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大叔真的不認識你,我隻是一個賣雜貨的遊商,怎麽可能拐帶你弟弟?」海洛士演技驚人,他嚇的發抖,顫巍巍解釋,讓一些不知道內幕的客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演過頭了傻子,一個到處遊走的商人可不會這麽害怕一個小姑娘,更別說是一位驅――」摩將將冷笑看他,話還沒說完原本可憐兮兮被她踩著的海洛士一個鯉魚打挺就竄了起來,他抓著摩將將的腿,苦笑:「別鬧別鬧,有事我們迴去說。」


    「不裝了?」摩將將嗤笑。


    周圍酒客一陣噓聲,摩將將抓著海洛士的衣領正要把他拖走,酒館老闆便麵色陰沉的帶著一群人將兩人圍住:「二位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要不要這麽敏感呀老闆,剛才是你勸我們出去,現在怎麽又要我們留下了?」摩將將似笑非笑,旁邊海洛士嘀咕:「還不是你嘴欠嘲諷人家。」


    「我要是不這麽說你恐怕還要繼續裝,」摩將將迴諷,接著朝老闆道:「我們隻是路過戈爾貢,別一驚一乍,否則到時候――」


    常人無法窺見的陰影瞬間席捲整個酒館,酒館老闆腿一軟差點沒趴下,他身後的酒保也麵色慘白,摩將將微笑,沒有拽住海洛士的那隻手在嘴邊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現在,請保持安靜。」


    這次沒有人再阻攔她,酒客們奇怪的看著一動不動的老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海洛士也乖巧噤聲,老實被摩將將拽走。


    他們順著戈爾貢的中央十字街走到了阿爾薩米特大橋,戈爾貢地形特殊,一條長河橫穿了這座城市,這裏是戈爾貢的著名約會場所,橋上有花童售賣花束,橋兩邊的廣場上還有許多商鋪,海洛士已經被摩將將逼著換迴了原來的樣子,此時一頭剛剛清洗過棕毛還有些濕潤,卻不影響他英俊的麵容。


    和科迪岱爾這種已經好看到特效滿滿的人不同,海洛士的帥氣不會讓人感到有侵略性,無論是行走在街道還是穿行小巷,或是穿上禮服出席宴會又或是套著樸素利落的冒險衣坐在酒館裏麵與人閑聊,都沒有違和感,他很適合變更自己的氣質,在不同的場合轉換最適合的一麵去應付。


    實際上他不工作的時候隻是一個氣質懶散的青年,現在他跟著換迴藍白連衣裙的摩將將,看著看著竟然笑出聲。


    恰好有花童來兜售花束:「先生,替您妹妹買上一束藍百合吧!」


    花朵優雅迷人,不談其花語適不適合兩人,海洛士不會拒絕這送上門的助攻,他很擅長對女孩展露浪漫紳士的一麵,接著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說實話,你這身打扮……我倆走在一起其他人看我的目光都像在譴責我,在我們世界對未成年少女出手可是非常讓人不恥的行為。」然而依舊有許多癖好特殊的貴族將可愛的小女孩當做寵物飼養。


    「在我的世界,對未成年出手也是重罪,我已經成年了。」摩將將看著手中的藍百合,接著示意他低頭。


    她別了幾朵在他的帽子上,笑道:「這樣更好看。」


    海洛士失語幾秒,接著露出無奈的笑容:「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及我還沒有吃晚飯,能讓我去買個餡餅嗎?」


    順著他的目光摩將將也看到了售賣餡餅的小攤,她無所謂道:「正好我也沒有吃晚飯,一起。」


    她也不挑剔,咬了一口海洛士極力推薦的鮮香小魚餡餅,和嫦娥仙做出來的鬼畜月餅不同,餡餅酥脆可口,就是多少帶了點腥味。


    「你忘了撒香料,把西裏蘇蘇草磨成粉末再灑在餡餅上,最後的那點腥味也會被掩蓋,這種香料非常實用,如果你願意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帶上一瓶西裏蘇蘇粉非常實用,不管你走到哪裏,在野外烤肉還是在家裏烘烤餡餅,撒上一點味道都會變好許多。」海洛士一邊說著一邊撒了一些嫩黃色的西裏蘇蘇粉在餡餅上,摩將將又咬了一口,味道確實好了許多,而且還夾雜著草木的芬芳。


    「以前你對我講述你的冒險故事時,我就說過如果有一天能夠和你一起冒險,大概會是一段有趣的時光,你知道的東西確實很多,也足夠體貼,我想許多女人都希望能夠和你一起經歷這些新奇的事物。」


    「然而對於我來說,這些東西已經算不上新奇了,我至少來過三次戈爾貢,這裏的小攤還是同一個老闆,而每次我都會撒上從精靈那裏要來的西裏蘇蘇粉。」他大口咬著餡餅,戈爾貢冰涼的風將他額前的那一小撮劉海吹的翻飛,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明亮,就像裝著明亮的星辰。


    這世上有很多種女人,對於海洛士來說有的女人溫柔可愛,有的女人卻不能招惹,有的女人願意陪他一起在街頭吃著餡餅或者熱狗,而有的女人卻隻願意和他坐在華貴的餐廳中切著牛排。


    所以對於海洛士來說,其實女人和男人也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相對於男人來說,他更擅長應付女人罷了,可惜麵前的這位明顯不是容易應付那一類。


    摩將將既可以是邀請他一起享用精緻下午茶的合作夥伴,也能夠是和他一起在寒風刺骨的戈爾貢漫遊街角啃餡餅的追債人,正如海洛士有一千種麵孔去應付其他人,她也有本事把有著一千種麵孔的人全部同化成一副麵孔,讓那人迴歸最初的模樣,接著交談之中已經沒了用來保護自己麵具的那個人就會下意識被她帶節奏,最後隻能努力跟上她的腳步,生不起反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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