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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臥槽,這他媽什麽眼神啊?”


    老九也迴頭看了一眼,火蹭的一下躥了起來,點了一下刹車。


    “趕緊開車!”


    我給了老九一巴掌。


    “又打我!”


    老九嘟囔一句,踹了一腳油門,車躥了出去。


    “哥,到底怎麽迴事啊?”


    開出一段距離後,老九沒忍住,問了出來。


    “這次失策了!”


    我歎了一口氣,簡單說了一下裏麵的情況。


    老九聽完,一臉認真的說道:“哥,我沒聽懂,哪裏失策了?”


    “榆木腦袋!”


    我又給了老九一下子,說道:“我不來,那個嬰靈和女司機僵持在一起,誰也奈何不了誰,是我打破了平靜!”


    “打破什麽平靜了?”老九依舊是一臉的疑惑。


    我運了一下氣,壓下打死老九的衝動,解釋道:“原本嬰靈和女司機誰也奈何不了誰,女司機略占上風,我跑到裏麵燒了一截三屍香,煙氣大部被嬰靈吸取,成了他的助力,現在女司機難了,很可能被嬰靈吞掉!”


    “女司機咋不吸三屍香的煙氣?”老九愣了一下問道。


    “你忘了三屍香的原料了?”我冷聲問道。


    “子母陰屍!”老九立即迴道。


    這次還可以,總算沒忘了。


    三屍香得名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製造香的原材料是三具怨屍,其中的兩具,是子母陰屍。


    何謂子母陰屍,孕婦和肚子裏麵的孩子共同死去,說穿了就是一屍兩命。


    而那個嬰靈來自於一塊陰牌,陰牌的製作材料是什麽?


    答案是嬰屍,極端一點的,采用的是還沒降生的孩子,和一屍兩命的孕婦基本相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種東西同宗同源,所以,三屍香燃燒釋放的煙氣,會更容易被嬰靈吸收。


    三屍香的煙氣,對於這些怨鬼來說,相當於大補丸,說的再明白一點,和大力水手的菠菜差不多。


    所以,吸收了大部分煙氣的嬰靈有了反擊的力量,打破了平衡。


    從我剛才見到的情況來看,那個女司機恐怕支撐不了多少天。


    一旦嬰靈吞了女司機,恐怕會變成第二個攝青鬼。


    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女司機和死在隧道內的那些鬼屬於地縛靈,很難離開隧道,但嬰靈不是,一旦他吞了女司機,化為攝青鬼,一定會離開隧道。


    之前黃亮便以鮮血供養他,習慣了血食的嬰靈,是戒不了血食的,一旦出來,絕對會造下殺孽。


    這隻是其一,關鍵是,我懷疑這又是一個局。


    那個幕後之人想要借我的手,再造一隻攝青鬼,充當實驗材料。


    “哥,那你現在希望這次的事是一個局,還是希望不是啊?”老九聽完我的解釋問道。


    “唿!”


    我吐出一口氣,為難道:“我既希望是,也希望不是!”


    我現在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如果是一個局,那麽即便是這個嬰靈吞了女司機,蛻變為攝青鬼,他也逃不了,多半會成為那個幕後之人的實驗材料。


    如果不是,他絕對會害人。


    “那咋辦?”老九問道。


    “涼拌!”


    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的打算其實很簡單,無論是與不是,我都得再入平安隧道。


    不管怎麽樣,平衡是我打破的,禍是我惹出來的,我得解決。


    至於是不是局,反倒不那麽重要了。


    路上,我讓老九給文辛月打電話,讓她準備東西,我要和隧道內的那兩位硬肛。


    嬰靈和女司機正處於爭鬥中,想要解決他們,最好的辦法是趁著他們沒分出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時候下手,一旦晚了,讓他們中的勝者完成蛻變,我多半要撲街。


    “三兩公雞血,上等的朱砂半斤,三十年份以上的棺材釘越多越好,誅邪符有多少要多少……”


    電話打通,我直接報單子。


    “你們出什麽意外了?”


    報完單子,文辛月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我惹禍了!”


    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臨了又道:“文老板,你盡快幫我準備上訴東西!”


    “我知道了!”文辛月幹淨利落的迴了四個字,掛了電話。


    二十分鍾後,等我迴到店裏,文辛月已經準備好了東西,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也沒幹等,打點自己的家底,凡是能破邪鎮煞的東西,都找了出來。


    文辛月來的時候,我已經備出了一小堆,算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但在我看來,最有用的就是那兩枚五帝錢。


    我將五帝錢用紅線纏好,綁在手心,這是破邪利器,關鍵時候,有大用。


    “這是我的存貨,一共十七根棺材釘,年份都在三十年以上,你先用著!”


    “這是誅邪符,一共三張!”


    “這是朱砂和雞冠子血!”


    “我庫存內目前隻剩這些東西,省城的物資豐富,調過來需要三個半小時,你能等嗎?”


    文辛月到了之後,也沒弄那些虛頭巴腦的,不斷的往出拿東西。


    “等不了!”


    我搖搖頭,嬰靈和女司機隨時可能分出勝負,我根本不敢等。


    一旦讓勝者走出隧道,到底會害死多少人,我沒法估算。


    “走!”


    裝好東西,我沒耽擱,對老九揮揮手,帶上東西出門。


    “嗯!”老九沒猶豫,眼底還有點躍躍欲試。


    文辛月沒說什麽,跟著我們出門,然後上車。


    “老九,和剛才一樣,你在外麵等我們,如果有需要,我會讓七七出來求救!”


    上車之後,我對老九說道。


    “別啊,怎麽還讓我在外麵守著?”老九急了。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知道嗎?你現在進去,除了給我添亂,幹不了別的!


    “現在知道急了?晚了!你要是有心,這次事了,我教你的那些東西,用心練著!”


    我一邊說,一邊將雞冠子血均勻的塗抹在棺材釘上。


    老九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悶頭開車。


    大半個小時後,我們再次來到平安隧道。


    看著一片漆黑的隧道,我吐出一口氣,應該還沒決出勝負。


    “哥,這個給你,你小心!”老九將他的匕首塞給我,咬咬牙道:“哥,我就等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嗯!”


    我拍拍老九的肩膀,沒說什麽。


    邁步向前走,再次進入平安隧道,感覺完全不同,隧道內太安靜了。


    除此之外,隧道內沒有了光。


    隧道兩側的那些燈全滅了,此刻的隧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給!”


    我從包裏找出一個小手電遞給七七。


    七七熟練的打開,一束光照相了前方。


    “向前走!”七七的聲音響起。


    我握緊匕首,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棺材釘,邁步向前,一邊走一邊估算著距離。


    隧道長二百三十多米,我的一步在一米左右,誤差不超過十厘米,這麽算的話,頂多三百步,便能走到隧道的另外一端。


    “停!”


    我在心裏默默數到二百的時候,七七的聲音響起,手電的光照相了正前方十米左右遠的一處地方。


    那一處地方凸起來一團蠕動的頭發,頭發在地上摩擦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七七定住手電,照著那團頭發。


    漆黑的發絲結成一個直徑在一米左右的圓球,在地上來迴滾著,不時有一張痛苦的麵孔穿過頭發的阻礙,掙紮而出,但很快又被發絲包裹起來,拉迴圓球內。


    我靠在牆壁上,看的一臉懵逼。


    這他媽咋迴事?


    嬰靈呢?


    女司機呢?


    看了將近一分鍾,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是女司機的臉,她的臉從發絲中掙紮而出,有痛苦,有絕望,還有一種瘋狂。


    嬰靈的臉跟著而出,那張巴掌大小的小臉充滿了恐懼,見到我,他伸出小手,發出一道尖利的叫聲。


    “哇!”


    “哇!”


    淒厲的嬰兒哭喊聲在隧道內迴蕩,刺激的人耳膜嗡嗡作響。


    “咋迴事?”


    我側頭問了一嘴。


    七七沒迴答,隻是將手電死死的對著這團頭發,對著嬰靈和女司機。


    “哇!”


    又是一道淒厲的啼哭聲,嬰靈的臉被一根根漆黑油膩的發絲覆蓋。


    女司機也沒堅持多久,重新被發絲覆蓋。


    沙沙!


    沙沙!


    覆蓋後,這團發絲在地上滾動著,向著隧道的另外一段艱難的前行,沒滾動一下,都會發出讓人心顫的摩擦聲。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發絲團前進一米,我便跟進一米,當走到最開始發現發絲團的位置上,我發現地麵上有一灘水漬。


    不隻是這裏,發絲團移動過的地方,都有一灘水漬。


    “怎麽會有水?”


    我喃喃道。


    我是開了天眼的,地麵是真水,還是由於陰氣過濃形成的類似水狀態的東西,我分的很清楚。


    地麵上的汙漬,既是水漬,也是陰氣留下的痕跡。


    可問題是,怎麽會有水?


    隧道內很幹燥,按理說,不應該出現水。


    這一點,我之前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那團頭發我看的很清楚,就是濃到極點的陰怨之氣。


    最關鍵的是,在這團發絲的攻擊下,嬰靈和女司機竟然分開了。


    剛剛我還沒想到,現在想起,這明顯不對。


    嬰靈在女司機的體內,兩人正在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的,無論是誰把誰吞了,都有極大的幾率化為攝青鬼。


    可這兩位竟然分開了,這說明,他們都意識到,如果不分開,繼續鬥下去,誰都跑不掉。


    我抬手拍了拍七七,七七什麽也沒說,隻是穩穩的把著手電,對準那團頭發。


    我沒有貿然上前,和那團頭發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


    走了將近一百步後,一道陽光突然射了過來。


    在隧道裏待久了,習慣了這種環境,冷不丁的有陽光射過來,我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


    “嗡!”


    下一刻,我聽到了發動機的嗡鳴聲。


    “臥槽!”


    我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放下手眯縫著眼睛向前跑,跑了兩步,適應了光線,睜開了眼睛,隻看到一輛皮卡冒著一股煙,揚長而去。


    皮卡車的車鬥裏,裝載著一具屍體樣的東西,有水從車鬥內流下,帶出一片水漬。


    我記下車牌,返身往迴跑。


    隧道這會完全恢複正常,陽光能正常射入隧道內,整個隧道處於一種半昏暗的狀態。


    “哥!”


    跑到隧道口時,老九開車迎了上來,停在我身邊,“老板說你成功幹掉那兩個家夥,讓我進來接你!”


    “追!”


    我顧不上緩氣,上車後向前一指,說道:“趕緊追,嬰靈和女司機被人劫走了!”


    “劫走了?”老九一臉的懵逼,腳上卻沒慢,給了油。


    “嗯!”


    我緩了一口氣,說道:“這次是一個局,我們中計了!”


    “中計了?”老九眼睛一轉,問道:“哥,不會又是那個無為子搞得事吧?”


    “不知道!”


    我搖搖頭,看向身側的七七,七七不知道心虛還是什麽,沒和我對視,我想了想又道:“應該是!”


    衝出隧道後一路疾馳,很快迎來了一個岔路口,我探頭向外看了看,最後頹然的捶了一下,追不上了。


    “哥,到底怎麽迴事啊?”老九又問了一句。


    “我們被人耍了!”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說的過程中我自己也在思考,說完,我基本上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某些人的監視下。


    從我和老九出店,前往平安隧道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入局了。


    等我從平安隧道出來,著急忙慌的往店裏趕,對方在同時開始行動收網。


    我現在已經猜到了,那輛皮卡車的後麵拉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一具女屍,一具從水裏撈出來的女屍。


    我被截了胡。


    嬰靈和女司機,很有可能會成為實驗材料。


    而那具女屍的來曆,我多少能猜出一些,那具女屍很可能是從羅湖水庫內撈出來的。


    相比於平安隧道,羅湖水庫更危險。


    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去羅湖水庫。


    我看過羅湖水庫的資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羅湖水庫內淹死的人,並不比平安隧道死的人少,甚至要多得多。


    很多年以前,羅湖水庫就開始淹死人。


    這麽多年下來,到底淹死了多少人,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就和東陽醫專一樣,羅湖水庫建成不久,就成了一個危險地方,但羅湖水庫真正成名,成為東陽市十大兇地,還是最近十年左右,原因很簡單,羅湖水庫出了一件轟動性的事件。


    在那之前,羅湖水庫每隔兩三年都會淹死一個兩個的,但那會沒人在意,淹死的人的屍體,都能打撈上來。


    羅湖水庫那次出的事,淹死的人的屍體,沒打撈出來不說,還搭上了幾個撈屍人的命。


    從那以後,羅湖水庫越來越有名。


    這一次,我嚴重懷疑,把嬰靈和女司機弄走的那一團油膩濕漉的發絲,就是羅湖水庫的那具女屍。


    我把懷疑說出,老九撓撓頭,說道:“哥,真的假的啊?”


    “應該是真的!”


    文辛月接口道。


    “老板,怎麽說?”老九問道。


    文辛月想了想,拿出手機,開始翻找。


    她翻找的過程中,並沒有太避諱,以我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的手機屏幕。


    她手機裏麵的內容,讓我感到震驚。


    她打開一個文件夾後,裏麵分門別類的標注著,有吊死鬼,有跳樓死的,有車禍死的,也有淹死的。


    死法五花八門,各種各樣。


    文辛月在手機上滑動一下,點開標注著水鬼的文件夾,裏麵又出現幾個文件夾。


    文辛月看了看,點開標注為羅湖水庫的文件,裏麵又是兩個文件夾,一個標注為照片,一個標注為視頻。


    文辛月點開照片,對我道:“這是有人貌死拍下來的!”


    照片一共兩張,一張是俯視圖,顯示一個女人站在水底,漆黑的發絲飄蕩在身體周圍,如同水草。


    還有一張是平視圖,照片顯示,女人的腳上綁著一個鎖鏈,鎖鏈的另外一段是一個石球,石球墜在湖底。


    這兩張照片說明一個情況,這個女人是被人殺死的。


    “你是怎麽搞到照片的?”


    看完照片,我不解的問道。


    拍照片的人真的是在玩命,從兩張照片的清晰度來看,那人在拍的時候,距離屍體應該很近很近。


    “還有視頻,你也看看!”文辛月沒迴答,而是對手機努努嘴。


    我想了想,退迴去點開視頻。


    視頻一共三十秒,點開後是女人選在水底的畫麵,拍攝的人正在不斷遠離女人,和女人的距離拉開一米左右時,女人陡然睜開了雙眼,視頻至此結束。


    看到最後一幕,我的心跳慢了半拍。


    “拍攝的人,活著還是死了?”


    看完視頻,我把手機還給文辛月,艱難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死!”文辛月迴道。


    我沒再問,氣氛一時凝滯。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我突然意識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文辛月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她身上的秘密,也許並不比那位無為子少,甚至比他還要多。


    尤其是她的手機,裏麵到底藏著多少秘密,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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