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作梗概,能否讓為夫一睹為快?”雲灝笑問道。


    趙望舒從抽屜裏,拿出另一份,“看看吧。”


    雲灝認真看罷,“夫人為何自己寫?”


    “我那有空,我這麽忙,再說了,瀚海生有名氣,他寫的新話本,會讓更多人的關注,賣得更好。”趙望舒笑道。


    “夫人言之有理。”雲灝伸手摟過她,“夫人辛苦了。”


    “為了賺錢,不辛苦。”趙望舒嬌笑道。


    夫妻倆閑聊了會,雲灝就迴衙門,他親了親趙望舒的嘴角,“我要晚點迴來,不能迴來陪你吃晚膳。”


    “你去忙你的。”趙望舒送他出門,看他走遠,才轉身迴院子。


    晚上,雲灝趕在宵禁前,迴到了府中。


    婢女來開了院門,告訴他,“少夫人還沒睡,在等少爺。”


    雲灝唇角微揚,快步走進了屋中。


    趙望舒靠在軟榻上,已睡著了,手中握著的書卷滑落在地上。


    雲灝悄聲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卷,放在一旁,將人抱起,動作弄醒了趙望舒。


    趙望舒含糊不清地道:“你迴來了。”說著,在他懷裏蹭了蹭,猛然睜開眼,“你喝酒了?”


    雲灝沒想到她鼻子這麽靈,笑道:“就喝了一小杯。”


    “騙人,一小杯,怎麽衣裳上這麽大味?”趙望舒噘嘴道。


    “灑了點酒到身上,就變成一小杯酒了。”雲灝將趙望舒放在床上。


    “快去洗洗,換身衣裳,好醺人。”趙望舒催他道。


    “等我。”雲灝在她額上親了一口,匆匆去沐浴、洗漱。


    等他迴來,趙望舒還沒睡著,往裏挪了挪,讓他躺下。


    雲灝伸手將人攬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親戚可走了?”


    趙望舒翹翹嘴角,“親戚一般五到七天才走。”


    雲灝的氣息略重了些,“那夫人的親戚是第五天走,還是第七天走?”


    “第五天走了。”趙望舒扭頭,親了親他。


    雲灝大喜,總算可以吃肉了。


    巫山雲雨纏綿處,古今風流多笑談。何時共醉花燭下,但求合歡不羨仙。


    次日,雲灝心情愉悅地換上官服,去上朝了。


    不用給婆婆請安的趙望舒,睡到自然醒,可還是腰酸腫的厲害,幽怨地道:“用得著吃這麽猛嗎?”


    等她洗漱完,用過早膳,綠枝稟報道:“少夫人,李萃在院外已等了許久,他是絲綢店的掌櫃。”


    趙望舒皺了下眉,“把他帶去議事廳,讓陳丁去他家搜查,把他家人都帶去議事廳。”


    絲綢店和傘鋪的情況不同,傘鋪的魯玖,有努力過,想將店子經營好,可李萃中飽私囊,沒有盡心經營店鋪。


    不僅進貨價格虛高,庫存積壓嚴重,他還收受好處。


    趙望舒在議事廳的正位上坐下,任李萃跪在地上,冷冷地看著他。


    李萃是不把趙望舒年少的主子放在眼中的,他內心並不驚慌,臉上卻帶著誠惶之色。


    沉默了許久,趙望舒才緩緩開口,“李萃,你在店裏做了多少年了?什麽時候做的掌櫃?”


    李萃恭敬地迴答:“迴少夫人,小人已經在絲綢店做了二十七年,是七年前被前任掌櫃提拔為掌櫃的。”


    “做了七年掌櫃,就虧損六年,李萃,你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啊!”趙望舒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和不滿。


    “少夫人,這做生意,有虧有賺,小的已經盡力了。”李萃雖然跪在地上,但態度卻並不謙卑,反而有些強硬。


    “盡力了?”趙望舒將手中的賬本,砸了過去,“且不說絲綢的好壞,光進價就比別家店子進價貴了三成,價高物劣,庫存積壓,你卻不停在進貨,還收受好處,這就是你所謂的盡力了?”


    李萃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他仍然堅持道:“少夫人,小的也是被人蒙騙了簽了契約。做生意不能不守信,小的也很無奈。”


    “你有這狡辯能力,用在做生意上,想來店子也不會連年虧損了。”趙望舒接過綠枝送來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李萃繼續辯解,“少夫人,小的雖然不才,但一直盡心盡力為店鋪付出。小的承認,過去幾年裏,店鋪確實出現了虧損,但這並不意味著小的沒有盡力。事實上,小的一直想要扭虧為盈,可是生意場上的風險難以預測,有時候即使再努力,也難以避免虧損的情況發生,還請少夫人明鑒。”


    “李萃,你不必巧舌如簧了,這些年你從店鋪裏撈了不少油水,你該見好就收,你到好,不但不收斂,還得寸進尺,真當主子都是好性子,任由你虧空。”趙望舒拿杯蓋刮了刮杯中的浮茶。


    李萃這才意識到,趙望舒要殺雞儆猴,而他就是那隻雞,臉色變得蒼白。


    趙望舒把杯子放幾上一放,“李萃,你既然不願意好好經營店鋪,那就把位置讓出來吧,我會另派能人來打理店鋪。”


    “少夫人,小人知錯了,請少夫人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一定會好好改過自新,為店鋪盡心盡力。”李萃清楚失去雲家庇護,他會完蛋。


    趙望舒淡淡地看著他,悠閑地嗑著瓜子。


    李萃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少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大約過了一刻鍾,李萃臉都跪白了,陳丁捧著個木匣子進來了,“少夫人,小的去李萃家搜查過了,搜到各種麵值的銀票,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一萬兩之多。”


    “嗬,還是隻碩鼠。”趙望舒眸光微閃。


    李萃癱軟在地,滿眼絕望,他完了。


    陳丁接著道:“李萃還置辦了兩處房產,一百畝上等好田、五十畝山田。”


    奴仆是不能置辦私產的,李萃膽子當真不小。


    趙望舒眉頭皺起了,李萃能斂財這麽多,榮伯這個大管家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李萃,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趙望舒淡然地問道。


    “少夫人饒命,小的知錯,求少夫人饒了小的這條狗命。”李萃重重地磕頭。


    “陳丁,他家裏人怎麽說?”趙望舒問道。


    “都推脫說不知情。”陳丁答道。


    “嗬,這謊撒得讓人沒法相信。”趙望舒冷笑,“把他們押下去關進柴房,如何處置,我得跟少爺商量一下。”


    “是,少夫人。”陳丁提溜起李萃,把他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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