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就到了中秋節,也是趙望舒的生辰,趙望舒大著肚子,不便外出,雲灝就在府中布置了一番。


    到了晚上,月上中天,把小雲煜哄睡後,雲灝就扶著趙望舒去了後花園,花園裏早已被雲灝精心布置得如同仙境一般。


    燈籠高掛,彩綢輕揚,在如水的月光映照下,更顯溫馨與浪漫。


    池塘裏,數十幾盞,五顏六色的荷花燈,在水麵漂浮。


    亭中的石桌上,擺著月餅、新鮮的瓜果以及一壺剛泡好的桂花茶,香氣四溢,引人垂涎。


    雲灝小心翼翼地扶著趙望舒坐下,又給她披上了一件薄紗披風,以防夜涼。


    “望舒,生辰快樂,中秋快樂。”雲灝從背後環抱住她,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謝謝。”趙望舒靠在他懷裏,“這麽費心,要怎麽獎勵你呢?”


    “等你生下來,再好好獎勵我。”雲灝摸著她的肚子,輕輕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引得趙望舒嬌軀微顫。


    “你、你坐下,別招惹我。”趙望舒掙脫他的懷抱,拉著他的手,讓他在身邊坐下,“我要吃葡萄,你剝。”


    雲灝寵溺一笑,順從地拿起一顆葡萄,細心地一顆顆剝去外皮,將晶瑩剔透的果肉遞到趙望舒的唇邊。


    “甜嗎?”雲灝的眼神裏滿是溫柔。


    甜蜜的汁水在口中化開,趙望舒笑著點頭,“很甜,你也嚐嚐。”


    說著,她也剝了個葡萄,送到了雲灝的嘴邊。


    這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趙望舒聽了一下,“這首曲子,我好像沒聽過,曲名是什麽?”


    “《今夕何夕》。”雲灝答道。


    趙望舒眸光微動,“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曲名,可由此而來?”


    “知我者,夫人也。”雲灝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兩人相依偎,聽著悠揚的琴曲,愜意的享受著這美好的月夜。


    直到趙望舒困意襲來,雲灝才扶她迴房,讓婢女們伺候她洗漱,睡下後,才往前麵的書房,去見鍾勝。


    “大人,宮中傳來秘報,陛下在和麗嬪賞月時,被月餅嗆住,陛下雖然把餅渣咳出來了,但還咳出了血,引發了咳症。”鍾勝說道。


    “又咳血?”雲灝皺眉,上次皇帝吐血,把榮王引出來,給殺了,這迴是想引佐郡王?


    “大人,禦醫診斷後,認為陛下此次咳血非同小可,乃是多年積勞成疾,加之近日天氣轉涼,不慎受涼所致,病情頗為嚴重,需靜養些時日。”鍾勝繼續說道。


    “又靜養?”雲灝嘴角微抽,被氣樂了。


    皇帝是不是覺得上次成功了,這次就依葫蘆畫瓢,還能再次成功?


    “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鍾勝問道。


    雲灝想了一會,道:“你即刻安排人手,密切監視宮中動向,以及佐郡王的動向。把禦醫,寫的醫案和藥方,抄下來,我要過目。”


    鍾勝點頭應下,轉身欲去,卻又被雲灝叫住:“還有,留意麗嬪的動向。”


    “是,大人。”鍾勝領命而去。


    雲灝拿起桌上的玉球,放在掌中轉動著。


    次日,早朝,皇帝並沒缺席,依舊端坐在龍椅上,這讓知曉昨晚他請禦醫的臣子們,感到意外。


    “陛下,臣要彈劾郝大將軍。”江禦史上次沒能害著郝時,這迴卷土重來。


    “江禦史,你因何事要彈劾郝大將軍?”皇帝的聲音略顯沙啞,顯然月餅渣讓他咽喉受傷了。


    “陛下,臣有確鑿的證據表明,郝大將軍私通敵國,意圖謀反,此乃大不敬之罪,懇請陛下明察秋毫,嚴懲不貸!”江禦史神色凝重,雙手一封信函。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嘩然。


    郝時,這位戰功赫赫的大將軍,竟被指控如此重罪,眾臣無不震驚。


    皇帝的臉上卻未顯露出絲毫波瀾,隻是淡淡地看了江禦史一眼,又轉向郝時,“大將軍,你有何話要說?”


    郝時出列,下跪道:“陛下,臣問心無愧。這封密信定是有人偽造,意圖陷害臣於不義。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臣絕無私通敵國之舉!”


    皇帝接過內侍遞來的信,閱罷,抬頭看著江禦史,“江禦史,你應知誣告重臣,其罪非輕。你可有十足把握,這信中所言皆為事實?”


    “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信內容千真萬確。臣在多方查探之下,才得知郝大將軍與外邦有秘密往來,信中詳述了他們之間的交易與密謀,證據確鑿,無可辯駁。”江禦史言辭鑿鑿,亦以人頭為保。


    大殿內,氣氛驟然凝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眾大臣都覺得,皇帝該讓人把郝時押下去,讓人審問了,卻不想皇帝卻道:“此信內容真偽難辨,而且僅憑一封密信,就斷定大將軍之罪,未免太過輕率。”


    江禦史聞言,臉色微變,正欲開口,皇帝卻又道:“但此事關乎國家安危,不可兒戲。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顧真頭都大了,佐郡王的事,還沒查清,這下又要查郝時大將軍的事,他要忙死了。


    “就由你親自審理此案,務必查清真相,不得有絲毫疏漏。郝時暫收兵權,迴府待審,不得擅自離開京城半步。”皇帝可不管他忙不忙。


    “是,陛下。”顧真無奈地接下了這個案子。


    郝時磕頭謝恩:“臣遵旨,謝陛下聖恩。”說罷,起身迴了武將之列。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江禦史身上,語氣中多了幾分警告:“江禦史,你既已立下重誓,朕便信你一迴。但記住,若是查無實據,你誣告忠良,後果自負。”


    江禦史躬身行禮,語氣堅定:“臣絕不敢欺瞞陛下。”


    皇帝又詢問了幾件國事,便宣布退朝。


    眾臣退出大殿,各自心中盤算著這場風波將如何收場。


    這天晚上,江禦史悄悄的從秘道潛入郡王府,去見佐郡王,“王爺,顧真要是查出信是下官偽造的,怎麽辦?”


    “江大人,多慮了。”佐郡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知,本王既然敢布局,自然有萬全之策。顧真再如何精明,也不過是本王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江禦史忙恭維道:“王爺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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