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將將玩味的看了一眼丟在旁邊的背帶褲和鞋子,沒有逼迫豬人說出自己物品的特殊效果。


    夜已深,屋內除了細微的火光外一片昏暗,她坐在原本屬於豬人的沙發上,底下還墊了她從空間裏找出來的毯子,旁邊的兩隻貔貅安靜的趴在地上,偶爾耳朵輕顫似乎在傾聽什麽。


    這個該死的女人,占領了它的屋子,搶奪了它的特殊物品――豬人壓抑住內心的憤怒,討好道:「這些東西隻有居民能用,您拿著也沒用,隻要熬過七天您就可以被傳送迴原世界,而在這期間我會操縱我的小屋庇護您,封鎖您的氣味不讓外麵的獵食者發現。」


    七天?又是一個不知真假的線索。


    摩將將沒有出聲,她幽深的黑眸裏沒有任何光亮,像是藏匿著深淵。


    豬人有些慌張,隱含威脅道:「如果你堅持要殺死我,你會變成一頭豬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即便你利用這兩隻怪物吞噬我又如何?隻要和這個世界產生了聯繫,你的神明就會拋棄你。」


    神明……摩將將雙手交叉祈禱道:「神明的光輝將永遠伴隨著我。」


    豬人一愣,神眷者很多都不信仰自己的所屬神,甚至厭惡將自己捲入混亂中的神明,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虔誠的神眷者。


    「我無法完全相信你所說的東西,告訴我這附近的森林小屋,我需要驗證。」


    豬人有些緊張,但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欺騙她還是說道:「往北邊再走一些,有一個兔子窩,它們住在蘑菇和稻草堆積的小屋子裏,雖然數量多但戰鬥力低下,不過因為啃草皮就能源源不斷的生產出新的兔子,大家都把兔子屋當成了儲備糧,沒有真的消滅它們。」


    聽到蘑菇的時候,摩將將的眼皮跳了跳。


    豬人的實力還算不錯,但它並沒有自己的部族,填不抱肚子時就會去打打牙祭,這樣做的居民還有很多,森林裏誰都可以欺負弱小的兔子。


    看來不管哪個世界兔子的繁衍能力都極為出眾呀……摩將將心情微妙,漫長的折磨和審問終於迎來了結束,她精力充沛並耐心十足,從豬人那裏得到了許多消息,它憔悴而睏倦,但它聽到了小鳥悠揚婉轉的鳴啼聲,天光漸露,摩將將走到窗邊拉開了天藍色的窗簾。


    「我會去兔子屋看看,驗證你話語中的真實性,」她蹲在它麵前,翹起唇瓣:「在此之前你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豬人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放鬆,它知道它贏了,隻要摩將將不在旁邊監控折磨它,它就能夠恢復精力――到時候她以為它還會讓她捉住嗎?!


    這次被捕完全是因為疏忽輕視,她不過是靠著馴獸的能力才能擊敗自己,自身能力並不強,如果她問完話後還敢迴來,它會讓她知道什麽是地獄。


    它怎麽可能真的庇護她度過七天?神眷者啊……這麽有價值的東西它怎麽會放過,哪怕她不迴來它也會尋著氣味去捕食她。


    豬人的盤算在下一刻終止了,一把尖銳的手術刀穩穩的紮進了它的眼眶,輕輕一剜便完整的取出了它的眼球,豬人慘烈的嚎叫著,此時此刻它終於失去了偽裝出的人性和智慧,迴歸了牲畜的本質。


    「我沒有騙你!」它憤怒的咆哮著,鎖鏈因為它的劇烈掙紮出現了裂痕,隨即它的四肢被貔貅扯斷撕裂。


    「你有沒有騙我不重要,」她的笑容依舊那麽斯文和睦,「你似乎一直都在誘導我,隻要殺死你就會無法脫離這個世界,可是――」


    「假使我隻是把你肢解為一塊一塊,但你卻撐不住死了,那又關我什麽事呢?我既沒有吞噬你也沒有故意殺害你呀。」


    她的雙眼漆黑無光,上翹唇瓣始終保持著精準的弧度,既不過分誇張亦不平直冷淡。


    豬人的慘叫聲越來越小,最後屋內隻剩下液體滴落聲和重重的剁骨聲,她沉默無聲的滿足了自己的隱秘的欲望,當她將肉塊和內髒整整齊齊的擺放進被侵染的塑料盒子裏時,神色間出現饜足。


    「這真是讓人充滿了成就感,我再也不用和別人爭搶著去解刨一頭死豬了,那些繁瑣的申請手續會磨滅人所有的耐心,雖然它長的比較奇特,但終究還是一頭豬。」她微笑著推開想要嚐上一口的貔貅,嘴裏說著它們聽不懂的話。


    就如同她所猜測的那樣,處理好豬人後屋子沒有任何變化,她甚至還去浴室接了一些冷水將自己清洗幹淨,但當她走出小屋的那一刻,原本精緻漂亮的磚房變迴了最開始的模樣――一棟破舊的小草屋。


    她已經換上了一套筆挺幹淨的衣服,黑色的風衣和同色長褲,款式新穎的瑩綠色高幫鞋加上淺綠色的襯衣讓她看上去活力十足,就連唇邊的笑容都親和許多。


    摩將將的影子空間裏放著好幾套衣服,這些衣服都被她用異能侵染過,更加柔韌耐用,隻是穿著這樣的裝束行走在森林中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這種格格不入在她出現在一群兔子麵前時達到了頂峰,相比起高大挺拔的人類,隻到她小腿肚的兔子們小的可憐,哪怕它們像人一樣立起身子行走,但遇到危險時就會蜷縮成一團毛絨絨。


    摩將將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兔子屋的首領,因為隻有它穿著衣服,這是一隻雪白的兔子,戴著淡黃色的草帽還穿著一條粉紅色的小裙子。


    它也是最先躲迴屋子的兔子,很難想像一棟小小的兔子屋竟然能裝進這麽多小傢夥,摩將將走到屋子麵前時發現一隻兔子的屁股還卡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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