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都在自查,最先查出問題的是姚家。


    姚賓的三弟姚寬,在邊境任職時,曾私自與敵國商人進行貿易,雖然數額不大,但顯然已觸犯了國法。


    這件事絕對能成為佐郡王攻訐姚家理由,姚賓得知此事後,麵色凝重。


    以佐郡王心狠手辣,他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對手的機會。


    姚賓召來姚寬,厲聲道:“跪下。”


    “大哥。”姚寬還不知事發。


    “姚寬,你是想滿門抄斬嗎?”姚賓將那一疊證據,甩他臉上。


    姚寬低頭定睛一看,臉色慘白,跪在姚賓麵前,“大哥,我就做了一迴。”


    “做一迴還不夠嗎?腦袋也隻夠砍一次。”姚賓怒不可遏,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姚寬的行為極有可能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若是被佐郡王抓住這個機會,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貪心,大哥,您幫幫我。”姚寬央求道。


    姚賓捏了捏眉心,“你寫一份請罪書,我幫你向陛下求情,希望陛下能夠念在你初犯,且未造成嚴重後果,從輕發落。”


    “能不寫嗎?”姚寬還想當官。


    “行,不寫就不寫,等著被抄家、免職。”姚賓冷冷地迴應,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


    對於姚寬的貪心與輕率,隻有用最直接、最嚴厲的方式才能讓他長記性。


    “不至於吧,有大嫂.”姚寬在姚賓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行,我寫。”姚寬老實了。


    在姚賓訓斥姚寬時,淩則也查到家中有人私開賭坊,還放債,九出十三歸。


    這簡直就是砍頭的大罪,淩則氣得頭痛,“立刻查封這個賭坊,將所有參與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還有,那個淩勉,給我綁了,明天一早,送去刑部!”淩則的聲音冷硬,顯然對此事極為震怒。


    他身為百官之首,豈能容忍家族中有人做出如此不法之事,這簡直就是在給他的名聲抹黑,更是在給他的政治生涯埋下隱患。


    “是,老爺。”下人應聲退下,淩則的眉頭仍舊緊鎖。


    他清楚,這件事一旦被佐郡王知道,必定會成為他攻擊自己的借口。


    自己雖然可以大義滅親,但家族的聲譽還是會因此受損。


    雲家這邊,榮執還沒迴來,雲灝還不知道族人有沒有做違法亂紀之事。


    就在這時,城裏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詹事府蔡詹事的外室,一屍兩命。


    蔡詹事的妻子是宗室女,與平陽長公主來往甚密,蔡詹事可視為輔政大臣這邊的人。


    雲灝懷疑是佐郡王的人動的手,他擔心佐郡王不擇手段,對趙望舒下手。


    “望舒,出門,多帶些護衛。”雲灝叮囑道。


    “怎麽了?”趙望舒抬頭看他,“出什麽事了?”


    雲灝說了發生的命案,也說出了他的懷疑。


    “天氣越來越冷,我不怎麽出門,你別擔心我。”趙望舒迴答道。


    頓了頓,“你也要小心,別讓那些壞人有機可乘。”


    雲灝輕輕擁著她,“我會小心的,我還要陪你白頭到老,帶你去江南遊玩。”


    夫妻倆膩歪了會,小雲煜就被奶娘抱進來了,一家三口,坐在炕桌邊,用起了晚膳。


    案子涉及官員,京兆府尹全力辦案。


    蔡詹事還暗示府尹,害死他外室的人,極有可能是他的嫡妻。


    嫡妻隻為他生了兩個女兒,三個妾室各生一女,外室肚子裏這個,據大夫診斷,是個兒子。


    府尹聽懂了他的暗示,不置一詞,送走他後,跟師爺說道:“這與禮法不合。”


    依大良律,膝下無子,百年後,大半家產歸族中所有,嫡妻再膈應外室子,為了保住家產,也得讓外室子認祖歸宗。


    師爺卻道:“蔡大人的小女兒已招贅,並生下一子了。”


    “若是這種情況,那蔡夫人就有嫌疑了。”府尹摸著胡子道。


    案子查下來,與蔡夫人無關,蔡夫人早就將家中財物牢牢掌握在手中,別說外室生一個兒子,就是生十個八個,蔡夫人也不在意。


    “若是姓蔡的在意這個兒子,也不會知道了這麽多天,也不將人領進府來,我又不是那種善妒之人,府裏多一兩個妾,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蔡夫人麵對詢問,淡定地說道。


    這時又發現有大量的財物丟失,這極有可能是一樁進屋搶劫案。


    很快,有衙役在好幾家當鋪,找到了丟失的珠寶首飾,經蔡詹事確認,是他買給那個外室的。


    “來當東西的人,你們可認識?”府尹問幾位掌櫃。


    幾位掌櫃的表示,不認識。


    也是,若當東西的人是殺了那個外室的人,他是不敢親自出麵去當東西的。


    根據幾位掌櫃的描述,畫了一幅當東西人的畫像,讓衙役們根據畫像去找人。


    曾先生聞訊,立刻對佐郡王道:“王爺,這是分化他們的好機會。”


    “怎麽說?”佐郡王問道。


    “據線報,淩家有人開了地下賭坊,若是有人輸得傾家蕩產,潛入外室家中,殺人劫財,以圖翻本。”曾先生陰險地笑道。


    佐郡王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去安排,就算不是,也要讓它是。”


    詹事府的重要性,雖然不大,但是能將倒向淩則他們的官員,拉攏過來,削弱淩則他們的勢力,這對於佐郡王來說,無疑是一步好棋。


    佐郡王又感歎了句,“姚賓老奸巨滑,脫身的快。”


    “雖然姚賓斷尾求生,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但姚寬的官職被擼,這也算是件好事,王爺可以安插我們的人進去,慢慢地架空姚賓,奪取他手中的兵權。”曾先生笑道。


    “而淩家,看似枝繁葉茂的大樹,已出現枯枝,我們可以利用這枯枝,讓這棵大樹連根壞死。”


    “我已經讓人在京城裏散布了一些關於淩家地下賭坊的謠言,相信很快就能引起轟動,到時候,我們再趁機行動,必然能夠一舉拿下淩家。”


    “淩則和姚賓都倒下了,雲灝獨木難支,不足為懼。”


    “你說得對。”佐郡王滿意地點點頭,“他們跟本王作對,注定會失敗。”


    曾先生恭維道:“王爺乃帝星下凡,那些不識時務的人,與您作對,自然不會有好下場。”


    佐郡王聞言,臉上笑意更深,那個位子似乎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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