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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樣一幕,豐仁是驚歎萬分。更驚心的是秦風羽,看到淩清月剛要全家團聚,卻又鬧的生死分離,秦風羽十分痛心,在淩清月被拋出的一瞬間,他已經衝了過去,緊隨其後向山崖跳去。


    豐仁看到秦風羽也要向下跳去,一個箭步向前,將秦風羽拉了迴來,說道:“風羽,不可,下去可就沒有命了。”


    秦風羽道:“可是清月妹跳了下去,她也會沒命的,我要下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豐仁看到秦風羽近乎瘋狂的狀態,說道:“下麵是萬丈深淵,下去肯定沒有命,你想再搭上一條命嗎,聽我的話,我下去穀底看看,也許會有一線希望。”


    秦風羽怔怔的看著山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堂主說道:“和尚,你又是誰,是淩山河請來的幫手嗎。”


    豐仁道:“阿彌陀佛,我本是一介苦僧,何來幫手之說,隻是施主剛才惡毒的做法,卻讓貧僧無法袖手旁觀。”


    堂說道:“怎麽樣,你想動手嗎,大師隻會偏心嗎,剛才淩山河來到就將我幾名弟子斬殺,難道大師沒有看到嗎,卻說我們惡毒,是不是有失偏頗,如果你真想動手我倒可以奉陪。”


    豐仁雖然知道這人武功高深,但是要真的動起來手來,最多是打個平手,自己卻不會敗於此人,看此人急欲要動手,今日如果不將此人製服,恐怕難以善罷。於是說道:“既然施主一定要逼老衲出手,如果再推遲,恐怕會說老衲輕視了你,出招吧。”其實豐仁心裏明白,此人武功的底氣完全不知,要是動起手來,就算打個平手,恐怕無法顧及到秦風羽,要是旁邊那個身材瘦小之人加害秦風羽,自己又無法脫身護住,那情況可就糟了。還是先走一步算一步,也不是非要和他分出勝負,以待時機脫身。


    堂主說道:“廢話少說,看招。”說完已經向豐仁襲了過來,掌風猛烈,卷起陣陣狂沙,吹得秦風羽無法睜開眼睛。


    但是豐仁卻站在原地不動,一是想靜等堂主出招,想摸清他的底細,二是站在秦風羽身邊,可以保護著秦風羽。以不變應萬變,看似被動,卻占盡主動。


    堂主其實也是有策略,他不知豐仁的武功深淺,不敢冒然出招,也隻好是試探性打出幾掌,剛出招看似威猛無比,其實是在虛張聲勢,想以此來看豐仁的反應,如果豐仁是個泛泛之輩,就一並除掉,如果自己在豐仁之下,就溜之大吉,反正和這位從未蒙麵的僧人無怨無仇,犯不著拚了性命。


    所以堂主的掌力剛一接觸到豐仁,就被豐仁擋了迴來,向豐仁打出幾掌,都被豐仁擋開或者躲開。幾個迴合下來,雙方都已經大致知道了對方的武功的水平,所以也各自盤算著下一步的動態。


    堂主連攻幾次都被豐仁化解開來,這樣打下去也不會傷到豐仁半分。這時堂主向後躍出,停著手說道:“大師果然是高人,不知大師來自何方。”


    豐仁道:“阿彌陀佛,施主過獎了,微末本領,何足掛齒。”


    堂主說道:“大師身懷絕技,在下佩服,我和大師本就無怨無仇,隻是一時誤會,用不著拳腳相向,這樣吧,我們就此停手,日後有緣再見,告辭。”轉頭對那個身材瘦弱的人說道:“我們走。”


    沒等豐仁迴話,那兩人已經消失在密林當中。這樣正和豐仁之意,他本就不想和這人大動幹戈,因為當務之急是找到淩山河他們,看看他們是否還活著,而不是教訓這個邪教妖人。


    這時秦風羽又到了山崖旁邊,心痛萬分的向下看去。


    豐仁走到秦風羽身邊,說道:“風羽,你沒事吧。”


    秦風羽說道:“大師,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們,你快想想辦法。”


    豐仁向山崖看了看,略加思索道:“這麽高的山崖,唉,但願吉人自有天相,你隨我來,我帶你下去看看。”


    秦風羽立馬站了起來,心中稍有安慰,說道:“大師,我們怎麽去。”


    豐仁道:“你隻要站在我的身邊,跟著我就行了。”


    秦風羽站在豐仁身邊,身子一飄,騰空而起,隨即又向下飛去。


    以前都是平行飛行,秦風羽早已習慣,現在突然向下飛行,他還是有些慌張,但是這樣的情緒還是被渴望找到淩清月一家的心情所替代。


    在豐仁帶著秦風羽向下飛行的過程中,秦風羽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山壁的每一點,崖邊長的每一棵樹,把每一個可能落身的地方,認真的看了好幾遍,但還是沒有發現。


    等到豐仁和秦風羽落到穀底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任何線索,就連一片衣服碎片也沒有見到,哪怕是一點點血跡,然而連這些秦風羽也沒有見到。秦風羽心急如焚,剛一落地立馬四處尋找,大聲喊著淩清月的名字在樹木中穿梭。


    豐仁看了看上麵的地形,把每一個可能落下的地點都仔細的找了一遍,也是沒有找到,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剛從上麵落下來,怎麽就不見了呢。但事實上確實沒有找到,更糟糕的是,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然而秦風羽沒有被大雨所影響,一直瘋狂的翻看著每一處灌木叢,不一會工夫將大半個山穀找了個遍,一點影子也沒有發現,他失望的看著豐仁道:“大師,怎麽找不到,他們會去哪呢,明明是從上麵摔下來的,怎麽就找不到了呢,你想想辦法吧。”


    豐仁道:“風羽,你不要急,這麽大的山穀,密林叢生,找不到很正常,也許他們被人救走了,也許他們根本沒有摔下來,憑著自身的武功,自己救了自己。”這話應該豐仁安慰秦風羽的話,因為連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秦風羽說道:“不可能,我看著他們下來的,你也看到了,怎麽就找不到了呢,如果被人救走,又是誰救了他們呢。”


    豐仁道:“阿彌陀佛,吉人自有天相,世事不可強求,江湖上凡是名山大川,幽穀深洞皆有人隱居,被他們救了也是有可能的。”


    秦風羽呆在原地,看著漫山遍野的高低有致的樹木,將整個山穀密封的嚴嚴實實,要想找出一兩個人很是不容易,他望著遠處,怔怔的出了神,任憑大雨將他身上的汗水衝刷幹淨,但是他的痛苦、著急和無助,卻依舊停留在心間,再也洗不盡,衝不走。


    一直到夜晚,秦風羽才跟豐仁迴到了客棧,心中的痛苦無奈有增無減,那一夜他無眠。


    第二天早上,秦風羽早早的站在房間的門口,向對麵淩清月的房間看去,希望淩清月安然無恙的從裏麵走出來。


    豐仁大師看到此種情形,心有不忍,上前說道:“風羽,東西收拾的怎麽樣了,要出發了。”


    秦風羽聽到豐仁的提醒,立刻醒悟過來,說道:“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們真的要走嗎?”


    豐仁道:“是的,在這耽誤了幾天,要盡快出發才行。”


    秦風羽說道:“是,大師,我去把東西拿出來。”說著將早已打包好的包裹提了出來,跟著豐仁一起向樓下走去,在出客棧的一瞬間,他又迴頭看了一眼淩清月房間,最終決然的離開了。雖然心中有萬種不舍,也隻能化作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跟著豐仁向前走去。


    秦風羽越走腳步越沉,越是難走想的事情越多,他突然想到什麽事情,停住腳步自言自語道:“道士,那個道士,他怎麽沒有來客棧找淩叔叔,這事和定和他有關。”


    豐仁聽到秦風羽在自言自語,迴身道:“風羽,你怎麽了?”


    秦風羽道:“我想起了那個道士,他一定和此事有關。”


    豐仁道:“道士固然可疑,但是看起來他又不像有意要害淩施主一家,我們在穀底也找了,如果他們真是遇到不測,那應該留下痕跡才對,但是現在什麽也沒有見到,應該是被人救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一切皆有天數。”


    此時的秦風羽滿腦子都是淩清月被拋下山崖的情景,豐仁和他說的什麽話他也聽不進,隻是點頭做迴應。


    豐仁說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盡快趕到戍戎城去,寺裏的人們還等著我們呢,這樣我們路上就少停留一些,走,去那邊鋪子裏買點幹糧帶上。”


    不管秦風羽有多麽不能接受淩清月墜崖的事實,有多麽不願意離開京城,最終也是無可奈何的向燒餅鋪走去,用燒餅將包裹塞的滿滿的,背著它一路向北走去。


    出了城十裏,山路逐漸多了起來,路上的行人也更少了,豐仁說道:“這裏人煙稀少,我們禦空而行,以更快的趕路。”


    秦風羽道:“嗯,好,聽大師的話。”


    剛要起程,秦風羽突然說道:“大師,那邊有個人,正向我們走來。”說著給豐仁指了指。


    豐仁向來人看去,遠遠望見一個身影向這邊走來,由於隔的太遠,看不清模樣,說道:“我們在此歇息一會,等這人過去,我們再走。”


    秦風羽說道:“是。”說完將包裹放在了地上,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去。突然他又站了起來,指著那人說道:“大師,是那個道士,你快看,他現在向我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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