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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秦母一個人下了山。秦風羽則在寺中繼續治傷,要是在以前,秦風羽決不會離開母親,一個人留在寺中。但是現在寺中有了蘇欣兒的陪伴,他在寺中才不覺得孤單。其實,秦風羽受傷後,蘇欣兒一直都陪他和身邊,這讓沒有母親陪在身邊的秦風羽感到了十分溫暖,如果蘇欣兒離開他,他會覺得不適應。以前他沒有幾人要好的夥伴,由於大家看他有點呆呆的子,村裏的很多小孩都老是作弄他,嘲笑他,秦風羽不喜歡和他們一起玩,慢慢的疏遠了他們,自己一個幫母親做一些農活,放放牛之類,總之和其它小孩在一起玩的時間幾乎沒有。現在有了古靈精怪的蘇欣兒陪自己玩,而且對自己也很好。所以他十分喜歡和蘇欣兒在一起玩,並逐漸對她產生了依賴,一天見不到蘇欣兒,他就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而雷近忠留在了寺裏,原來他曾經是天澤寺的一名俗家弟子,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了蘇欣兒的父親蘇洪武,就跟了蘇洪武,追隨他南征北戰,由於辦事穩重,忠心耿耿,深受蘇洪武器重。現在來到天澤寺避難,見到了昔日的師傅和師兄弟,心中感慨萬千。


    豐仁知道雷近忠曾是天澤寺俗家僧人,就對他是格外的熱情。但又知道他現在為王爺蘇洪武效力,目前來天澤寺的目的是避難。天澤寺向來與世無爭,對政治之事也不予關心,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怕卷入政治鬥爭中去,豐仁就將他安置在寺外的一個農家院內。雷近忠心裏也很清楚天澤寺的顧慮,他現在是避難而來,決不是享福清修來了,所以被安排在哪對他來說都無所謂,隻要能確保蘇欣兒的安全,有一天能把她安然無恙的送迴蘇府,這才是他所希望的。再說他受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這樣一個在半山腰的農家小院,旁邊就是山泉樹林,一片幽靜之所,正是養傷的好地方,所以他很樂意的接受了豐仁的安排。


    蘇欣兒是女兒之身,不方便在寺內居住,也被安排住在農家院內。雖然她十分的不願意,她想和秦風羽留在寺裏,不願到這個冷清的農家小院裏居住,但是沒有辦法,隻能在雷近忠的勸說下住了下來。


    天澤寺的生活是無趣的,寺旁農家院的日子更是枯燥,這樣的時光對蘇欣兒來說無疑是難熬的。每天不是和農家大嬸一起挑水澆菜,就是看農家大叔上山劈柴。雖然隔幾天就有一次進寺的機會,但那都是有時間限製的。為了上山到寺裏和秦風羽一起玩,看看寺裏的新鮮事物,好幾次都鬧著雷近忠帶她一起進入天澤寺,都在雷近忠的勸說下而作罷。


    正在苦悶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進入天澤寺的好機會,她所居住的農家夫婦經常為天澤寺送生活物品,每天不是送柴進寺,就是送菜進寺,她感覺這是進入天澤寺的好機會。她打扮成農家大嬸兒子的樣子,有時幫忙推著小車,有時提著籃子,每次都能順利進去。時間久了看門的小僧都熟悉了她,對她沒有了防備,就算她一個人進去,小僧也不會攔她。


    其實蘇欣兒到寺中除了看望秦風羽和他一起玩,解解悶之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看看寺裏的經書。別看她小小年紀,還是女兒之身,但是她卻對刀槍棍棒興趣十足。這是因為她生在王爺之家,父親是領兵打仗的大王爺,平時訓練兵將,蘇欣兒自然也會看得到。父親的一些手下,經常在蘇府內舞刀弄槍的,蘇欣兒也是經常能接觸到。受這些影響,她對武功、兵器、經典秘籍之類也有一些了解。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每次有人在府內切磋武功,她都會練上一練。時間長了,把琴棋書畫撇到一邊,專心練習武功,還是她的母親看不慣她舞刀弄槍,強迫她學習一些文章,認識一些字,這樣一來,她可以說是文武雙修。但是蘇洪武是個性情豁達之人,對女兒習武非常支持,請了江湖上很多高手,一方麵為自己效力,另一方麵是教蘇欣兒習武。


    這次來天澤寺,怎麽能放過寺裏那麽多武學典籍和武功心法。他不知道寺內的藏經之處,又不敢問寺內的小僧,隻能讓秦風羽向照顧他的小僧打聽情況。


    而秦風羽在寺裏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掌傷沒有完全好,但是在寺內高僧的調治下,也慢慢的恢複了,可以在寺內到處走動了,逐漸對寺內的地點也比較熟悉了。


    一日,秦風羽和蘇欣兒來到寺內的一片石林之中,這片石林是由很多個石柱組成,石柱有高有低,有大有小,雜亂無章的矗立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片由石頭組成的樹林一樣,所以叫石林。石林的邊緣有一塊石碑,碑上的字跡清晰可見,隻是字體古老,很多都難以辨認。石林中雜草叢生,也無人整理,看來荒蕪已久。


    蘇欣兒每次到寺中來,都要和秦風羽到這裏來玩,他們喜歡這裏的原因之一就是這裏偏僻,人員往來比較少,很多時候一個人也見不到,所以這裏可以避免被人發現。


    每次到石林裏來,蘇欣兒都要對著石碑看上一陣子,嘴裏還不時念出聲來。秦風羽則是迷茫的看著石碑,如同看著無字經書,半天愣是一個字不認得。看著蘇欣兒對著石碑興致勃勃,心裏也是癢癢,他也想知道石碑上的內容。


    於是他想讓蘇欣兒教他識字,開口說道:“欣兒妹妹,你真厲害,這麽多字你都認得,你可以教我認識字嗎?這樣我也可以看懂上麵刻的是什麽了。”


    蘇欣兒聽他這麽說,瞪大眼睛看著他說:“你也想識字嗎,你識字之後要做什麽。”秦風羽道:“我聽我娘說,在我居住的書生說讀書識字可以知道很多事物,可以做大事,可以到京城裏去,還可以做大官呢。”


    蘇欣兒聽到秦風羽這麽說,笑道:“嗬嗬,那你想做什麽大事,想當大官嗎。”秦風羽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不知道什麽是大官,更不想當什麽大官。”蘇欣兒說道:“那你想做什麽,放牛嗎。”秦風羽喜道:“放牛很好啊,我可喜歡我家的牛了,它最聽我的話了,有什麽話都給它講,我要抓小魚它也不會攔著,我把它拴在樹下一天,它也不會鬧。”蘇欣兒說道:“那有什麽意思,整天對著一頭笨牛,它又不會和你說話,你不覺得悶嗎,你不知道外麵好玩的事多了,比你家的牛大的多的老虎,還有你的牛更聽話而且會說話的鳥呢。”秦風羽驚奇的看著蘇欣兒說道:“真的嗎,真有會說話的鳥嗎?”蘇欣兒一臉得意道:“當然有了,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呢。”秦風羽說道:“欣兒妹妹,你知道的可真多啊,我怎麽都沒有見過呢。”蘇欣兒說道:“去的地方多了見識的自然就多了,我聽父親說還有一種能在雲中飛翔的龍呢,口中噴火,威風的很,你更沒有見過吧。”


    秦風羽瞪著眼,認真聽著蘇欣兒說著神奇的事物,聽到不明白的地方還問道:“龍長什麽樣啊,它是怎麽飛的啊。”蘇欣兒道:“龍……比老虎還大,反正很厲害,飛。”蘇欣兒想了一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事,滿臉笑容的看著秦風羽。秦風羽被蘇欣兒盯著看,感覺有些奇妙,摸不著頭腦,說道:“欣兒妹妹,你笑什麽,我哪說錯了嗎。”蘇欣兒說道:“風羽哥哥,你想不想在天上飛啊,在我們上山之前,你也看到了豐仁人師傅和那個人打鬥的時候,在空中飛來飛去,多威風,你是不是也想象他那樣在空中飛啊。”秦風羽搔搔頭,傻笑道:“嗬嗬,想,可是,可是豐仁師傅會武功,我不會啊。”蘇欣兒說道:“不會武功沒關係,可以練啊。”秦風羽道:“怎麽練,我不是天澤寺的僧人,他們是不會教我的。”蘇欣兒道:“沒有人教照樣可以練武功,而且練的會更好。”秦風羽道:“那怎麽練。”蘇欣兒道:“哼哼,你不知道吧,有很多人學武功都是沒有師傅教的,通過武功秘籍一樣可以練好武功,你知道那本《天元經》吧,就是一本很厲害的武功秘籍,隻要我們照著書練,武功肯定很厲害。”


    秦風羽道:“但是那本經書你已經給了明真大師了,現在我怎麽看得到呢。”蘇欣兒道:“所以啊,我們要把經書找出來自己練,也不知道他把已經藏哪了,風羽哥,你在寺中這麽久了,對寺中的大部分地方也熟悉了,你應該知道藏經書的地方吧,你把了拿出來不就可以看到了嗎。”秦風羽愣了半天說道:“哦,原來你想讓我去拿經書,不行,經書對他們那麽重要,他們不會讓我們看的。”蘇欣兒道:“誰讓你給他說了,你不會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拿出來嗎。”秦風書道:“你是叫我去偷,不行,我娘說了,別人東西就算自己再喜歡也不能偷,我不幹。”蘇欣兒看到秦風羽不同意,笑道:“嗬嗬,你理解錯了,這怎麽叫偷呢,我們隻是拿出來看看,看完我們還放迴去的,看看又不會有什麽損失,你不是想學認識字嗎,你要是把經書拿出來,我就把上麵的字全部教給你。”


    蘇欣兒一直給秦風羽講述拿到經書後的好處,但是不管蘇欣兒說的怎麽天花亂墜,秦風羽說什麽也不肯去拿經書。


    蘇欣兒有點生氣了,說道:“風羽哥,你說,你去不去拿經書,你要是不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蘇欣兒說完,臉色一沉走向別處,不再和秦風羽說話。秦風羽看到蘇欣兒生氣了,吞吞吐吐說道:“欣兒妹妹,不要走嗎,別生氣,不是我不幫你拿,隻是,隻是那經書是天澤寺的,我不想……。”沒等秦風羽說完,蘇欣兒轉身走開。秦風羽開始著急起來,他想追去過,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又不會哄蘇欣兒。其實,這件事另他非常為難,一方麵是堅持不能拿別人的東西,但是又不想看到蘇欣兒難過,要怎麽辦呢。


    正當他傻傻的站在那裏,猶豫不決的時候。蘇欣兒又轉身迴來,看著秦風羽,說道:“風羽哥哥,你快去嘛,你要是真不願意去,我就自己去了。”蘇欣兒說完又轉身走開,這次真的向遠處走去。


    秦風羽看到蘇欣兒真的快速走開,趕緊追上去說道:“欣兒妹妹,你不要去,你聽我說,藏經書的地方,有僧人看守,他們最痛恨別人偷他們的經書了,而且他們武功很高,你被他逮到就麻煩了。”看到蘇欣兒走的越來越快,秦風羽在後麵開始跑起來。但是蘇欣兒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向後。秦風羽由於跑的太快,差點撞上突然停下來的蘇欣兒,一驚之下趕緊向後退,嚇的滿臉通紅。


    蘇欣兒看到秦風羽如此的緊張,說道:“風羽哥哥,你是怕我被天澤僧人抓住而受苦,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既然你不要我去,那你替我去吧,我保證,經書看完之後,我會馬上歸還,這樣行了吧。”


    秦風羽覺得蘇欣兒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拿來看看,看完後又放迴去,這不能叫偷,但是又一想去拿經書肯定不能讓寺裏的僧人知道,如果讓他們知道肯定是拿不出來,如果不讓他們知道就把經書拿了出來,這不就是偷嗎。這時的一個念頭又他腦海中出現,那就是他們母親一直給他講的一些做人的道理,其中一條就是不準偷人的東西,這樣的觀念在他的腦海已經存在已久,一時之間不容易改變。


    於是秦風羽說道:“欣兒妹妹,我不能去,我娘說……”這次還是沒等秦風羽說完,蘇欣兒打斷他的話道:“別說了,你不去算了。”說完轉身離開。


    秦風羽看著蘇欣兒臉上帶著深深的怒容,看來她真的生氣了,秦風羽看著遠去的蘇欣兒,怯聲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你別生氣。”蘇欣兒聽到秦風羽這樣說,高興的喜上眉梢,馬上停住腳步,轉身說道:“風羽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幫我拿到的。”秦風羽看道蘇欣兒高興起來,說道:“我答應幫你拿,但是先說好,你看過後一定要完好的放迴去,如果……”秦風羽還沒有說完,蘇欣兒一口搶道:“沒有如果,我一定會完好歸還的,你快點去吧。”


    秦風羽很不情願的答應了蘇欣兒,當他們走出石林陣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潤紅的夕陽在西山燃燒著,整個天澤寺一片金黃。寺裏的僧人們忙完一天的事務,開始準備晚餐,該挑水的挑水,該生火的生火,每天都做同樣的事,他們的生活如此簡單,但他們卻又如此認真的對待,每一個人看是平常的過活,實際上是盡情享受這恬靜的時刻。


    當僧人忙活的時候,秦風羽和蘇欣兒因為經書的事也沒有閑著,在秦風羽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個高樓前,高樓的正南方向是一扇朱紅色的大門,門上方有一大塊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藏經閣。這藏經閣吊角高昂,迴廊寬闊,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雄偉。


    藏經閣隻有一個正門,門口沒有僧人看守,但是門前是一片空地,這給秦風羽他們兩個進去拿經書造成一定的麻煩。他們兩個在門外遠處的一個樹下站立著,蘇欣兒首先說道:“風羽哥哥,你確定經在這裏麵嗎,這麽重要的東西在裏麵放著,他們怎麽連一個看門的也沒有啊,是他們大意,還是說經書根本不在這裏麵。”


    秦風羽說道:“這個,這個我也不確定,我隻是經常聽他說藏經閣,我就向照顧我的小僧問藏經閣在哪,他說的在這,你看那上麵寫的是不是藏經閣。”蘇欣兒道:“扁上寫的是藏經閣沒有錯,就是不知道裏麵有沒有那本《天元經》,沒有了就白來一趟了。”


    秦風羽道:“這就是藏經閣,怎麽會沒有呢,經書不是都放這裏麵嗎。”蘇欣兒道:“這不一定,按常理說,一般的經書都在藏經閣裏麵放著,但是《天元經》不是一般的經書,聽明真大師說它是鎮寺之寶,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裏,不可能連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不正常啊。”


    秦風羽看著蘇欣兒道:“那你說這裏有沒有那本經書,他們不放這裏又放在哪呢。”蘇欣兒道:“這個我怎麽會知道,知道了也不會讓為難和我一起來了,現在隻有進去看看才知道了。”


    秦風羽道:“哦,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進去嗎?”蘇欣兒道:“當然了,我們來就是為了經書,不進去看看就走,怎麽拿得到,就算裏麵沒有也要進去看看,走。”秦風羽說道:“嗯,好。”


    說完他們就向藏經閣走去,這次是蘇欣兒在前,秦風羽跟在後麵,一前一後來到門口。蘇欣兒看了看頭上牌匾,然後直接推開了門,向裏麵看了看,扭頭對秦風羽說道:“走,我們進去。”


    進門是幾葉木框大屏風,木框裏麵是絲布的色彩畫,邊上有俊秀的字跡。秦風羽被屏風上畫的內容吸引,呆在那裏不動。蘇欣兒看到後,輕輕的用手拍了一下秦風羽,然後用手指了指裏麵,示意他向裏麵走。繞過屏風,來到了裏麵,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排排的大書架,從房屋的一頭直通到另一頭,上麵擺滿了的書籍,有厚有薄,擺放整齊。看到這麽多書,不光秦風羽看傻了眼,就連蘇欣兒也不禁驚歎道:“哇,這麽多啊,比我母親的書房大多了,看來天澤寺果然厲害啊。”秦風羽道:“書多了就厲害了嗎,他們的武功都是從書上學來的嗎。”


    蘇欣兒道:“當然了,要不然要這些書幹什麽啊。”秦風羽道:“這麽多書,我們要找的那本經書在這裏麵嗎。”蘇欣兒道:“不知道,所以要找找,你找那邊我找這邊,趕快找吧。”說道向書架上看去,在書架和的木框上麵有小的字體,蘇欣兒看去,有的寫著“醫藥奇草”,“吐元”,“運理”等,蘇欣兒一掃而過,每一排都看過了,就是沒有《天元經》。蘇欣兒自語道:“怎麽沒有呢,難怪不在這裏。”秦風羽在一旁突然說道:“欣兒妹妹,這有樓梯,樓上不知道有沒有,我們上去看看。”蘇欣兒走了過去,說道:“看來樓上也有,走,我們上去。”


    便在此時,外麵突然有人進來,說道:“何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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