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害怕!」二人異口同聲。


    於是卿黛就給他們講了一個英勇少年與妖怪鬥法的故事,講的繪聲繪色,嚇的兩個孩子哇哇大叫,一直鬧騰到半夜才累的闔上了眼睛。


    睡前,瑩瑩小聲問道:「卿姨娘,明早你能幫我梳頭嗎?」


    「當然可以,我給你梳個漂亮的髮髻。」


    山穀裏一派祥和,而京城裏的聶家大房這夜卻不太平。


    大夫人頭髮散亂,一邊臉腫著,像個瘋婆子似的,正靠著床柱子低聲哭著。大老爺則餘怒未消,直到把屋內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才停了下來。


    「都是叫你這毒婦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砒石是你壓箱底的東西,當年你就是用這玩意兒害死了小妾芸娘,沒想到多年以後,你居然又把這東西給用上了!」


    大夫人委屈至極,「我這麽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和你和兒子,為了大房?隻要二房後繼無人,老太爺早晚會做主讓老二過繼大房的兒子,將來老二有個什麽意外,二房的一切就是咱們的。你原本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為妻不知道老爺這氣到底生自何處?」


    她說著說著,也上來了氣憤勁兒,對淮哥兒下毒手這件事誰都可以指責她,唯獨大老爺沒這個資格!


    「好,我就叫你這毒婦知道發生了什麽!今天吏部的劉大人派人給我帶話,福客居酒樓上兩個月的分紅至今未到帳!還有崔管事匯報,咱們大房手下的幾個鋪子紛紛出了問題,上家不肯供貨,已經出貨的全部退貨,無人再敢與咱們做生意!」


    大夫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老二這是……這是要斷了咱們的生路啊。」


    「哼!原來你也知道!他不隻斷了咱們的生路,連死路也不給!」他現在這個四品官職一方麵是靠老太爺的麵子,更重要的是他把劉大人給賄賂住了。


    福客居酒樓位於京城的繁華地段,日進鬥金,其中有劉大人的一成股份,這些年劉大人不靠別人,單靠這個養活就夠養的膘肥體壯了,因此大老爺與劉大人的利益關係牢固的不得了。


    可是大老爺忘了,那福客居不屬於聶家,更不屬於他,而是屬於聶川的!那是聶川做生意之初創立的產業,那時候他的翅膀還沒像後來這麽硬,老太爺為了給自己鋪路,強行讓他把酒樓的一成股子給劉大人。


    這下全完了!吃飽喝足的血蟲一旦斷了糧食,必然會對他反目成仇,說不定還會狠狠的咬上他一口!


    大夫人徹底慌了,「老爺,不然這錢以後咱們自己出。」


    「出!靠什麽出?是靠你那點兒嫁妝還是靠咱們的鋪子?你別忘了鋪子的財路也叫他給弄斷了!以他在商場的唿風喚雨的能力,碾死咱們的幾個鋪子就像碾死幾隻螞蟻一樣簡單。」大老爺咆哮道,恨不得再揍大夫人一頓解氣。


    「老爺,咱們去求老太爺吧,他最在意你的前程,斷不會坐視不理的。」


    大老爺長嘆一口氣,「老二這迴是徹底恨上咱們了,且看著吧,說不定還有什麽招在後頭呢。事到如今也隻好去求求老太爺了,估計這迴他老人家也拿老二沒辦法了。叫老太爺幫咱們一個月拿出幾千兩銀子孝敬劉大人,你覺得這可能嗎?」


    大夫人終於因為肉痛真心實意的哭了起來,「那怎麽辦?都怪我,是我害了老爺啊!」


    她跪在大老爺麵前,要去拉他的手,被大老爺嫌棄的躲開了,隻聽他帶著恨意的說道:「若不是為了兒女,此番我必休了你不可!」


    第二天,夫妻二人雙雙跪在老太爺麵前請罪,老太爺把他們一頓臭罵之後表示自己也沒什麽辦法,等老二迴來再說吧。雖然生氣,可到底是他最器重的兒子,老太爺仍舊是從自己的棺材本裏拿出了兩萬兩銀票給大老爺,叫他拿去應急。


    山穀裏清晨陽光明媚,聶川一家早早的起來了,福伯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簡單可口的早飯。吃完飯後山裏的露水消的差不多了,孩子們便迫不及待的要去采蘑菇。


    柱子媳婦要留在家裏洗衣服,於是就讓柱子領著大家上山。柱子沒敢把聶川他們往難走的地方領,而是帶他們去了一處較為平緩的山坡。


    來之前大家身上都塗了防蛇蟲的藥,這樣就確保沒什麽危險了。


    小寶和妞妞上了山就是小霸王了,兄妹兩個熱情的教淮哥兒和瑩瑩認識和採集蘑菇,柱子和他們在一起,防止出意外。


    聶川和卿黛則稍稍落後一些,卿黛的籃子裏壓根沒採到幾個蘑菇,皆因聶川非要牽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黛黛,那天之後,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和你說說話,可你總是躲著我,咱們說說話好嗎?」


    卿黛站住腳步,抽出了自己的手,「說什麽?你已經道過歉了,我也根本沒懷孕,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麽?」


    聶川走到她麵前,「可我覺得在你心裏這事根本就沒過去。我是真心實意向你道歉的,我不該懷疑你,我應該是最信任你的人。」


    卿黛看向他,眼裏無喜無怒,很是平靜,就像真的釋懷了一樣,「二爺,人和人之間不是說信任就能信任的,我相信你道歉的誠意,甚至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可有些事目前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說了也做不到。」


    「黛黛……」


    「二爺,你聽我說完。那天的事我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我當時是你,也同樣會懷疑我。我這幾天不是在氣你,隻是心裏有點不舒服罷了。」她不是在生他的氣,她隻是突然發現現實與她心裏的預期有很大的距離,略感失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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