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夥就算了,你難道也不清楚嗎?你好歹也是個有妹妹的人。」哪吒神色一言難盡的看向狄蒙元。


    「說來慚愧,我與妹妹雖然親近,卻也不會連這種私密的事也關注,但除非她受傷,平常未曾在她身上嗅到血腥味。」狄蒙元倒是沒有像薑豐和科迪岱爾一樣頑固,他隻是好奇。


    哪吒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終隻能垂眸艱難道:「我們那兒的女神仙也沒有例假,隻有凡人女子才有,想必是因為你們平常沒有接觸到正常的凡人吧。」


    他們半信半疑,接著就瞧見摩將將鐵青著臉走出來,大家都知道一般這種時期女孩子都比較暴躁,她看見這幾個瓜皮就來氣,直接丟給薑豐一包被拆開的日用衛生巾,「去小賣部給我買幾包迴來。」


    大家頓時側目而視,側目對象是薑豐。


    他茫然的看了一眼手中粉藍色可愛包裝的小傢夥,接著像是迴憶起什麽,表情豐富的沖向廁所,幾秒後他一臉沉重的走出來,看來以及確認了事實,「知道了,夜用的要不要?」


    「你那天拿的那包應該還夠,」摩將將仿佛還覺得刺激不夠,故意提醒他道:「不過說不定阿爾忒彌斯也會來,多拿兩包備用吧。」


    頂著大家怪異的目光,他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這時卻被哪吒拉住:「你這不是挺清楚的嘛,既然要去小賣部,那麽其他東西也記得買一些帶迴來,比如床單內衣什麽的……」


    果真如狄蒙元所說,哪吒是個健談的孩子,之前隻是因為結巴限製住了他的發展,薑豐臉色越來越黑,接著一把撈起他:「你和我一起去。」


    這貨堪稱落荒而逃。


    科迪岱爾表情放空,狄蒙元倒是很上道:「例假大概會持續幾天,除了流血虛弱外還有什麽忌諱?」


    他神色溫和,像是體貼的鄰家大哥哥,摩將將神色微妙的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除了流血虛弱,還會伴隨痛楚,可能是因為來這個世界後我被削弱了,痛楚來的有些猛烈,戰鬥力大概被直接削到了d,至於持續幾天……考慮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你們最好抱著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都不會恢復的心理準備。」


    「頭三天不要洗澡洗頭,但是可以淋浴,盡量不要吃冰冷刺激的食物,冷水最好也不要碰,最好不要進行劇烈運動以及―嗶―生活。」阿爾忒彌斯端著熱糖水走了過來,一板一眼複述自己趁著剛才查到的資料。


    摩將將喝了熱水後表情好了不少,但整個人依舊病懨懨的坐著,科迪岱爾不過是查資料的功夫她就因為痛楚蜷縮成了一隻蝦米。


    好像最開始的幾天,是最疼的時候。


    他麵容非常複雜,相信每個第一次知道異性會來大姨媽的男生都是他這表情,並且由衷慶幸自己不是女孩。


    狄蒙元在阿爾忒彌斯半吊子的指導下抱著摩將將,試圖溫暖她,接著被她罵:「連給我捂肚子都不會要你何用!」


    他愣了愣,也沒生氣,乖乖把手伸進她衣服給她捂肚子,狄蒙元這人比較稀奇的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保持恆溫,不管是在被窩裏還是在外麵都是一個溫度,勉強算是一個合格的暖爐,不過溫度沒有薑豐高。


    過了好一會兒她都沒出聲,科迪岱爾看了一眼,提醒道:「她是不是昏過去了?」


    狄蒙元一驚,仔細一看摩將將緊閉雙眼,麵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臉痛苦的皺成一團,唇上還有明顯的咬痕。


    然而她一直都沒有哼出聲,即便已經痛苦成這樣,卻依舊沒有喊出來。


    他們把摩將將搬到床上,阿爾忒彌斯在她肚子和手上腳上背上都放了熱水袋,在她試圖放更多的時候被科迪岱爾攔住:「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她這個時候需要什麽,但一定不是被烤熟。」


    阿爾忒彌斯坐在床前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道:「我去給她找止痛藥,如果她待會出現嘔吐症狀,你們記得――」


    大概也是覺得兩人不靠譜,她麵無表情道:「先去給她接盆熱水泡個腳吧。」


    雖然對於痛到極致的摩將將來說,其實也沒什麽用。


    她身上已經開始冒汗了,狄蒙元去熱水,留科迪岱爾照看她,他托腮看了她好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她活蹦亂跳的樣子。


    雖然那時的她常常讓人覺得很火大。


    想起狄蒙元離開之前的囑咐:「書上說這個時候可以嚐試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給她唱首歌吧。」


    科迪岱爾表情苦惱,他隻會唱一首歌,《光明聖母頌》。


    或者說應該是《光明頌》,因為他會的那首歌並不是後來被世人加以性別印象改編的《聖母頌》,而是由【光明】唱給他聽的原版。


    小時候他曾經非常喜歡這首歌,反覆歌唱被大家讚美不愧是聖神之子。


    可後來,不過是平常的一天,他的世界卻突然崩塌了,於是他再也沒有唱過這首歌。


    「……算了。」科迪岱爾輕聲嘆息,接著緩緩歌唱,正如他光輝的外表一樣,他的嗓音也極為清澈幹淨,他訝異的發現哪怕許多年都沒有唱過這首歌,可出口的瞬間卻沒有任何生疏。


    每一段音律,每一句歌詞,都早已在神明歌唱之時,烙印在了他的靈魂上。


    「……願光明護佑你。」最後,他本能般的低聲祝福,而摩將將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表情和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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