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將將微笑:「好的哥,一路順風哦。」


    薑豐嘴角抽了抽,他推開了公寓的門,外麵已經齊刷刷站了幾排馬仔,恭恭敬敬道:「大哥好!」


    他很高冷,隻是點了點頭,就帶著人走了,摩將將鎖好了門,吃飯之前先去洗澡了,她今天東奔西跑,身上除了一片一片的血汙外還不可避免的多了點汗味,摩將將是個正常人,沒有什麽香汗體質,倒是大家現在都挺糙誰也不嫌棄誰,但有條件還是想清理一下自己。


    教師公寓的好處就是有熱水,她理直氣壯的占了莊禾的房間,用了他的浴室,擠了他的沐浴露,等她換下髒衣服套著他的幹淨襯衫出來後,還嫌棄的說沐浴露香氣不合她的心意。


    莊禾就抬頭盯她腿,覺得她說啥都無所謂,因為摩將將沒穿褲子。


    「看什麽看,去給我洗衣服。」她態度十分惡劣,莊禾身上連衣服都沒有,人被她折騰的一臉憔悴,飯也不給吃飽,她也不怕他跑出門,解開了桎梏就把他踢去浴室。


    莊禾覺得既然摩將將穿著他的襯衫,那麽做男人就得大氣一些,他老老實實去給她洗衣服,人也沒什麽羞恥心,沒有洗衣機就蹲地上用搓衣板刷刷刷的搓洗,擰幹掛上後才道:「學校一直都是陰天,你這校服明天早上可能幹不了。」


    「用吹風機給我烘幹。」摩將將闊綽的丟了一個還沒拆封的紙盒過去,莊禾看了看:「我明早起來再給你吹吧,我餓了。」


    然後他又被捆了起來,但莊禾不生氣,因為摩將將餵他吃了點東西,雖然依舊是半飽,他卻莫名的感到了歡喜,就像得到了獎勵。


    摩將將吃了東西後開始對著學校的地圖勾勾畫畫,不知道在寫些什麽,接著她隨手拿起了一本下午讓小弟從圖書館運來的書,看完之後發現自己的學力變成了a。


    她頓時心情複雜,因為她看到了旁邊的一大摞書,明顯都是薑豐傍晚到夜裏奮鬥的成果,他也不想當個學渣,一直都在很努力的看書,甚至看餓了還吃了夜宵,卻毫無成果,就剩幾本沒看,結果她隨手一抽就是本特殊書籍。


    摩將將已經把鋼筆的墨水加滿了,能從b+提升到a肯定也有鋼筆的功勞,她倒是也想把鋼筆借給薑豐,然而這人學力太低,就算裝備上鋼筆也隻是從e-變成d-,還趕不上曾經的校霸莊禾。


    就像150分的英語卷,零分和二三分也沒多大區別。


    把一臉鹹魚倒在地上的莊禾揪到了浴室教育一番,順便把他刷幹淨,摩將將讓他自己打了一個地鋪,占領了他的床。


    她給薑豐留了一盞小檯燈,同時也方便小魔龍監視莊禾,免得他趁著她睡著偷偷做什麽,雖然他表現的很老實,但這主要是因為他求生欲不強且被摩將將榨的幹幹淨淨,進入了頹廢的「賢者時間」,什麽想法都沒了。


    薑豐是八點半出門的,等摩將將十點上床睡覺時他還沒迴來,夜裏她聽到有人在撬門,但因為門內有鏈條纏上,對方沒有成功,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


    她估計對方準備爬窗戶,但顯然運氣不太好,撞上了迴來的薑豐,薑豐上去就把那人揍趴下,錘成重度癱瘓才冷聲讓小弟把他拖走審訊,自己則就著對方留下的繩索翻窗進屋了。


    他身上已經不是髒了,那血味,也不知道夜裏殘害了多少生命,他也知道自己髒的厲害,直接去了浴室,這個世界總是容易讓薑豐迴憶起狼狽的過去,屬於凡人的痛苦掙紮。


    薑豐自己洗了衣服,然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把唯一一套衣服洗掉的他已經沒了替換的衣服,水聲停止他卻在浴室裏待了十分鍾都沒出來,摩將將大概明白了他的尷尬,立刻關掉小檯燈,敲了敲浴室門:「哥你直接出來吧,我迴床上,不看你。」


    如果不是聲音小,她也不會特地跑下來敲浴室門,莊禾的公寓不大,進門就是客廳,左拐是個小廚房,浴室連著睡覺的地方,最外麵是個小窗台。


    摩將將再怎麽人品敗壞也不至於偷看薑豐洗澡,要不是淪落到這個世界,他們倆也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哪像現在就跟去扶貧似的。


    薑豐磨蹭幾分鍾圍著浴巾出來了,接著他發現了更讓他痛苦的事,莊禾一個單身狗家裏剩餘的被套床單隻夠用來打一個地鋪,也就是說他現在要麽光著去睡沙發,要麽和莊禾這個沒穿衣服的擠地鋪,要麽就和摩將將睡一張床。


    凡人的身體真是太討厭了,薑豐記得他還是個少年時,曾經為了給寒月採集月露在寒山巔蹲了一晚,第二天就病倒了,而她不知道,他更不願意告訴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畸形的戀慕,最後自己熬了過去,然後因為缺席同光的授課而被罰去後山清理鐵荊棘。


    接著不小心從山崖上掉下去,摔斷了一條腿,養傷的幾個月裏錯過了當時的掌教突破設宴,所屬的丹藥也被其他弟子私吞……後來引他踏入魔道的那個人告訴薑豐,他就是天煞孤星命,要麽自己倒黴一輩子,要麽就讓別人倒黴。


    「桌上給你留了吃的,吃飽了就快休息,身上的擦傷也要顧忌,記得塗藥。」摩將將小聲提醒,她迴到了床上,背對薑豐捂住眼睛,她特地貼著牆睡,給他留了好大一塊地。


    他有些含糊的應了一聲,突然覺得做人不該那麽矯情,更何況他已經是魔了,哪怕披著人的外殼,心卻早已浸入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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