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安繼續挑撥:“難道不是嗎?來了就準備這麽多厚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賣主求榮呢,怎麽不先去看看你們少城主?”齊鈺氣紅了眼:“你!”左立安緊緊皺眉,齊鈺太沉得住氣了,連這樣的譏諷,他都能承受。左立安將書信揉成團:“這東西也說明不了什麽,還有別的證據麽?”該死的,原本上好的局,竟被月淮城壞成這樣!掌門皺眉:“左立安,你少把人當蠢材,能把入門大典的事寫得這麽清楚,就好似親眼所見一般,必定是天衍宗出了內賊!嚴嬌什麽都招了。”左立安抬眸望向嚴嬌,警告的望向了她:“你可得想好,銀環宗和醫修聯盟離得極近……”嚴嬌讀出了他的意思,銀環宗因通風報信的事,已經得罪了天衍宗,絕不可以再得罪醫修聯盟了。她隻恨為何月淮城會不按常理出牌,還這樣袒護蕭慕尋!嚴嬌嘴唇泛白:“我,我方才說的不作數,乃是因為我太害怕……”齊鈺已經被左立安得罪,故而插嘴:“你說不作數便不作數?方才我在這裏聽到的難不成是假話?”左立安心頭怒意更深,不明白齊鈺的用意,這樣得罪醫修聯盟,對他有什麽好處?他們已經同月淮城結了盟,難道齊鈺都不管不顧了嗎?左立安非要為嚴嬌扭轉局麵:“那可不一定,她全身冷汗涔涔,害怕也是常有的事。”齊鈺卻記恨著左立安說他搖尾乞憐的話:“如此左右搖擺,謊話連篇,不如搜魂,讓她的嘴裏吐出一兩句真話。”天衍宗到底是名門大宗,一些狠毒的招兒根本不敢使。這些話掌門不敢說,齊鈺為了竭力促成天衍宗和月淮城的結盟,便自己把話說了出來。嚴嬌頓時嚇得雙腿發軟,搜魂!虧月淮城的人想得出來!齊鈺聲音鏗然有力:“天衍宗的人做不出來,就讓我來做。”嚴嬌六神無主,連左立安也倒吸一口涼氣。齊鈺乘著她六神不定之時,厲聲道了句:“你方才招供的到底是真是假?”嚴嬌到底不是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人,她盈滿了眼淚:“我……我方才撒了謊,不要搜魂,我都招。”左立安暗罵了一聲,緊緊捏白了手,已知大勢已去。跟在他身側的孟家家主臉色泛白,方才他是因為信任左立安才沒有說話,可嚴嬌的話,讓他們全都完了。一聲清脆的聲音,掌門從劍鞘裏拔出了泛著寒氣的霜花劍。他一步步走了下來,腰間的青玉環佩輕輕搖擺,眼神裏透著冰冷:“孟辛陷害同門,本來打算放他一馬,攆出山門便是。可左峰主讓我們深刻體會到了,有些事必須殺一儆百!”殺一儆百?孟家家主已經嚇軟了身體,連孟辛也臉色煞白。左立安急忙喊:“天衍宗素來仁慈,何不放他一馬?”他的臉色扭曲,好一個月淮城,竟然背後捅刀!!掌門麵容極冷,失去了尋常時的和藹親切:“這是天衍宗的規矩,不得陷害同門。我說了,孟辛本可以逃過一劫,可左峰主卻偏要提醒天衍宗,他犯下了什麽樣的錯。”掌門這話說得處處針對左立安,連蕭慕尋都忍不住拍手稱絕。“你自持資質上佳,便陷害同門,可有冤枉你?”孟辛臉色煞白:“掌門,我知道錯了,我不敢招惹師叔祖了……”掌門輕歎:“晚了,若是我們真被你迷惑,如今師弟會有怎樣的處境?”孟辛啞口無言,一個字都說不出。掌門沒有讓他痛苦,猝不及防的刺穿了他的命脈。孟辛脖間鮮血灑出,拔劍時全都沾染在了左立安身上。他的眼瞪得圓圓的,卻沒有看向掌門,反而死死鎖定了左立安。他死不瞑目,是因為方才已經下了責罰,隻要攆出天衍宗即可。然而左立安非要插手,害得他如此慘狀。給了他希望,又帶給他更深的絕望。孟父痛哭不已,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無法阻止。他抱住了孟辛的身體:“辛兒……”他看得清楚,孟辛滿是仇恨的注視著左立安。孟父站起身,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大聲斥責道:“你們醫修聯盟真是好樣的,孟家沒給夠你們好處麽?”“我帶辛兒來醫修聯盟時,你偏要令他加入天衍宗,說他小小年紀便十分沉穩,可堪大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想拿辛兒當一顆棋子,把他安插在天衍宗!”左立安臉色難看:“你瘋了嗎?”孟父唿吸急促:“我沒瘋!若我不親自看到這一幕,還不知你們醫修聯盟這等嘴臉!是不是連天衍宗隕落的元嬰長老,都是你們做的?”這話一出,頓時令在場眾人一片嘩然。畢竟這件事,天衍宗的人已經查了好幾個月。就連上次在夜輝城,顧星河從丹坊掌事那裏知道了蕭慕尋的消息,也被掌門阻撓。就是因為那位元嬰長老的隕落,讓天衍宗人心惶惶。顧星河若是再離開天衍宗,怕引起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