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禮物,兩人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趙望舒老實的把馬俏俏放箭射她,害她受傷的事說了,不說不行,天英絕對會稟報。


    聽得雲灝臉色陰沉如墨,胸中殺意頓起,但他怕嚇著趙望舒,強忍下怒火,關心地問道:“你的傷好了沒有?”


    “傷好了,可是留下了一個疤。”趙望舒噘嘴道。


    雲灝輕撫趙望舒的秀發,柔聲道:“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趙望舒搖頭,“這不怪你,你又不在場。”


    “我會給你報仇。”雲灝眼中閃過一抹厲聲。


    “她這樣肆無忌憚,不過是仗著她父親的權勢。”趙望舒得意地挑眉,“我已經讓天英去收集威遠侯的罪證了。”


    “威遠侯一倒,馬俏俏就不足為懼了。”


    雲灝笑著點頭,“沒錯,擒賊先擒王。”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太陽漸漸西落,綠枝在門外道:“雲公子、姑娘,太太讓您們到前廳吃晚膳。”


    趙望舒與雲灝一同起身往前廳,晚膳早已備妥,滿滿一桌佳肴,香氣四溢。


    “雲灝啊,快來坐下,今天讓她們做了一桌好菜,全都是你愛吃的。”趙李氏熱情地招唿著,


    趙崔氏一看到雲灝則道:“灝兒瘦了。”


    雲灝笑道:“在外來迴奔波,就瘦了些。”


    趙崔氏親自夾了塊排骨給他,“快多吃點。”


    “謝謝阿奶。”雲灝說道。


    “雲灝,有了你這個孫女婿,阿奶眼中都沒我這孫子了。”趙胤打趣道。


    趙望舒聽了一笑,夾了塊排骨給他,“別急,妹妹給你夾。”


    “謝謝妹妹,我也給你夾。”趙胤夾了塊魚肉給她。


    趙崔氏笑道:“這兩孩子就愛鬧騰,灝兒,別理他們,快吃菜。”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飯後,雲灝陪著趙望舒一同在院中散步消食。


    次日,雲灝和趙家父子一起出門,趙家父子去衙門,雲灝進宮。


    皇帝退了早朝,才宣召雲灝進禦書房。


    雲灝走進禦書房,皇帝坐在書案後,滿臉欣慰的笑容,“淨遙,你在南方辦案辛苦了,江南的局麵已經安定下來,都是你的功勞。”


    雲灝躬身道:“臣子為陛下分憂,是臣子的本分。臣子不辛苦。”


    皇帝點點頭,道:“你平定江南後,就馬不停蹄的趕迴來,可見你辦事的效率和忠心,朕很滿意。”


    “陛下過譽了。臣隻是盡心盡力而已。”雲灝麵無表情地道。


    皇帝從書案上拿起一疊奏折,遞給雲灝,道:“這些是你走後上奏的奏折,有稱讚你的,也有彈劾你的,你且看看。”


    雲灝雙手接過奏折,一一看過。


    大多數都是稱讚他在江南辦案的效率和公正無私的精神,也有一些彈劾他幹預地方政務,把持江南,有不臣之心的言論。


    看完後,雲灝將奏折放迴書案上,向後退了三步,跪下道:“臣在江南辦案,一心隻為公事,並未幹預地方政務。”


    “臣雖然在辦案時,把持江南,但並非有不臣之心,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皇帝微笑道:“淨遙,你辦事得力,為人正直,朕自然是信得過的。朝廷中總有些小人,喜歡搬弄是非,你不必在意。”


    雲灝再拜道:“臣謝陛下信任,臣定當盡心竭力,為陛下分憂。”


    “你這次在江南的作為,深得民心,但也有些權貴不滿。你日後行事,需更加謹慎,以免遭人陷害。”皇帝敲打他道。


    “陛下關懷臣下,臣感激涕零。臣會更加小心行事,不負陛下所托。”


    皇帝又道:“你剛迴來,想必還未有歇息。你先迴去休息一下,晚上朕設宴為你洗塵。”


    “臣謝陛下隆恩,定當準時赴宴。”雲灝行禮,“臣子告退。”


    晚上還要進宮赴宴,本想迴趙家的雲灝,不得不迴雲府。


    迴到府中,管家向他稟報道:“少爺,夫人傳了信迴來。”


    說著,就將一封信呈交給他。


    雲灝接過信,看上麵寫著:吾兒雲灝親啟,目光複雜。


    拿著信,進了書房,雲灝將信放在書案上,他坐在椅子上,盯著桌上的信良久。


    過了許久,雲灝拿起來信,折開來,上麵他的母親寫了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望吾兒能以國事為重,以百姓為念,造福蒼生。”


    “國事?”雲灝嗤笑,將信折好,放迴信封裏,拉開抽屜,將信放了進去,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劍,走到院子裏。


    雲灝的劍法,深得父親真傳,每一劍揮出,都帶著凜冽的氣勢。他在院中暢快淋漓地舞著劍,宣泄著胸中的鬱悶。


    夜幕降臨,皇宮內院燈火通明,皇帝在宮中設宴,為雲灝接風洗塵。


    雲灝準時赴宴,內侍將他領進了殿中。


    過了會皇帝攜皇後、靜貴妃和寶福郡王來了。


    雲灝一一給眾人行禮,落了座。


    宴會開始,殿內的氣氛漸漸活躍起來。皇帝與雲灝交談著,詢問他在江南的辦案經過。


    雲灝簡潔地描述了江南的局勢和處理的案件,未有任何誇大或隱瞞。


    看過密報的皇帝,仍然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點頭表示讚同。


    皇後和靜貴妃偶爾插話問及江南的風土人情,雲灝也一一作答,言簡意賅。


    隨著時間的推移,皇後忽然轉換話題,“淨遙有二十歲了吧,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陛下啊,您該給淨遙指婚了。”


    靜貴妃目光微閃,看了眼寶福郡王,寶福郡王微微搖頭,靜貴妃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皇帝知道雲灝和趙望舒情意相投,等雲夫人從庵子裏迴來,就會定親,他沒有接皇後的話。


    可皇後不知趣,還接著說道:“三公主六月就及笄,年紀和淨遙相當啊。”


    “淨遙的婚事,自有雲夫人操心。”皇帝警告地盯了皇後一眼。


    皇後被皇帝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顫,但她仍然不肯退縮,“臣妾也是為了公主的未來著想,陛下,您也知道,三公主的容貌品行都是極好的,若是能與淨遙結為秦晉之好,那真是天作之合。”


    皇帝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冷冷地道:“雲夫人已有安排,你不必多言了。”


    靜貴妃掩著嘴,幸災樂禍地笑。


    皇後臉一白,她是馬屁沒拍到,拍馬蹄上了,再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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