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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羽跟在女孩的身後,腳步不敢放慢,因為前麵女孩就走的很快,怕稍一放慢就趕不上。但是秦風羽還是和這個女孩保持一定距離,不敢跟的太緊,他也說不出是什麽原因,總是不敢接近她,她的眼神中似有很多故事,讓本來就呆板的秦風羽更是看不透。她不像蘇欣兒,和秦風羽在一起總能有說有笑,無拘換束,這樣秦風羽也很放鬆。


    此刻秦風羽又想到了蘇欣兒,迴想起他們一起在天澤寺的日子,想到這裏總能讓秦風羽臉上泛起微笑,但不知道現在蘇欣兒去了哪裏,是否安好,想到最後一次見麵被笑麵獸圍攻,秦風羽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就像永遠失去了一件美好的事物,再也找不迴來了。


    秦風羽低著頭邊走邊想,正在這時,身前出現了一個人,秦風羽抬頭一看,正是淩山河的女兒,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秦風羽本就有幾分畏懼她,現在被她盯著看,秦風羽呆在原地,滿麵通紅,嘴張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隻聽女孩說道:“你想什麽呢,藥店到了,我們進去。”女孩說完轉身走了進去。


    秦風羽深吸一口氣,向前看去,一個高大的藥店立在眼前,抬頭一看,一塊牌匾橫掛在門頭之上,上書“百草堂”三個大字,把整個藥店襯托得莊嚴大氣。秦風羽顧不得多看,也快速的走了進去。


    進到店內,女孩正在櫃台前向秦風羽看過來,秦風羽心中一陣翻騰,不知女孩為什麽這樣看著他,怯怯的走了過去。秦風羽剛想說話,被女孩搶先說道:“藥方拿來。”


    秦風羽隨即醒悟,說道:“哦,忘記了,給。”秦風羽掏出藥方遞了過去。


    女孩接過藥方轉身放到櫃台上,說道:“老板,按此藥方抓幾付藥。”


    老板拿起藥方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秦風羽和女孩,眉頭一皺,笑著說道:“小姑娘,這是誰開的藥方,你要買這些做什麽,這些藥可是不常開啊。”


    女孩盯著老板說道:“怎麽,你問這個幹什麽?”


    秦風羽看到老板被女孩反問,有些尷尬,就上前說道:“老板這些都沒有嗎,這是給大師開的,給兩們位小……”


    女孩說道:“我們誰也不給,你問這麽多幹什麽,有藥就請老板趕緊抓藥。”


    老板說道:“不是,隻是此藥方所開之藥很少有人買,再說也少有這樣搭配的,我隻是好奇,所以就多問了幾句。”


    女孩道:“你不要多管,隻要有藥,你隻管按藥方抓就是了。”


    老板笑道:“嗬嗬,好嘞。”老板轉身抓,嘴裏把每種藥的名字和斤兩喊了出來。


    一會工夫,幾大包的藥已經包裹完成,付過賬後,拎起藥就走,女孩也沒有管秦風羽。秦風羽急忙上前,說道:“讓我拿點吧,這麽多,怪沉的。”


    女孩看了一眼秦風羽,沒有吭聲,將兩大包遞到秦風羽手裏,轉身離開了。


    秦風羽有些納悶,自己和她第一次見麵,沒有得罪她啊,為什麽她不愛理人,是在生氣嗎。秦風羽當然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麽會這樣,越想越不解,最後幹脆不去想,轉念又想起了蘇欣兒,心中又是一陣沉痛。


    一路無語,女孩在前麵,秦風羽在後麵,他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何走路如此之快,但他沒有想那麽多,隻好跟著向家中趕去。小虎和小水的母親早已等在門口,見到秦風羽和女孩提著藥包迴來,都十分的高興,迎上去接住道:“你們迴來了,淩英雄和大師都在裏麵等著呢。”


    秦風羽微笑道:“嗯,大師已經給他們治傷了嗎?”


    “是的,就等你們迴來。”


    女孩道:“我們進去吧。”女孩當先走了進去。


    到了屋裏,淩山河和豐仁已經在屋裏等著,看到秦風羽和女孩迴來,淩山河先站起來說道:“藥都買到了吧,讓大師看看。”


    秦風羽拿著藥走到豐仁身前,打開一包放到桌子上,豐仁站起來抓起一把,仔細的看了看,說道:“嗯,正是這幾種藥,將這兩包放到一起熬製,另外每包放一點,其餘的藥以後再用。”


    一起進來的小虎和小水的母親,按著豐仁大師說的方法,將藥拿到廚房煎熬。那兩個小孩則趟在床在好像睡著一般,但臉上的呆滯表情已經不見,比較之前溫和很多。


    女孩上前問道:“爹,我們迴來了,他們兩個怎麽樣了。”


    淩山河道:“不礙事,大師已經幫他們運送了內力,將他們的經脈打開,等會服下草藥,再看看情況。”


    過了一頓飯工夫,兩小孩的母親將熬好的藥端了上來,豐仁親自給他們服下去,為了不打擾他們,豐仁讓孩子的父母在一旁等候,讓他們好好休息。


    淩山河看著兩個孩子,說道:“大師,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等著他們醒來嗎。”


    豐仁道:“他們中的毒不是很嚴重,剛才用內力將他們毒逼出大部分,接下來就是靠藥物來清除殘餘毒物,估計需要多服幾次才能完全恢複。”


    淩山河道:“哦,這次真是多虧了大師了,這兩個孩子才能得救,淩某再次感謝。”


    豐仁道:“淩施主過獎了,資小扶弱本就是佛門本分,老衲隻是行了本職罷了。”


    淩山河說道:“不管怎麽說,還是要感謝大師,對了,還未請大師法號,來自哪裏。”


    豐仁此次出來,本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是天澤僧人,更不願說出自己的法號,但現在見淩山河行事正派,有情有義,頗有正義之感,不像是邪魔歪道,也就不避諱,說道:“貧僧豐仁,是天澤寺僧人。”


    淩山河道:“哦,原來大師是天澤寺的高僧,難怪武功如此高深,天澤寺威震天下,在下仰慕已久,早想到天澤寺一睹雄姿,今日有幸得見高僧,真是高興之至,不知大師為何到此,又趕往何處。”


    豐仁道:“這個說來話長,老衲此次下山有事要辦,路過此地,正好碰上神明教祭天,接下來就碰到了施主,我看施主劍法精湛,武功高強,不像是本地的普通人家。”


    淩山河道:“大師說的對,我本南方人士,來此地是為了找我妻子,她是被神明教所蠱惑,離家出走多日,不見迴來,所以就帶著女兒一起出來找。”


    豐仁道:“原來如此,那現在可否有消息。”


    淩山河眼中透過一絲失望,說道:“沒有,隻知道他被神吸教蠱惑,估計現在已經加入了神明教,所以有神明教出沒的地方,我都會跟著過來,這麽久了一次都沒有見到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唉,隻是可憐我家清月了。”說完向女孩看去。


    秦風羽聽的真切,原來她叫清月,淩清月,真是好名字,但是看來她也是可憐的孩子,難怪她一直看起來似有心事一般,來這裏這麽久還沒有見她笑過,想必也是想念母親所致。由此聯想,秦風羽又想了自己受毒傷的母親,他感覺和這個女孩還真是同命相憐,不由向女孩看去,隻見女孩臉色清麗無比,如同雨後的花朵,雖經曆風雨,卻表現得更加堅韌,有一種倔強之美。坐在院子的石椅上,一陣風吹來,秀發恣意飛舞,身上薄紗隨風飄蕩,真如晴朗夜空中躲在薄雲後麵的一彎清月。


    但是看到女孩臉上透出的一絲憂鬱之色,這是久經世事滄桑的中年人才會有的神情,現在一個小女孩臉上呈現,說明這個女孩肯定有過一段不太快樂的時光,也許她是為了找母親而到處奔波,為母親的離開而傷心。


    突然秦風羽對這個世界有一種痛恨的念頭,恨老天的不公,如此天真純美的女孩,卻如此的受奔波之苦,恨魔教讓母親中了毒,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惱恨,無限的煩惱湧上心頭。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之前他都是傻傻的樂天派,從來不和別人爭不和別人比,隻要母親開心,自己也開心。但現在他開始在意一些東西,開始為某些事而感到傷心和怨恨。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也許是看到了女孩的如此遭遇和自己有些相似,對女孩有了惻隱之心,他有一種想要為這個女孩做點什麽的衝動,他是這樣想的,也準備著這樣做。


    豐仁接著道:“那淩施主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還要繼續到處尋找嗎?”


    淩山河道:“一年找不到就找兩年,兩年找不到找三年,找不到我會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不管她是否願意迴來,我也要見她一麵,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就算走遍天涯,我也要把她找出來。”


    豐仁道:“阿彌陀佛,世間痛苦,有情一支,施主如此執著,苦源無盡,望施主自製,但世間一切美好事物的完成,都要經曆一番磨難,願施主能早日達成心願。”


    淩山河道:“多謝大師好意,淩某謹記在心。”


    豐仁道:“阿彌陀佛。”


    淩山河道:“大師有什麽打算,還要繼續趕路嗎?”


    豐仁道:“是的,貧僧要辦的事還沒有辦,等到這兩個孩子恢複正常,我們就繼續趕路。”


    淩山河道:“不知大師要往何處?”


    豐仁道:“由此向北,往戍戎山方向。”


    淩山河道:“哦,那一定會經過京城了,我也正要趕往那裏去,正好可以同路。”


    豐仁道:“這樣也好,路上有個照應。”


    淩山河道:“好,就這麽定了,這兩日正好可以聽大師講授佛法和醫術,讓我這個山野之人也感受佛法廣大。”


    豐仁道:“難得淩施主有此心意,豐仁甚是驚慌,我看淩施主心腸極善,倒是和佛門有些緣分,能和淩施主共同暢談佛法也是老衲之幸。”


    淩山河道:“大師過謙了。”


    三日之內,豐仁為兩個孩子輸入內力三次,又有草藥相輔,兩個孩子很快的好了起來。三日之後,為了躲避神明教的搜索,兩個孩子的父母決定離開澤北鎮,迴到自己的家去。淩山河也決定再次出發找妻子,豐仁也決定繼續趕路。按著之前的約定,淩山河帶著女孩和豐仁帶著秦風羽一起向北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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