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低唿一聲,感受到手臂內部的刺痛,攻勢不由一緩。


    陳揚已然攔下拳頭,雙手一鬆,一腳踹中牛山的腹部。


    牛山吃痛,後退兩步,疑惑地盯著陳揚雙手。


    “小子,你手上是不是藏了暗器?”


    兩道暗勁進入手臂內,刺痛了他的手臂,還讓他手臂有點發麻。


    按理說他狂暴之後,鋼針不一定能紮進去,怎麽突然有刺痛的感覺,所以他才有所懷疑。


    陳揚兩手攤開,憋住笑意,“你看我手上像是有東西嗎?趕緊的,別嘰嘰歪歪了,要認輸就下跪磕個響頭。”


    “混蛋!別囂張!”


    牛山這一次是不要命進攻。


    陳揚趁機又打入幾道暗勁,牛山咬牙扛下。


    如果隻是外部的創傷,牛山大可以不去理會,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但是,暗勁是打入肌肉之內,不會是那種劇烈的疼痛,更像是紮進肌肉中的刺,不動還好,一動就有陣陣痛感。


    好比蚊子咬了你一口,你用手抓癢,是可以緩解瘙癢。


    可暗勁帶來的刺痛是蚊子鑽到你皮膚下咬出來的,抓撓止不住瘙癢,讓人抓狂。


    牛山前幾道暗勁咬咬牙忍著過去,和陳揚繼續戰鬥。


    隨著兩人交手次數增多,暗勁累計,牛山兩條手臂揮動速度越來越慢,力量也逐步減弱。


    牛宇在旁不懂內中門道,皺起眉頭來,嘀咕道:“怎麽迴事,阿山難道今天沒有吃飽飯,力氣怎麽越變越小?”


    豈知他錯怪了牛山,在場隻有牛山能體會到那種難受,和陳揚交手十幾招後,雙臂如灌了鉛水,內部肌肉酸疼,難以抬起。


    牛山暗罵陳揚邪門,發狂般狀態也逐漸平複。


    陳揚猛地一拳重重砸在牛山胸口,胸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牛山應聲倒飛,跌倒在地上。


    “還是有點能耐啊。”


    陳揚甩動著手腕,兩人戰鬥,極有可能引起較大的動靜,因此他一直要控製牛山的力量走向,才會比較吃力。


    剛才一戰,讓他催生出一個念頭:


    “化勁……大概是要比我剛才更厲害,大師兄那次和人打鬥,才觸摸到化勁的門檻,但已能較為輕鬆的牽引,我這個單純是用力量去控製,要說是化勁,確實是可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達到那種層次?”


    當日司徒應大弟子和秦河在武館一戰,兩人各施所長,能把對方施加的力量牽引到地麵。


    陳揚今日隻是想要控製牛山的破壞範圍,便是使了渾身解數,效果是不錯,卻沒有那麽輕鬆寫意。


    牛宇蹲在牛山身邊,目光陰鷙地掃過陳揚,繼而查看他侄兒的傷勢。


    胸口骨頭折斷兩根……


    手臂上有淤青……


    牛宇臉色頓時沉下,牛山在地上“哎喲”直叫,才恢複起的信心,再一次受挫。


    牛山紅著眼睛,大叫:“叔叔你要替我報仇……,不要放他走……”


    看到侄兒受了重傷,牛宇豁然起身。


    牛宇沒有兒女,是把牛山當作親兒子對待,陳揚是把他兒子打成重傷,惹惱了他。


    揚起手,一道白色匹練飛往陳揚胸口。


    陳揚眼疾手快,往旁邊一閃,白色光芒穿過後頭的樹幹,嘎吱一聲,大樹倒下,


    “不是說我和你侄兒打一場,你放我走嗎?”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在見到牛山重傷之後,一切承諾統統拋之腦後。


    可以說,牛宇展現了他不要臉的一麵,出爾反爾。


    牛宇知道很丟人,但不在乎,他向來信奉勝者為王敗者寇的準則,曆史都是由勝利者編寫,巨象何曾理會過螻蟻的叫囂?


    “你們兩個切磋,本來可以點到即止,你下了重手,所以別怪我反悔,那是你不懂分寸。”


    陳揚翻了個白眼,不要臉就不要臉吧,還找了個正當理由。


    都想直接誇牛宇一聲天才了。


    “接招!”


    察覺到陳揚目光中的鄙夷,牛宇老臉有點發燙,不再理會那麽多,抬手光芒一左一右貼著地麵掠去。


    牛宇的異能是雙手能激發出光刀,削鐵如泥,如果配合上他的雙臂發力,能達到超快的速度。


    這幾下牛宇隻是隨便揮灑,根本沒有控製力道和速度,他在試探陳揚的實力。


    兩道光刀擦過空氣,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陳揚眼睛眯起,捕捉到光刀的速度,腳下一踩,向左前方踏出,一道光刀從臉頰擦過。


    再一扭身,另一道光刀同樣是落空。


    陳揚剛想說“不過如此”,瞳孔猛地縮起,又一道光刀直撲胸口!


    比之前麵幾道速度要快上四五倍,空氣中帶上長長的唿嘯聲,兩人相距不到十米遠,這一刀刀光紮眼近身,陳揚餘光勉強捕捉到。


    “該死。”他暗罵一聲,爆發出全部的反應力和速度。


    “嘶——”


    刀光從陳揚胸口擦過,在陳揚胸口衣服上切割開一道切痕。


    其後刀光連續切割開身後三棵大樹,全部攔腰斬斷!


    陳揚摸摸胸口,隻是衣服被切開了,還有一直當吊墜,貼身掛在胸口的輝石,繩線一並隔斷。


    輝石從胸前滑落,滾落到陳揚腳下。


    雖然劣等輝石暫時對陳揚失去較大的抑製,但扔保持著微小效用,陳揚一直貼身掛在胸口,時日一場多少能讓他異能掌控力增加一點。


    牛宇手上正要發出下一道光刀,遽然間瞧見那塊灰色的長條輝石,心神一震,手裏的光刀正在醞釀,一下子散開。


    “這一塊輝石哪裏來的?”


    陳揚正在警惕下一道光刀,心裏醞釀好等下怎麽貼身打倒牛宇。


    對方忽然收起異能,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陳揚注意到牛山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一動,想到了某件事。


    那天陳雲甲送輝石的時候,可是提到過是從某個倒黴鬼那弄到手的。


    該不會倒黴鬼是……牛宇?


    既然陳雲甲把牛宇稱唿為倒黴鬼,不用想也明白輝石不是正當手段拿來……


    陳揚肌肉繃緊,極有可能會因為輝石的緣故,徹底激怒牛宇!


    要是陳雲甲真是從牛宇手中奪走輝石,牛宇又看到輝石落到陳揚手裏,豈不是要把所有罪責怪在陳揚身上?


    陳揚暗道麻煩,這一次可能要替二叔背黑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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