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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我深深看了林楠一眼,答應下來。


    以目前的情況連來看,根本容不得我拒絕,林楠很可能比無為子更加危險。


    “很好,我們來談一下,合作的內容!”林楠輕拍一下手,眼底的血絲更濃了。


    “好啊!”


    我也很想知道,林楠到底要如何和我合作。


    “放心,我不會提過分的要求!”


    林楠深深看了我一眼,說道:“進入北山精神病院之前,我會給你一樣東西,你隻需要把東西帶入北山精神病院,我們的合作,便算達成!”


    “就這麽簡單?”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這麽簡單!”


    林楠點點頭。


    我狐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很疑惑,是嗎?”林楠輕笑一聲,雙手合十,平放在桌子上,說道:“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我隻是想知道,陰陽河下到底通向哪裏,那裏又隱藏著什麽秘密!我隻是想知道這些而已!”


    我凝神看了林楠片刻,向他這種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油條,想在他臉上看出有用的信息非常非常難。


    我放棄觀察,索性直接問:“你想要我帶什麽東西進入北山精神病院?”


    這一點,是我最想知道的。


    說穿了,林楠今天找上我,為的不是破壞無為子的計劃,他也很想知道,陰陽河下隱藏的秘密,更想知道,那所謂的長生是真是假。


    “這個!”


    林楠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我遲疑一下,還是接過手機。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張人偶的照片,人偶巴掌大小,身上簡單裹著一套灰步衣服,眼睛和嘴巴用紅線縫著,耳朵和鼻子堵著東西。


    “替身娃娃?”


    看到人偶,我脫口而出。


    “沒錯!”


    林楠沒有避諱,立即承認。


    “為什麽要封禁五感?”我問道。


    人偶的眼耳口鼻都被封上,這叫封禁五感,也就是說,林楠無法通過這個人偶,獲知我身邊的信息。


    這樣一來,我帶著人偶還有什麽意義?


    “不封禁,怎麽瞞過有心人的探查?”林楠反問道。


    “而且不是一直封禁,在你進入陰陽河後,立即解封!”林楠接著說道。


    話說到這我懂了,進入陰陽河後,無論是無為子,還是其他人,注意力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被陰陽河本身所吸引。


    林楠需要我在這個時候解封,讓他能看到陰陽河內隱藏的秘密。


    這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我好奇的是,他就不怕我不解封嗎?


    想到這,我問了出來,“你不怕我一直不解封嗎?”


    “你不會的!”


    林楠搖搖頭,說道:“我和無為子有一點相同,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無論是父母,還是妻兒,一旦阻礙了我們的道,我們會毫不猶豫的除掉!”


    說到這,他向前探了探身,用那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看著我,沙啞著嗓子說道:“小陳師傅,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對!”


    他在威脅我,明知道這一點,我依舊點了點頭。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我隻剩下我爹一個親人。


    我非常確認,如果我敢對人偶做手腳,林楠一定會對我爹不利。


    “成交!”


    林楠抬起手,和我擊了一下掌,然後好似想起了什麽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合作是相互的,你幫了我,我也要有所表示!”


    “不需要!”


    我搖搖頭,說實話,我不想和林楠這種人有太多的牽扯。


    “不,你需要!”


    林楠捏著杯子吸溜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好,我需要!”


    我無奈歎了一口氣,心裏則暗罵了一句:“真他媽的!”


    “這個地方,在進入北山精神病院之前,你最好去一次,一定會有所發現!”林楠摸出一張紙條,推了過來。


    “走了!”


    沒等我打開紙條,林楠起身,想了想說道:“哦,對了,下次見麵的時間是十天後,還是這個地方,還是這個時間!”


    說完,他徑直離開。


    我站在窗口看著林楠,直到他的聲影消失在視線中,才打開紙條。


    紙條上隻有三個字,上麵寫著:大統領屯。


    “什麽意思?”


    看著這三個字,我一腦門的問號。


    按照林楠的說法,合作是要互惠互利的,我幫了他,他也會幫我,這張紙條就是他幫我的方式。


    隻是幫我的方法,有些奇特。


    記下這個名字,我起身去結賬。


    雖然疑惑,但有一點我很確定,林楠不會害我,原因很簡單,他也想知道陰陽河內隱藏的秘密。


    再沒見到秘密之前,他是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更何況,林楠對我說的是最好去看看,沒說一定要去,去與不去,主動權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迴到店裏,我第一時間上網,搜索大統領屯這個地方。


    搜索出來的結果很多,叫大統領屯的地方,有一百多處,我將範圍縮小到東陽市,搜出了很多內容。


    大統領屯,位於東陽市西南一百八十裏,又叫大統領墳。


    名字得來的原因很簡單,據說村子建在一位大統領墓的旁邊,所以村子就叫大統領屯,也有人叫大統領墳。


    至於是哪位大統領,不知道。


    什麽朝代的,也不知道。


    大統領的墓在哪裏,同樣不知道。


    這就很搞笑了,村名叫大統領屯,哪位大統領不知道,朝代不知道,墓地在哪也不知道!


    我一下來了興趣,繼續往下搜,看了一會,又找到一條有意思的消息,有傳說,大統領屯是一群守墓人建立的。


    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大統領屯這個村子,隻是因為大統領埋在那裏,大統領的侍衛為了守墓,聚居在一起,慢慢形成了村落。


    這隻是其中的一種說法,還有一種說法比較神奇,說大統領屯是一群盜墓的建立的。


    說有盜墓賊想要盜掘大統領墓,結果大統領顯靈,那群盜墓賊為了贖罪,聚居在墓地旁邊,漸漸形成了村落。


    還有一種說法,說大統領是橫死的,怨氣衝天,皇帝為了防止大統領破墓而出,拍了一群人守墓,防止大統領破墓而出。


    這群守墓人,聚居在一起,漸漸形成了大統領屯。


    無論是哪種說法,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真的有大統領墓。


    前些年,因為這個傳說越傳越神,還有紀錄片的導演找到大統領屯,專門做了一期節目。


    節目播出後,大統領屯很是火了一段時間。


    即便是這樣,也沒人找到那座大統領墓。


    最近幾年,隨著熱度褪去,大統領屯恢複平靜。


    林楠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大統領屯內真的有什麽東西能幫到我?


    看著網上查來的信息,我陷入了沉思。


    一百八十多裏地,也就是九十多公裏,開車的話,快一點都用不上一個小時。


    我合計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就當散心了。


    能查到東西,那自然很好,查不到也沒什麽。


    下了決定,我輕鬆不少。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我和老九出發,目標大統領屯。


    我沒帶七七,把她留下和劉靜看家。


    “哥,你咋想起去大統領屯的,那地方我去過,沒啥好看的!”


    一上路,老九就開始墨跡。


    “別廢話!”


    我給了老九一下子,說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打從老九知道我要去大統領屯開始,就開始和我墨跡,車軲轆話來迴說,就一個意思,他去過大統領屯,那地方很破,也很窮,沒啥可看的。


    老九吭哧半天,一個字也吭哧出來。


    “想什麽呢?說啊!”我舉手欲打。


    “我說我說!”


    老九咬咬牙,說道:“哥,我有一段時間不是換對象換的挺勤的嗎?”


    “這個我知道,說重點!”我捏了捏手指,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響。


    “我有一個女朋友就是大統領屯的!”老九麵色一紅,終於說了出來。


    “你說啥?”


    我完全沒想到老九會和我說這個!


    “我有一個女朋友是大統領屯的!”老九聲音低了八度。


    “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一下子來了興致,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老九眼神一顫,說道:“哥,我那段還沒遇到老板,剛在售樓處上班,她也在售樓處上班,閑聊的時候我發現我們倆都是東陽的,後來我幫過她兩次,一來二去的就在一起了!”


    “你這個一來二去用了多少時間?”我抓住了重點。


    “一個星期!”老九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


    “臥槽!”


    我揉揉眉心,這貨一個星期就勾搭了一個妹子,不得不說,效率是真的快。


    我他媽活了二十多年,還是母胎solo。


    “然後呢?”


    我緩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後來有一天,她和我說她家出了一點事,問我能不能陪她迴去一趟?”老九想了想說道。


    “別後來有一天,你就直說,是你們確定關係後的多少天?”我問道。


    老九迴憶了一下,說道:“五天!”


    “也就是說,你們相處了十二天,你就跟人迴家見家長了?”我有些難以相信,這他媽的是什麽速率。


    “哥,我這不是擔心嗎?再說了,她和我哭哭啼啼的,我能有什麽辦法?”老九撓撓頭說道。


    “你小心開車,別來迴動!”我懟了老九一句,這貨每次一緊張,或者撒謊,就喜歡撓頭,他一定和我隱瞞了什麽!


    “不對,老九,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麽迴事?”我逼問道。


    老九臉又紅了,吭哧半天,說道:“哥,這事真不怨我,我要了她第一次,她和我哭哭啼啼的,我沒辦法了,隻能和她迴家!”


    “你個狗日的!”


    我給了老九一拳,問道:“七天你們倆就那個了?”


    “喝多了,當時我們倆都喝多了!”老九連忙說道。


    我緩了一口氣,問道:“那後來呢?你不是要負責嗎?怎麽沒和她在一起?”


    提到這個,老九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說道:“哥,大統領屯那個地方比較邪性,我當時是連夜跑出來的!”


    “我出來後,她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是有緣再見,再後來,她辭職了,我再也沒見過她!”


    說完,老九的情緒有些低落。


    “怎麽個邪性法?”


    我一下來了興趣。


    老九想了想,說道:“這麽說吧,我在那住了兩宿,第一宿的時候,睡到半夜,我被尿憋醒了,起床去尿尿,意外發現她爸和她哥趴在窗口偷看我!”


    “哥,你不知道,我當時差點被嚇過去,我一起來,發現窗口有兩張人臉,要不是我膽子大,當時就過去了!”


    老九想到當時的畫麵,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你和她睡一起了?”我問道。


    “沒有!”


    老九連連搖頭,說道:“要是睡在一起還有情可原,可我沒有啊,我單獨睡一鋪炕!”


    “被我發現後,他倆沒事人一樣離開了,等我早上起來問,他倆根本不承認有這迴事!”


    老九越說越氣氛,“我他媽又不傻,是不是做夢我還分不清嗎?我可以確定,就是他倆!”


    “這還沒完,第二天晚上,我留了一個心眼,把手機定了鬧鍾,結果你猜怎麽樣?手機一震動,我偷偷向外瞄了一眼,窗戶底下又有兩張臉,她哥和她爸臉貼著窗戶,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他媽魂都快嚇出來了!”


    “緩了一下,緩過來後,我坐起來過去把窗戶打開,問他倆要幹什麽?”


    “哥,你猜怎麽樣?”


    老九說道這,問了我一句。


    “怎麽了?”我問道。


    “他倆就和沒看見我一樣,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問什麽都不吭聲,我被他倆看的發毛!”


    “我轉身就喊小薰,沒想到一迴頭,那倆人不見了!”


    老九越說臉色越難看,“哥,我當時都想連夜走了!”


    “後來呢?”我問道。


    “等天亮後,我又問了他倆,他倆還是說沒有那迴事,後來我沒辦法了,在第三天半夜逃了!”


    老九頹然歎了一口氣,繼續道:“等我逃到村口,意外發現,小薰就在村口等我,她說走了就再也別迴來!”


    “你就這麽走了?”我問道。


    “不走咋辦?”


    老九悶悶的說道:“我那會剛上班,要啥沒啥,而且我是真的怕了,要是現在,我絕對不怕,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後來你和這位小薰還有聯係嗎?”我問道。


    “沒有,但她朋友圈我能看到,有時候能看到她的動態,她結婚了!”老九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麽,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其實現在想想,小薰她哥和她爸那會要麽是中邪了,要麽是有夢遊的習慣!”老九歎了一口氣說道。


    “小薰!”


    我點了點座位,按照老九的說法,大統領屯恐怕還真的隱藏著某種東西。


    “嗯,劉熏!”


    老九點點頭,說出了女孩的名字,想了想把手機給我,“哥,你自己翻吧,能看到她的狀態!”


    我接過手機,打開微信後,很快找到了劉熏。


    劉熏是很清秀的一個女孩,她的朋友圈設定的是三天可見,能看到的朋友圈不多,一共三條,一天一條。


    每一條都是自拍。


    自拍的背景幾乎一樣,是一麵雪白的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劉熏的眼睛裏沒有神,裏麵空洞無物,再配著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


    “你覺得這照片正常嗎?”我拿給老九看。


    “還行吧!”


    老九掃了一眼,說道:“她這段的自拍都這樣!”


    說完,老九猶豫一下,說道:“哥,她再拍的這些照片,隻有我可見!”


    “你咋知道的?”我問道。


    “我們倆有共同好友,我問過他們,他們都說沒見過小薰發朋友圈!”老九吭哧半天說道。


    “你個憨貨!”


    我已經沒力氣說老九什麽了,這貨明顯是虛榮心作祟,覺得劉熏的自拍照是給他拍的,搞不好心裏還在得意呢!


    可在我看來,劉熏的這三張照片非常不對勁,看起來像是遺照,尤其是眼神,非常空洞。


    “她發這種自拍多長時間了?”我問道。


    “得有一個月了吧?”老九想了想說道。


    “那之前呢?她發的也是這種自拍嗎?”我又問道。


    “不是!”


    老九想了想,說道:“小薰發的東西都很奇怪,有的時候就是一麵牆,有的時候是一口缸,有的時候是一口枯井,反正看著不正常,最近這段時間已經算是正常的了,都是她的自拍照。”


    “你有沒有下麵評論過?”我問道。


    “這倒沒有!”


    老九連忙搖頭,說道:“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現在哪還有心思聊次女孩!”


    “哥,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啊?”老九問道。


    “你覺得這張照片正常嗎?”我指著自拍照說道,上麵的女孩眼神空洞無物,嘴角卻扯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老九掃了一眼,突然踩了一腳刹車,車發出吱嘎一聲,我向前一躥,手機飛了出去,撞在車窗上,發出砰的一聲。


    “你不要命了?”我快被氣死了。


    “哥,照片裏的小薰眨眼了!”老九咽了咽喉嚨,聲音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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