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在知道王天磊要求自己參加這次看似演習的角逐後忍不住笑了笑。


    趙鐵牛很嚴肅看著沈煉:“你不能參加,正如你所說,這件事他說了不算,咱們要的隻是結果。”


    “你把他想的太簡單了點,沒有把握他會這麽痛快對咱們妥協?這個名字你們還記得嗎?”沈煉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指了指資料上其中一個名字。


    “黃驊,死神黃驊,你是說他現在應該藏身振威。”趙鐵牛聲音陡變。


    中東最有名的孤狼傭兵團裏的佼佼者,因得罪團長孤狼而被追殺,消失了有一段時間,傳聞已經是死人一個,沒想到在這裏又看到了這個名字。


    “名字一樣,不確定是不是他本人,不過三天後的演習就當黃驊也參與了吧!嗬嗬,如果真是那個哭喪著臉的黃驊倒好玩了,先是t組織把手伸進了國內,現在又來了一個中東的家夥,真當這裏是遊樂場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沈煉說著說著臉上笑容已然消失,平淡中有股很難在他身上見到的淩厲。


    從一個退役軍人的角度出發,沈煉恨透了這幫不守規矩,視國內禁令如無物的家夥。從私人感情上出發,沈煉依舊是恨透了這幫家夥,因為白瓏兒的哥哥白連城就死在中東,赤狐的事情他因為傷勢不得不暫時放下,結果又蹦躂出來一個黃驊,來當出氣筒麽?


    如果說赤狐堪堪被沈煉視作敵人和對手,那黃驊這個在中東橫行的人在沈煉眼中就是土雞瓦狗,別說他現在傷口已經基本愈合,就算是剛剛中彈,沈煉也有把握直接宰了他。


    ……


    三天時間,轉眼便至。


    這件事情在王天磊刻意壓製下沒有傳的太廣,但小範圍內卻都知道了,尤其是振威那些重點保護的客戶,沈煉很有耐心的一一通知。


    上午九點,歐誌權從市政府大樓走了出來,他今天要去參加市裏一家大企業分公司開業的剪彩儀式。


    平時歐誌權並不喜歡太過張揚,一般隻有兩個保鏢貼身陪著,但今天不同,從市政府出來之後就前唿後擁,十幾個人將他圍了個嚴嚴實實,全是振威的保鏢。


    今天一整天,在不耽誤歐誌權任何事情的前提下,振威的保鏢要對歐誌權寸步不離進行保護,因今天正是跟沈煉工作室“聯合演習”的時間。


    演習?很正統的一個詞,通常不會聯想到什麽危險,但振威的保鏢各個如臨大敵,因為老總王天磊明確表示,隻要被沈煉的人突圍進來劫持歐市長,或者是歐市長被對方用空包彈擊中,那他們全部都不用幹了,而且不用在保鏢這個行業幹了。現在的江東,王天磊說這話有分量,誰敢掉以輕心,尤其是在知道對方還有兩名陸軍特戰旅教官的情況下。


    這次演習一共有五個大人物參與其中,除了市長歐誌權外,公安廳廳長劉明傑不知道從哪得來了消息,自告奮勇也做了一個目標人物,另外三人分別是,土木集團老總淩秋陽,金茂服飾老總杜千山,江東商會副主席張新凱。


    五個人,兩個zf高層,三個江東商界知名的人物,每一個都極為有分量,可說除了劉明傑外其餘四人都是振威集團重點籠絡結交的客戶。


    黃驊依舊是那副哭喪臉,夾在十幾個普通保鏢中間低著腦袋,並不怎麽顯眼。


    他的自負讓他不屑於跟叫來的兄弟們聯手,是以八個兄弟全部分派給了其餘四人,隻有他一個人貼身保護歐興權。當然,有一則心照不宣的命令,不必留手!簡單而言,就是……可殺人!


    讓一個保鏢去檢查了一下歐興權的車子,確定沒問題後,黃驊極其巧妙的遮擋住歐興權左側,防止任何有可能的意外發生,不過還好,一直到達剪彩現場,沒出什麽亂子。


    因為歐誌權出麵的原因,剪彩現場不但來了很多大人物,記者也來了許多,見到歐誌權無不是一湧而上,一陣哢哢哢相機的閃爍聲。


    歐誌權有心做出一副親民和藹的市長形象,見這些保鏢牆一樣把記者攔在了外麵,他也不在意,笑著解釋道:“各位媒體朋友見諒,今天陪王天磊王總玩一個小遊戲,抱歉,不能讓各位近身。”


    遊戲?市長玩的遊戲還能是小遊戲嗎?一句話輕而易舉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好奇了起來,更不要說感官無比敏銳的媒體記者,一時間連連追問歐誌權。


    歐誌權則笑著道:“喧賓奪主了啊,今天是來參加剪彩儀式的,剪彩之後我一五一十告訴諸位。”


    見他如此說,記者們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暫時將關注暫時從歐誌權身上移開,轉到了剪彩儀式之上。


    今天參加剪彩的一共兩個人,一個天倫藥業的副總,一個就是歐興權。不過在歐興權想要上台之時,黃驊低聲提醒:“歐市長,人多雜亂!”


    話雖然沒挑明,但意思卻已經明明白白,那就是歐誌權隻要去剪彩他們必然不好貼身保護,這樣一來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保鏢們不好交代。


    但歐誌權隻是笑了笑:“沒關係,我見過沈煉幾麵,是個有分寸的人,相信勝之不武的事情他也不屑去做。放心就是,萬一我真的在剪彩台上被劫持,我幫你們跟王天磊說話!”


    黃驊眼皮子耷拉下去,沉默點頭,心裏則不以為然。


    他的目標是沈煉和他工作室的人,至於保鏢任務,黃驊從來都沒想過會失敗,他隻擔心對方不來,讓他早準備好的手段無處可用。


    嘩!


    剪彩儀式在眾人鼓掌聲中落幕,歐誌權客套半響後從容走到了黃驊身邊,如他所料,並沒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發生。


    黃驊經驗也是極為豐富的,在到達剪彩現場的時候已經在心裏默默記住了周圍大部分人的樣貌,是以這會每多一個陌生人他都會警醒幾分,見歐誌權忙著跟媒體說話,在確定所有人都見過一麵的時候心裏微微放鬆,視線外放,開始打量周圍。


    突然,他眼睛在掃到一個人的時候微微凝固了一下。


    視線中是一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年輕些的男子,此時男子站姿隨意,雙手插袋,本來並沒有什麽異樣,但讓黃驊感覺不對的是他在笑,準確的說是他在看著自己笑,笑的很隨意,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唿一樣。


    腦中電閃,男子的臉跟他這幾天看的一張照片完全重合起來,結合那種如同鶴立雞群般特立獨行的氣質,黃驊心裏瞬間閃過一個名字--沈煉。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自己,這會已經往人群深處退了出去,黃驊推嚷開身邊的人就去追。若是別人,黃驊可能會聯想到調虎離山這四個字,但當他看到的人是沈煉的時候他下意識就忽略了這個可能,不管對方是什麽目的,黃驊的終極目標就是他,沒可能眼睜睜看見他而不去追。


    人實在是太多了些,盡管黃驊視線一直牢牢鎖定那個看似悠閑溜走的身影,但在追出十多米之後還是追丟了。


    正站在原地轉身搜索著沈煉,肩頭忽然被拍了一下:“你找我?”


    黃驊打了個機靈,一腳就朝後反踢過去,甚至來不及轉頭。


    隻是腳剛剛踢出去,一種冰冷的感覺從頭到腳淋了下來,他踢出去的腳頓時僵在半空之中,詭異無比。


    槍,一把槍抵住了他的後頸,盡管沒有迴頭,但那種跟肌膚接觸之時的冰涼感讓黃驊熟悉,是真槍,哪怕是空包彈也足以在這種距離內致命。


    而且隨著被槍抵住,他心裏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知道此時哪怕動一動手指,對方都會毫不猶豫開槍。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黃驊在中東橫行多年,被許多人都用槍指住過,但這種感覺是第一次有,很奇怪,也很讓人挫敗。


    “你想怎麽死?”


    身後一個陌生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黃驊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這隻是一場演習而已,我承認自己已經被淘汰了,多說無用,放了我,我立刻退出演習。”


    “演習?從中東那邊叫來幾個雙手沾滿血汙的雇傭兵隻為了簡單演習?”


    “你怎麽知道?”黃驊始終耷拉著的嘴巴忍不住抿了抿,有種擇肉而食的感覺。


    “我還知道你叫黃驊,一年前殺死了你們團長孤狼的弟弟!你說我要是把你在江東的消息透漏給孤狼,他會怎麽對付你?我聽說你們孤狼雇傭兵對待叛徒一向十分殘酷,你這種情況至少要被割鼻挖眼,挑斷手筋腳筋吧?”


    一絲冷汗從黃燁頸部緩緩滲透了出來,嗓子如同被堵住了一般,竟然沒辦法開口說話。


    對方知道他的來曆明顯清清楚楚,而他卻對對方的身份一無所知。這對於黃驊來說,已經是個死局了,他這種人,是見不得光的。除非,他能殺了對方!但這顯然不可能,黃驊沒見到沈煉之前對自己還抱有很大信心,但從被對方悄無聲息摸到身後用槍指著的時候,黃驊就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哪怕對方真的如旁人所說受過槍傷,他依舊是沒有任何機會。在中東這麽多年,他曾被許多人用槍指住,但從來沒有任何一次讓他連丁點反抗之心都升不起的。


    好半響,黃驊嘴角重新耷拉了起來,閉上了眼睛道:“我認栽,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對方明知道自己身份還沒任何表示,很顯然是有事情需要借助自己,比起性命在對方手裏握著,黃驊願意去做任何事情。


    沈煉嘴角冷冷勾起:“演一場戲,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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