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關上書房的門,秦冕圍著蛋殼沙發轉了一圈,抱臂摸摸自己的下巴,“還挺好看,我迴家也要買一個。”算起來,林沅其實與楚子闊更熟,兩人年紀相仿,又同在一個學校,共同的話題會更多。而秦冕和炎霆一般大,俗話說三歲一條代溝。兩人間的溝壑有點兒深,林沅每次和秦冕麵對麵,都有點兒犯怵的感覺。“你要和我談什麽啊?”林沅拽過旁邊的毯子蓋住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神情才稍稍放鬆了些。秦冕拖過書桌後的椅子,坐在他麵前,猶豫半晌後,才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之前,說,撒嬌,可以,緩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但,這,撒嬌,到底該怎麽,操作呢?”林沅懵懂地眨眨眼,腦袋裏嗡的一聲,變成空白。……撒嬌,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嗎?秦冕這一本正經的問該怎麽才能撒嬌,林沅被搞懵了,茫然地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書房內的氣氛驟然安靜下來,宛如一湖黏稠的水,空調還在唿唿地吹著。將近一分鍾後,林沅才磕磕巴巴道:“你,先等等,我查查。”打開手機,快速在搜索框內輸入撒嬌兩個字,他還沒按下迴車鍵,聽見秦冕鬱鬱寡歡的聲音,“網上沒有的,我都搜過了。”聞言,林沅戳屏幕的手指一頓。這麽高深莫測,值得深究的問題,他著實不太懂啊。秦冕情緒一直不高,英俊的臉龐上肉眼可見地布滿陰霾,眼底籠上一層陰翳。說話的語調微微下落,死氣沉沉的,再也沒有半分曾經開玩笑時嘴角上挑的笑模樣。哎……這大過年的。林沅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想著既然別人都來找自己了,自己多多少少也應該提供些幫助。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換一種思考模式。秀氣的眉頭輕微蹙起,又很快舒展開,林沅琥珀色的眸子閃爍幾下,切換了手機頁麵。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林沅開口問:“秦總,你真的很喜歡楚學長嗎?”問完,他垂眸瞥了眼手機屏幕,通話瞬間還在繼續計算著,電話沒有掛斷。“不知道。”秦冕沉思了片刻,手掌搭在膝蓋上來迴摩擦著,掌心幹燥灼熱。他一雙精明的眸子裏,少見地出現了幾份茫然,似是而非地迴答:“可能喜歡吧。”秦冕可以和別人聊公司,聊項目,聊什麽酒最好喝,哪個酒吧最好玩兒,但卻很少和別人提及自己的私事。一是不習慣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私生活,二十覺得很多事說出來和不說,都是一樣的發展,一樣的結局。林沅手撐著下巴,像是在等待著他說下去。秦冕猶豫了一陣子,才硬著頭皮繼續道:“他突然和我提分手,我就很生氣。他去國外留學,也不事先和我商量……”凜冬的午後,天空飄起雪花。在白茫茫的天際盤旋著,緩緩落在地上,很快融化消失無蹤。寒風凜冽,像刀子一樣刮的臉生疼。書房裏再次響起腳步聲時,已是半小時後。秦冕一拉開門,被一直守在外麵的炎霆抓住了衣領。他壓著眉頭,一雙黑沉的眼溶進涼意,肉眼可見的煩躁,音色冷硬,“下不為例。”炎霆的手指一用力,秦冕差點兒被勒斷氣,“我對你家這位真的沒興趣。”林沅有些許累了,抱臂倚在門框上,唇角微微上挑,一雙瀲灩的杏眼泛著水光,懶懶道:“我渴了。”放開手,炎霆轉身快速下樓個小祖宗倒水去了。秦冕整理著自己被揪皺的衣領,歎息道:“美色誤人啊。”林沅挑了挑眉,沒接這話。被他揣進兜裏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從毛絨絨的睡衣布料中透出點兒微光。通話時間,還在不斷地拉長,將秦冕所有的話都傳遞到了另一人的耳朵裏。炎霆端著杯熱水上來的時候,秦冕已經走了。再不走,大醋壇子炎三少,怕是要讓他褪成皮。腳步聲臨近,林沅正靠在門框上笑,眼裏水光晃動,閃著細碎的光。炎霆以為他的笑容與秦冕有關,醋意瞬間洶湧,疾步而至。頭頂一道陰影籠罩下來,林沅眼皮跳了一下,下巴就被捏住了。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林沅秀氣白皙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著,炎霆那雙黑如夜色,沉如深潭的眼睛,透出不容置喙的強勢。他一字一句,幾乎咬牙切齒道:“以後不準單獨再和別的男人待在一個屋子裏。”林沅散漫地聳聳肩,語調鬆弛,“可他是你的朋友啊。”“從今往後不是了。”炎霆單方麵宣布了與秦冕的絕交。林沅抿唇笑著,輕嘖道:“你真的好小氣哦。”“……”英俊的眉頭擰起,炎霆試圖解釋什麽。少年清冽的聲線再次響起,“不過,我很喜歡。”林沅笑了,笑容燦爛的像是晨間熹微的光,瀲灩至極,深深撞進炎霆心裏。他踮起腳,吻上麵前男人的薄唇。唇齒相貼,繾綣喃喃,帶著驕傲,“我就喜歡你的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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