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進城裏考試了,雪貝覺得整個世界一下子隻剩下她自己。孤獨,寂寞。瀟說隻考三天。三天後一定迴來找她。這漫長的三天猶如幾年一樣難過。

    一天,二天,三天。終於終於過去了。一放學雪貝就在學校後門口呆呆的看著前麵。希望那個方向可以早點帶來他的王子,早點讓瀟迴來。她後悔。為什麽要那麽慢的接受瀟,為什麽沒有早說出對不起。想著想著。瀟滿頭大汗的跑過來了。雪貝,他焦急的唿喊著。猶如在夢中。她等到了他的瀟。顧不了旁邊有人,管不了別人的眼光。雪貝此時隻想投進他懷裏,深深的,緊緊的。

    很多時候,雪貝都希望時間凝固。寒冷有溫暖時。睡得很舒服不想起床時。卻沒有像這時這麽這麽的希望時間凝固不變化。他帶來了她全部的活力和希望。

    我是一顆小小的塵埃,被人遺忘在角落。那個角落裏陰暗潮濕沒有溫度。你像不經意間折射進來的陽光。因為有你,我居然發然我也可以有色彩,也可以有五彩的外衣。也可以飛舞。雪貝緊緊的抱著她的“陽光”。像溺水的人抱著救命稻草。

    雪貝,你輕點,我快唿吸不了了。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雪貝鬆開了他。不夠,不夠,雪貝,我們這樣相聚不夠。我需要更多的時間跟你在一起。我要看著你,要聽到你,要感覺到你。今天晚上去我那好嗎?你放心,不是你一個人。我會叫上好多同學。不會讓人覺得奇怪,我們會像個同學聚會一樣。好嗎?求求你,答應我。瀟用近似乞求的口氣說到。雪貝知道整夜不歸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但是看著眼前的瀟。她居然無力拒絕。雪貝說:“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因為我耽誤你的學習。瀟一把抱住雪貝說:”我保證,一定。我保證。

    瀟、雪貝、燕子、蘇利、小文、、、、還有好些人。一起走在去瀟家的路上。一路的歡歌笑語。也許青春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開心,快樂,酸澀。雪貝在瀟的眼神中看到了當初胡倜看秀的眼神。溫柔的。疼愛的。不由得由心底裏升出暖意。

    到了瀟的家。比起雪貝的家裏麵,瀟家裏要好得多。也顯得溫暖多了。一大幫同學在一起總是瘋狂的。他們喝酒,跳舞,唱歌。就差沒爬到屋頂去拆房子了。雪貝的本性應該是調皮的吧。她發現瀟的書桌上有一大瓶紅墨水。瀟他們可能是玩得太累了,也有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居然睡著了。雪貝示意蘇利。做了個鬼臉。她們倆輕手輕腳的打開蓋子。把裏麵的紅墨水吸進鋼筆。然後蘇利把筆遞給雪貝。雪貝在瀟的臉上畫著。兩個大大的紅圈圈。兩條胡子。還有口紅。畫完後,睡在瀟旁邊的男生也沒逃脫。一屋的女生實在忍不住大聲的笑了出來。瀟睜開眼睛。看著雪貝手裏的鋼筆,再看看睡在自己身邊已經麵目全非的男同學。他也笑了起來。男同學被笑醒了也指著瀟笑了起來。

    一屋的笑聲,男生的,女生的。瀟說:“好你個雪貝,看不出你這麽調皮,看我不收拾你。雪貝倒退著腳步說:”我保證不是我,真不是我。是她們害我,畫完就把筆給我。瀟帶著懷疑的口吻說:“是嗎?那個”是“字說得格外用力。雪貝知道騙不了他。就投降了。大不了。我幫你們洗了還不行嗎?殺人不過頭點地。我洗還不行啊。瀟怪怪的笑說:”行啊。然後趁雪貝不注意,朝她臉上一摸。雪貝的臉上也多了一大塊紅色的墨水。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倒了紅墨汁在手上。弄得雪貝哭笑不得。這個晚上可能是雪貝出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他們睡著了。一大幫睡了一屋,像一堆“耗子”。誰知道,災難正一步步的朝雪貝靠近。

    瀟輕輕的推醒了睡在蘇利旁邊的雪貝,說:“你該起來洗漱了。今天還要去學校呢。早餐在桌子上。快叫醒幾個女同學下去吃吧,這你可是女主人。雪貝聽了這話,臉一下紅得像個蘋果。她點了點頭,叫醒了蘇利她們。一起下去。

    剛走到門口,準備出去打水洗臉。就看見了程爸爸帶著弟弟站在門口。雪貝什麽也沒說,也不知道是怎麽迴到那個冰庫的。迴到家,程爸爸坐在登子上。很平靜的說:“我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自己說怎麽懲罰你吧。雪貝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於是就說:”隨便你吧。反正我已經範下了錯誤。要怎麽懲罰隨你便。但是我要說的是,我隻是去跟同學聚會去了。並無其它。

    程爸爸聽了她的話氣不打一處來。說:“既然你這麽勇敢,我準備在你的身上留下一個印子讓你終身也記得你的錯誤,你認為如何?雪貝咬了咬牙說到,隨便你。

    程爸爸拿來了汽油。火,還有一把尖刀。他把汽油灑到雪貝的右手上,用煤火一點。火迅速燃燒到整個右手上。雪貝實在忍不住痛疼。大聲的哭了起來。用仇恨的而帶淚光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懷疑,懷疑自己是否是他的女兒。她並不退縮,不知道後來怎麽樣。雪貝痛暈了過去。醒來已經是晚上。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右手。一個個像燈泡的水泡布滿整個右手。像個怪物的手。她扭過頭去。已經不哭了。原來。人可以傷到哭不出來,傷到眼淚都流不出來。

    第二天早上,程爸爸端來早餐,放在桌上,他想叫醒雪貝。卻又不敢去叫她。雪貝知道是程爸爸過來了。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帶著水泡的手去抓碗裏的粥。然後把粥送進嘴裏。本來就痛的手在滾燙的粥裏一泡更加疼痛難忍。程爸爸揚起手要打她。被雪貝的弟弟攔住了,爸,你昨天已經把姐姐的手燒成那樣了,你別再打她了。你讓我陪陪她。她現在是在生氣。你別生她的氣。懂事的弟弟支開父親。端開姐姐手下的粥。拿著雪貝的手哭著問:“姐姐,你疼嗎?弟弟打來水,放了鹽幫雪貝擦掉手上的粥。邊擦邊說:”姐,你別生爸的氣。我們找了你一個晚上。又下雨,我知道你痛。過幾天就好了。雪貝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五歲的弟弟。終於大聲的哭了出來。

    雪貝還是不吃飯。隻要看到程爸爸,她的眼神就是那種仇恨中帶著陌生。第三天。程爸爸坐在床邊想跟她說說話。雪貝直直的看著他說:“你想說什麽,比起說,打不是更來勁?你到不如找來汽油和火把我的臉也給燒了。或許可以全身都燒了。姓程的。我告訴你,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跟你說話。如果你還有一丁點可憐我的話,請你離開我的視線,你像個鬼,像個叛官,而不是一個父親。請你離開。否則。我離開。

    聽了雪貝的話,程爸爸走了。背影是孤獨而落寞的。也許,他是不懂得教育子女,隻知道“黃金棍子出好人”,也許是生活的的壓力壓得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也許——

    晚上,同村的同學送來一封瀟的信,他把事情告訴了瀟。瀟說,要去找程爸爸理論。瀟說要帶她走。看到這些。壓抑幾天的情緒一下子全暴發出來。雪貝哭了。直到哭累了才睡去。

    她給瀟迴了一封信

    瀟:

    你不要迴來,也不能帶我走,我知道你心痛我。可是我們現在什麽也沒有。我們其實都還隻是孩子。看看自己從上到下那一樣不是父母置辦的。我們甚至還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所以,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努力上學。隻有那樣,等到你學成歸來。我們都長大成人你才能把我帶出這個“冰庫”。別急好嗎?我的手已經沒有什麽大礙。慢慢的。它會好的。記住,千萬不要迴來。你現在迴來不過是火上加油而已。我愛你。

    寫完後,雪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必需堅強起來。那樣,她的瀟才能不被打擾的好好讀書。她必需起來上學。雖然這些事早已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可是她一定要堅強。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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