癢癢,但至少能讓人放心跟你交朋友。還是那句話――雖然別人說你是個喪盡天良的家夥,不過,你真的不算太壞。”


    第三次說出這句話,瀚海『露』出了玩味兒的笑容,仿佛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我讓你誇我了?!”高龍藏喝了口酒,沒好氣的瞪了這妞兒一眼,於是瀚海似乎更加開心。


    此時,瀚海繼續說道:“所以吧,你就安心留在國內吧。把你自己的事做好,本身就算是幫了我的忙了。對了,假如秦文謨需要你配合禁衛局的事情,也希望你別抱著成見,就當是幫我,讓我在外麵廝殺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成不?”


    或許,這才是瀚海邀請高龍藏深夜出來的最終目的吧?


    她應該看得出,高龍藏和秦文謨之間不和諧。假如她在國內主持禁衛局,那麽一般的請求,高龍藏應該都會爽快的答應――連挑戰大宗師的請求他都敢幹啊。


    可是她擔心自己走了之後,高龍藏會負氣跟秦文謨作對。那麽,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同盟形勢,就怕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嫌隙,那就不妙了。


    說起來也真蛋疼『奶』酸――瀚海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倒是能和高龍藏比較融洽的放在一起;偏偏秦文謨和高龍藏這對親生父子,卻仿佛『尿』不到一個壺裏,甚至還得需要瀚海這個“外人”幫著協調關係。


    看到高龍藏在思索猶豫,瀚海又補充了一句:“龍藏,你不是個戰士,不需要背負一名戰士的榮譽感和責任感。但是,我是。我要為了這份榮譽感和責任感而紛爭,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所以,希望你理解我的這份執著――大局為重,國家利益至上。”


    高龍藏苦笑:“別把事情上升到這樣的高度吧,怪累人的。仿佛我要是不答應你,不配合秦文謨那老家夥,我就成了『亂』臣賊子、民族罪人了,這可真蛋疼。”


    瀚海聳了聳肩膀說:“那好,不提這個。就算請你幫我一個私忙,這總行了吧?你這人很仗義的,我可知道。當然,你要是不幫我這個好朋友的話,哼,那你就死定了!”


    說著,瀚海晃了晃小拳頭,開玩笑一般對她伸出了潔白的小手掌,嚇了高龍藏一跳。這隻貌似柔嫩的小手兒一旦噴吐氣勁,能把他掀翻到背後的河裏呢。這,簡直是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啊,威『逼』利誘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高龍藏笑了笑:“別動手,答應你就是了。嗯嗯,大局為重嘛,國家利益至上……真蛋疼,讓哥說出這些話來,咋就顯得這麽不倫不類的……”


    就像瀚海說的那樣,他不是一名戰士,沒有背負那種榮譽感和責任感,也不需要為腳下這片土地流盡最後一滴血?


    想到這些,高龍藏倒是沒覺得慚愧,隻是有點淡淡的辛酸。看了看月光下那張嬌俏的麵容,想到她那宛如征戰誓詞般的話,高龍藏覺得這丫頭占得太高了,高到不勝寒。


    “雖然說得慷慨,但是,丫頭你得給我迴來,我還得請你喝酒呢。”高龍藏盯著她說。


    瀚海笑了笑:“怎麽,不管我喝酒的閑事了?”


    高龍藏打開一罐酒,主動放在了她的麵前,苦笑道:“沒辦法,誰叫你比我還純爺們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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