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沈沐涵突然不見了蹤影,我心裏一下著急起來,對著灌木叢喊了幾聲也不見迴應,生怕再出了什麽岔子趕緊跑過去。灌木叢裏到處都是噬骨蟲的屍液,散發著陣陣惡臭,屍液堆積多的地方跟抹了油一樣,隻能踩著地上幹枯的灌木枝防止摔倒。


    剛跑幾步腳下突然一空,慌亂中抓住旁邊的一棵灌木才穩住身形,不過下巴還是狠狠的磕在地上,舌頭疼的一陣痙攣,嘴裏全是血腥味。這些灌木比普通灌木刺還要長,之前躲進來的時候因為衝鋒衣的緣故沒明顯的感覺,現在全都紮進手裏一陣陣鑽心的疼。


    瘋子估計是聽到了什麽動靜,一邊朝我這邊跑一邊喊我名字。我使勁捋了捋舌頭喊了一聲:我在這。話剛喊出口就看見一隻腳落了下來,灌木刺整根紮進了手裏,手上一下吃不上力下意識的鬆開,整個人順著石頭溜了下去。


    洞壁上都是凸起的石頭,因為是趴著下來的,臉最先吃虧,鼻子和額頭狠狠的磕了幾下,不多時鼻子裏就感覺熱乎乎的。我稍稍把頭抬起來一些,後腦一下撞在石頭上,眼前出現了一片星星。


    往下溜的速度太快石洞又不規則,顧了臉就顧不上後腦。我一邊使勁把雙腿分開盡可能減慢下滑速度,一邊在心裏罵瘋子。石洞不知道有多長,絲毫沒有到頭的跡象,我罵了幾遍瘋子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下麵的石洞不知道是什麽樣子,萬間再有個石柱那我下半輩子幸福可就交代了。最後索性一直胳膊護住臉,另一隻抱住頭任由自己溜下去。


    在石洞裏繼續溜了一會突然身下一空,一個短暫的騰空之後背狠狠的摔在地上,落地的同時背後傳來一聲慘叫。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不過狼眼手電在掉下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丟在了哪裏,周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哥,你砸就砸了,能不能別躺我身上了,我不好那口。


    聽到說話,我才知道浪子金正被我壓在身下,剛剛下來的時候磕的頭昏腦漲的,現在渾身發軟,撐了幾下都沒能起來。


    沈沐涵有沒有和你一起掉下來?


    沒等浪子金迴答,石洞裏傳來一個聲音。


    閃開!我下來了!


    我一聽到瘋子的聲音一下就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使出吃奶的勁往旁邊一滾。剛從浪子金身上滾下來,就聽到嘭一聲,接著眼前一亮,瘋子正躺在浪子金身上,舉著狼眼手電。


    原來這洞下邊是軟的?


    浪子金咳了幾聲,看起來剛剛連慘叫都沒有是被砸岔氣了。


    我說兩位大爺,人家姑娘下來拿我當一下肉墊,我沒意見,你們倆就是要我命啊。


    聽到浪子金的話,瘋子趕緊站起來,舉著手電筒看了看周圍。沈沐涵躺在浪子金另一側,閉著眼睛嘶嘶的吸氣,我過去問了一下,咬著牙一個勁說疼,看臉上的鼻血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我伸手拍了拍還躺在旁邊的浪子金:怎麽樣?活著吱一聲!


    浪子金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又閉上眼睛:吱!


    我從瘋子手裏接過手電筒,表麵已經磕的有一些變形,不過不影響使用。我突然覺得有句話說的特別對,便宜貨隻有便宜一個優點,但是貴的東西卻隻有貴一個缺點。如果不是當時瘋子帶著我跑到伊人閣淘換狼眼手電,換成普通的估計現在已經粉身碎骨了。


    舉著手電筒掃視了一圈,我大概看明白了當下的處境。我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塊凸出的石頭,掉下來的洞口在斜上方,是扁平的橢圓形,目測離地麵大約有兩米左右。從現在的位置繼續往裏是一個空間很大的洞穴,兩側的石壁上寬下窄是一個反的凸字型,石壁下麵最窄的部分是一條河道,不過已經沒有水了。


    瘋子走到洞口下麵抬起頭看了一會,拍了拍浪子金:蹲下。


    幹嘛?浪子金一邊蹲下一邊不解的問,話剛說完,一隻腳已經踩上了肩膀。瘋子站在浪子金的肩膀上嚐試著爬迴爬迴洞口,洞口裏麵是一個幾乎垂直的角度,一點抓手都沒有,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瘋子還要繼續嚐試,看著浪子金死的心都有了,我趕緊製止了他。


    瘋子,別折騰了,大家看看都還剩些什麽。


    沈沐涵休息了一會好了很多,四個人聚在一起把自己身上僅存的物資裝備都拿出來放到地上。掉下來的時候背包都放在地上,什麽都沒顧上拿,渾身上下翻了一遍之後除了瘋子手裏的狼眼手電,地上放著得就隻有浪子金揣在口袋裏的幾包餅幹。


    我靠!你丫什麽時候藏起來的?瘋子一看浪子金從口袋裏掏出來餅幹,隨手懟了他一胳膊肘,浪子金下來的時候也是磕的滿身是傷,被瘋子一懟眼淚差點掉出來。


    沈沐涵揉了揉頭上的包:行了,瘋子,我還巴不得他多藏點呢。接著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繼續說:木頭,就這麽點東西,接下來怎麽辦?


    我拿起餅幹一人扔了一包:就這些吃的撐不了多長時間,迴去的路肯定是行不通了,吃完往裏走吧,既然是個地下河道,應該是和外麵通著的,要不然等餓的走不動了,就隻能交待在這了。


    吃完餅幹稍微收拾了一下,瘋子率先跳進河道。河道裏有些濕滑,底部還有一層很淺的水,似乎剛斷流不久,經過長年累月的衝刷河道變得非常光滑,走在上麵像溜冰一樣,一個不小心就摔個跟頭。


    瘋子教了我們一種走路方式,把兩隻腳擺成外八字,腳尖使勁朝外轉,瘋子說這叫企鵝步。


    企鵝步雖然有效,不過體力消耗的也非常快,走了大約半個鍾頭就出了一層汗,河道裏有一層薄霧,空氣濕度非常大,整個身上都是黏黏的,非常的難受。瘋子幹脆將外套脫下來,隻留下裏麵襯的衣服。我抬手擦了擦汗,也學著瘋子的樣子把外套脫了下來係在腰上。


    四個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腳底下,時間長了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壓抑,瘋子開始煩躁起來。


    這什麽破地方?滑不溜秋的還這麽熱?


    沈沐涵一邊小心翼翼的挪著腳一邊說:就這破地方,少說也得幾千萬甚至上億年才能形成。


    我去!要不等出去以後咱們把它開發成個景點,肯定能大賺一筆,到時候我就放個桌子在洞口賣門票。


    浪子金聽到瘋子的創業計劃,商人的本性一下暴露出來:這個想法不錯,我能不能入股?


    瘋子說:哎!人家都說無商不奸,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一聽說賺錢你就蹦出來了,看在你剛剛給我當墊子的份上,我就把賣門票的活讓給你了。


    看著瘋子一副走上人生巔峰的樣子,我狠狠的在背後丟他一個白眼,說道:是挺好,所有來的人先體驗一下石洞速降,順便贈送一個鼻青臉腫套餐,不夠的話還可以體驗一下當人肉墊子的感覺。


    我說你怎麽這麽沒有浪漫情懷,這是一種美好的想象,美好的


    瘋子說了一半突然停住不動了,手電筒照著前麵的一個地方。


    別動!前麵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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