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其他神明不順眼發生了矛盾而鬥毆這種事也時有發生。


    主神固然是寬容慈悲的象徵,卻也有冷漠孤高的神性,而後來出現的神明也印證了這一點。


    對於【梵】來說,後來出現的神明雖然稱不上是弟弟妹妹,卻也是同胞,祂是一個熱愛和平的神明,不喜歡隨意發動戰爭,因為這會波及到生靈,那時和祂交好的【龍】也是如此。


    最開始的時候,【龍】並不是什麽戰神。


    但或許強大就代表著爭端,隨著初代神明和次代神明們的種種衝突,強大的【龍】不得不參合進鬥爭中。而被【龍】保護的很好的【梵】卻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每次見麵時,【龍】依舊笑的開朗大氣,從未給【梵】傾倒負麵情緒,但次代神明渴望吞噬初代神明的欲望從未停歇。


    初代神明的神名都是單字,和次代神明的兩個字或三個字截然不同,於次代神明來說這無疑是父神對他們的不關心,因為初代神明們往往更加強大,祂們執掌的領域也更加寬廣。


    當第一位次代神明因為吞噬初代神明而獲取了強大的力量,有的東西便再也無法抑製了。


    【龍】隕落了。


    強大的戰神在陰謀和幾十位次代神明的圍攻下被奪走了神名,達成另一種程度上的分食。


    沉浸於製造出一個神與人也能共同相處的和諧世界的【梵】知道這件事時,已經過去了很久,祂慌忙尋找【龍】殘存的氣息,卻隻找到了祂的一顆眼珠子。


    那是神明幻化為人類姿態時的神性殘留。


    祂呆愣在原地,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可笑。


    「我曾經隻知道人類會死,生靈終究逃不過因果循環,所以妄圖創造出能讓他們擺脫輪迴的東西,可後來才發現……原來神也會死。」


    或許【龍】還活著,祂被分化成幾十份力量被次代神明所吞噬,成為祂們新的力量,按照神明的說法,這幾十位次代神明都是【龍】的化身。


    可對於【梵】已經不一樣了,祂知道,祂的摯友走了,再也不會迴來了。


    能殺死神的,隻有神。


    「我開始不明白神明存在的意義是什麽,我們因為父神而誕生於這個世界,可祂卻從不曾告訴我們……我們該做什麽。」


    「我們是如此特殊,以至於和這個宇宙格格不入。」


    「我的初衷變了。」


    原本是想讓人類擺脫因果的【梵】沒有放棄這項計劃,但祂創造出一個和諧伊甸園的理念不知何時已經改變,假如生靈也能成為神明,是否就印照著神明並不是唯一的,祂們也是這個宇宙的一員,哪怕祂們隻知道破壞。


    但【梵】還是失望了,人類成為了神,同時也繼承了神的冷漠和孤高。


    他們同樣變的隻知道破壞,【梵】將自己製造出的神明殺死,就像次代神明殺死【龍】那樣,祂感到了疲憊,因為祂意識到自己和其他神明並沒有什麽不同。


    我究竟在做些什麽?祂詢問著自己,身體變的越來越奇怪,【梵】卻始終不明白。


    直到一直侍奉祂的一位護法發現了祂的變化,那個人類驚恐的大叫著:「天神墮魔了!」


    魔?原來祂已經從天神變成了魔鬼,或者說神明們本就是魔鬼。


    「於是我想,如果我變成了普通生靈,是否就能明白我為何而存在?」


    不是假裝,不是自我催眠,而是真的變成普通生靈,經歷生靈的生老病死,加入他們因果輪迴。


    生靈想成為神明,難如登天,而神明想變成普通生靈已然不是匪夷所思了,而是不可能,哪怕是死也隻能死在其他神明手裏的魔鬼又怎麽有資格去體悟生靈之喜、生靈之悲呢?


    後來發生了什麽,【梵】已經記不清了,祂告訴摩將將那段記憶已經被抹消,不知道是不是祂不願意讓後來的自己破壞計劃。


    「但我知道我成功了,雖然因為意外醒來的時機不對,不過要不了多久……一切便會結束。」


    「那時我會明白神明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又或者……我已經是因果的一部分,而我在這時醒來又何嚐不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命運呢?」


    作為喚醒【梵】的傢夥,祂願意讓她做出一個選擇,神明微笑著問她:「你想要天堂還是地獄呢?」


    祂一金一紫的雙眸就這麽注視著她,似乎在暗示她不同的選擇會得到什麽。


    一眼天堂,一眼地獄。


    對於摩將將來說,選擇什麽不言而喻,她看著神明嘆息道:「我選擇地獄。」


    「為什麽?」祂感到了詫異。


    如果選擇天堂,祂便會給她【龍】的眼睛,她已經吸收了黃金龍爪的力量,證明具備成為神的資質,而這麽成長下去或許能夠成為【龍】那樣強大的存在。


    「天堂是您的希望,而地獄則是您的痛苦之源,雖然作為於神明來說如螻蟻般的生靈,這麽說未免過於狂妄,但生靈亦想為他們的神明承受痛苦。」


    「如果神明已經深陷地獄,那麽生靈願意為神明承受地獄之苦。」


    神明望著她,許久才呢喃道:「大概是因為我甦醒的太早了,我不明白你說的話,但是……」


    「我願意做出一個嚐試,」神明挖下了自己象徵著地獄的紫色眼珠,「神明的地獄又怎能夠讓生靈背負呢?連神明都痛苦的地獄,生靈又怎能夠背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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