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添了夢因子後一杯下肚和醉了也沒什麽區別,本質上喜歡跑來這裏「喝酒」的傢夥隻是愛喝甜甜水罷了,卻總有些傢夥自欺欺人不願承認。


    「原來如此,」狄蒙花當即捧起了飲料抿了一口,眯起眼露出滿足的笑容:「您是很溫柔的人呢。」


    這其實已經算是商業機密,說嚴重些簡直就是仗著神眷之城沒有監督管理局欺騙顧客,但就像狄蒙花告訴她長老們其實已經急的團團轉一樣,摩將將不會將這些事告訴稚玉,更別說是外傳。


    雖然狄蒙花偶爾會表現的有些孩子氣,但評價一句君子如玉卻也無妨。她麵容清麗柔和又不乏英氣,再加上身量高挑勻稱常年穿著寬袍大褂,氣質更是縹緲出塵,很難單純的用性別定義她,更遑論因為性別而否定她的能力。


    因為哥哥狄蒙元目不能視,所以組織裏的公文事務幾乎都是她處理,哪怕多數時候狄蒙花都會讓頌彌誦讀出聲和哥哥一起討論該怎麽處理,但其實――往往都是她進行思考,而狄蒙元負責下令。


    長老們總是在爭論狄蒙元和狄蒙花誰更適合成為繼承者,但這對雙生子明明一個瞎一下啞,卻偏偏感情極好,而頌彌也成為了兩人溝通的紐帶,見證了兄妹倆的赤子之心。


    和她交談是很舒服的事,摩將將再次確認了這一點,中途她甚至還把鹿蕁放了出來,曾經是天眾引導之靈的小女孩歡喜的坐進了狄蒙花懷裏,雖然算是狄蒙花的半個師父,但相處間都是狄蒙花照顧她。


    「我曾經在族裏的典籍上看到過關於鹿蕁師父的記載,她是天眾的英雄,也是真正的天才,」狄蒙花耐心的替小女孩梳理著頭上的小揪揪,「她改進了『天殘』,想要降低殘缺帶來的壓力,而最後……」


    鹿蕁擺脫了身體的缺陷,卻出現了逆生長,心智和年齡都在不斷的倒退,於是她便在自己還擁有一定自我思考能力的時候離開了天眾,去尋一線生機。


    說是這麽說,大家都知道是因為她不願意真的變成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徒增傷感不說,或許也會擊碎鹿蕁僅剩的尊嚴。


    至於最後她是怎麽跑到遺蹟裏的……已然是個不可能還原的真相了,因為她的心智和外表完全變成了孩子,也不知道在此之前經歷了什麽,不過對於鹿蕁來說――能夠通過天眾的試煉成為引導之靈便代表她不是真的孩子。


    龍漣對此不置可否,問起鹿蕁時他隻是聳了聳肩,「我不可能每天都待在露台上看有沒有人跑進來,可能在某個無人發現的時間段她跑了進來,接著推開了天眾之門,再然後?再然後她就是天眾新的引導之靈了。」


    「雖然大家都說她失敗了,但我卻認為她成功了,能夠修改『天殘』,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成功。」


    狄蒙花的神色很溫柔,她似乎從來都不會說什麽傷害別人的話,哪怕是對於阿修羅王,也隻是給出「因為我們所選擇的道路,相處會很困難」這樣的評價。


    於她來說,和摩將將交流也是一種放鬆,但狄蒙花爭取出的「放風」時間隻夠在摩將將這裏喝一杯香甜的熱飲並且吃一些小點心,不夠去參加魔女之家的下午茶。


    她沒能待多久就離開了,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個木質音樂盒,啟動之後便能聽見溫柔動聽的歌聲,雖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失真,但摩將將覺得並不遜色於鮫人。


    於是迴去之後她麵帶考量的盯了魚缸裏的鮫人許久,直把它看的毛骨悚然,在鮫人有一次不安的拍打著尾巴後,摩將將終於還是留下了它。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她在第一個世界帶迴來的戰利品,而且叫她起床也盡職盡責,從不消極怠工,做成生魚片有些可惜了。


    當她離開房間途經擺滿了她各色收藏品的走廊時,用輕快的語氣朝與隨的樂祝閑聊:「其實我當初看到你們第一眼的時候就十分驚艷,天神可真是有品味。」


    樂祝明顯不適應這樣大膽的讚美,他略帶侷促的撓了撓臉,緊接著又隱含自豪道:「哪怕在族內我的馬身也是一等一的神俊――再說一遍不要摸我的屁股!不就是長了朵小花,有什麽好奇怪的?!」


    摩將將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看看隔壁的奧珈,多麽主動,每次見麵都上趕著讓我騎,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愚蠢的護法。」


    「別把我當成力力,不管怎麽說我也是成年男性,」說是這麽說,但樂祝已經被摸到麻木了,他無奈道:「雖然理論上作為我們侍奉的對象,您做什麽都可以,但多少會讓人有所誤解。」


    「明明已經變成天相一樣的東西卻還要堅持自己是個靠譜的成年男性?」摩將將說話有些紮心,反正八護法天天跟著她,一直擺著笑臉也挺累,不如自然一些。


    「所以在您眼裏我們到底算是什麽啊……」他嘆氣。


    「自然是值得好好珍藏的特級寶藏」,摩將將不再掩飾自己的興趣,「我到時就在想反正你們都要死了,可不可以把屍體給我,讓我帶迴來製作成標本,這樣每天起床看到我的藏品後都會身心愉悅呢。」


    「您這是在一本正經的恐嚇我嗎?」樂祝抖了抖,「請收斂一下您失望的語氣!」


    他現在格外後悔因為好脾氣所以經常給其他護法代班,最後不知道為啥就變成他一直跟隨保護摩將將了,至於其他傢夥……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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