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川也不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厚厚的大信封,假模假樣的嘆氣,「哎!看來有些人不是孩子了,就不想要壓歲錢了。」


    誰知話音未落,一隻小手就快速的搶了信封,兩個孩子迅速圍在卿黛兩側,「姨娘快看看有多少!」


    隻見裏麵裝的都是嶄新的銀票,兩個孩子一起隨卿黛的動作數數,「一百、二百、三百……兩千!」


    這下炸了鍋,兩個小的頓時圍攻聶川,一人捉一個袖子開始搖,「爹你好偏心,才給我們一百兩!」


    聶川不慌不忙,「那我還沒有新衣服呢?要銀子還是要新衣服?」


    「哼!誰稀罕臭銀子?」


    「哈哈哈哈!」卿黛被逗的笑了起來,他費心費力賺來的銀子被兒女說是臭銀子,真好笑。


    聶川瞧她是在真笑,悄悄鬆了口氣。


    大年初一,家裏來了許多送禮的客人,一時間門庭若市,聶川見客的時候都是帶著卿黛一起,不管她累不累,都要帶在身邊,美其名曰,學習。


    一天下來卿黛累的兩股戰戰,再瞧聶川就像沒事兒人一樣。


    他給她續了杯茶,「這才剛開始,明天人更多,不過沒那麽重要了,讓聶木聶森接待就可以了。咱們也要親自出去送幾分禮。」


    「咱們?」


    「對啊,咱們。」


    卿黛白眼一翻兩腿一蹬,在家當木偶不算,還要去外麵當木偶。


    與之相反的是,今年的靖北侯府雖然依舊有客,與往日卻不可同日而語,老太爺和大爺的臉保持著同樣的漆黑。


    以往上門的多數是看在聶川的份上,如今他分出去了,靖北侯府這塊招牌到底還有多少成色一目了然。


    終於把這個年過去了,不止聶川卿黛,人人都累的半死,聶川大發慈悲叫大夥輪流歇幾天,包括聶木。


    於是聶木悄悄的把素寧約了出來,二人在護城河邊瞎溜達。


    初次約會的男女往往很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總是喜歡把話題往別人身上扯。


    「素寧,你說卿姨娘對二爺到底是什麽心思?我有些看不懂她。」聶木皺著眉頭,他自詡為人精明,卻真真看不透卿姨娘。不過他可算看透了聶二爺。


    他這段時間讓自己辦了不少事,又出銀子又出力,想來都是為了以後做鋪墊,這份心卿姨娘應該知道吧。


    素寧也凝著眉,她忽然想起了卿黛的醉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可聶木又不是別人……


    聶木是誰啊?是聶氏的大管家,聶川最信賴的左右手,素寧臉色一變他就暗道不好。


    「素寧,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你也是自小進府的,二爺對你一向不錯。你難道不想看他們甜甜蜜蜜在一起嗎?二爺和卿姨娘在感情上都有點傻,兩個都是悶葫蘆,還都死要麵子爭高低。咱們不推一把還能指望誰?」


    聶木循循善誘,句句打在素寧這個大丫鬟的心坎兒上。


    「好吧,那你可千萬別告訴二爺。」


    「我保證不說。」聶木鄭重其事。


    「上迴卿姨娘醉酒說夢話……」


    「什麽?」聽了聶木的話,聶川瞬間彈起,「她真是這麽說的?」


    「呃……據說是,大概可信。」


    王八蛋、老、摳之類的那些話他也就忍了,最後那句是什麽話!可不可?可他娘個屁!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別人聽不明白,他還能不明白嗎?難怪那天她不肯再多說,難道她內心是這樣看待他的真心的?


    雖隻是夢話,卻也傷人。


    轉眼春暖花開,京城裏一下子湧進了大批趕考的學子,客棧酒樓哪哪兒都是爆滿,大街上未婚的姑娘也多了起來,到處充滿了希望的氣息。


    向汝貞約莊夢麟在酒樓見麵,二人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盡入眼簾。


    「這段時間準備的怎麽樣?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努力了那麽久不能差在這幾天上。」


    莊夢麟笑的前所未有的輕鬆,向汝貞甚至有些看楞了神兒,「你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不然也不會應邀出來換換心情。」


    「那就好,本來我還擔心你太緊繃,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之前那個刑部的周大人你還記得吧?」


    「記得,怎麽?」


    「過年的時候他與我父親喝酒還提起你來了呢,看來十分欣賞你。你這次好好發揮,得他賞識畢竟有好處。」


    莊夢麟嘴角緊抿,看了看向汝貞,他並不是一個心無感知的傻子,向汝貞雖然從未對他提過半點要求,也從未表露過半個字。但他能感覺的出來,她對自己的關心已經超出了一般愛才惜才的範疇。


    可他又不能直說,向小姐出身清貴,心氣兒自然不低,她在什麽都沒表露的情況下,叫他如何開的了這張口。可是就這樣承受她的好,又不是君子所為,所以他還是要說些什麽,及早表明自己的態度。


    正琢磨怎麽開口,卻聽對麵那女人頗為不屑的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嗯?」莊夢麟以為自己聽錯了。


    「嗬,果然是在自作多情吧?你放心,我對你沒什麽意思。如果那個雨天碰到的不是你,我一樣會救人,如果那個人恰好是個讀書人,品性又不差,我一樣會幫他。」


    「哦,是嗎?」莊夢麟在她篤定的、略點譏諷的語氣下應了聲,覺得心安理得的同時又不知從哪升起了一股酸氣,真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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