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舒她們在桌遊館消磨了大半天的時光,申時正三刻才各自歸家。


    馬車在街道上,緩緩而行,一陣風吹過,車簾揚起落下,就這麽一瞬間,趙望舒好像看到了劉書清和趙家華,兩人似乎在爭吵。


    趙望舒挺想撩起簾子,探頭出去看一看,但是,這麽做太不淑女了,算了,好奇心不能太重。


    隻是這對表姐妹,為了什麽事爭吵呢?


    這個問題,第二天,趙望舒從趙玉芳口裏,知道了答案。


    “聽說她們是喜歡上了同一個人。”趙玉芳說道。


    趙望舒愕然,趙家華喜歡的是六皇子,劉書清喜歡的是孫立,這兩人什麽時候改弦更張了?


    “她們喜歡的是誰?”趙望舒好奇,是什麽人能讓趙家華放棄六皇子?難道是馬俏俏做了什麽?


    “孫立。”


    趙望舒慶幸自己沒喝水,“家華喜歡的人不是孫立。”


    “你怎麽知道?”趙玉芳有點意外。


    “我見過家華和他在一起,那人不是孫立。”趙望舒沒有說出六皇子來。


    趙玉芳想了想,“我好像也見過家華和別的男子在一起,看背影不像是孫立。”


    “芳姐姐過來是有什麽事嗎?”趙望舒問道。


    “我的成親的日子定了,是十月十二日,可是赫哥重傷在身,大太太沒有心思幫我操持婚事。”趙玉芳幽幽地說道。


    趙望舒沉默不語,她不明白趙玉芳告訴她這個的用意。


    是想說大宅待她不用心嗎?


    指望大宅對一顆棋子用心,那怎麽可能


    一向通透的人,居然也犯糊塗來了。


    “我約一下真姐姐,到時一起去給你添妝。”趙望舒淡笑道。


    “舒妹妹,我不是要討要添妝的。”趙玉芳有些許的難過。


    趙望舒輕笑道:“我知道。”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趙望舒讓綠枝送她出去,她去書房寫了信箋,“紅嫦,讓人把信箋送去天河伯府,給世子夫人。”


    趙玉真看了信箋,下午才迴了信,說後天來接她,一起去大宅給趙玉芳添妝。


    “白蓉,去準備兩份添妝,一份豐厚些,一份簡薄些。”趙望舒吩咐道。


    白蓉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趙望舒低頭,繼續翻看手中的賬冊。


    店子越開越多,賬冊也越來越厚,看得人頭昏,這古代為什麽沒有職業經理人呢?


    突然腳被什麽東西碰觸了一下,嚇得她縮起腳,低頭一看,“雪團啊,怎麽是你呀?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彎腰將雪團抱懷裏,摸著它光滑的毛發,“你是不是又偷吃阿奶的小魚幹了?害怕被阿奶教訓,才跑來找我的?”


    “喵喵喵”雪團親昵地叫著,似乎在迴應她的愛撫。


    “你這小家夥,怎麽這麽會撒嬌啊?”趙望舒笑道。


    逗雪團玩了會,趙望舒就讓紅嫦把雪團送去給趙崔氏。


    次日,北疆的人到了,是來接迴阿娜雅公主的屍體,以及處決殺害她的兇手。


    據說,這位兇手是四夷館的一個管事,看阿娜雅公主貌美,動了色心,強迫了阿娜雅公主,怕事情敗露,虐殺了阿娜雅公主。


    不知實情的人,隻道這人色膽包天。


    從雲灝那知道實情的趙望舒,隻感歎了句,這些官員還真會糊弄。


    這兇手根本不是兇手,是大牢裏的一個死囚。


    刑部和大理寺沒有查到兇手,用一個死囚充當兇手結了案。


    本來趙望舒還為阿娜雅公主,就這麽香消玉殞,感到可惜,雲灝卻告訴她,“你那次驚馬受傷是阿娜雅公主害的。”


    “不會吧,那天我應該是初次見到她,她為什麽要害我?”趙望舒不解地問道。


    “她看上了大哥,嫌你礙眼,用毒針紮了馬,讓馬受驚。”雲灝並沒有因為趙望舒沒事,就放棄調查。


    查到五皇子曾調走過馬場的小吏,就跟著這個線索一路查下去,查到五皇子後,他沒有收手,繼續查,才查清。


    “這般蛇蠍心腸的人,死不足惜。”趙望舒真沒想過,會有人對初次見麵的人下狠手。


    “你在作畫?”雲灝看到了趙望舒指尖上沾染了顏料,“畫的是什麽?”


    “不許問。”趙望舒是在畫他,準備等他生日時送給他。


    “那什麽時候能讓我欣賞大作?”雲灝笑問道。


    趙望舒笑道:“等我畫完,裝裱好,你就能欣賞了。”


    雲灝摸摸她的頭,“那我就耐心的等著。”


    這天雲灝休沐,一天都呆在趙家,趙望舒要陪他,沒有去書房繼續作畫,次日,是她跟趙玉真約好,去大宅給趙玉芳添妝的日子。


    “舒妹妹,這是我給芳妹妹準備的添妝。”趙玉真主動將錦盒打開給她看。


    錦盒裏裝著一套用小珍珠攢成的頭麵,珍珠的成色一般,但還算精致。


    趙望舒便吩咐白蓉道:“去把準備好的添妝拿來。”


    先前主仆約好的,若趙望舒說,把添妝拿來,就拿豐厚的,說把準備好的添妝拿來,就拿簡薄的那盒。


    趙望舒的手頭比趙玉真寬裕,就算簡薄的,也比趙玉真的貴,一套銀鎏金喜鵲登梅頭麵。


    “你們先出去,我有幾句體己話要跟舒妹妹說。”趙玉真屏退了婢女,“舒妹妹,我聽說過一個事。”


    “什麽事?”


    趙玉真咬了下唇角,“倪尾他是斷袖。”


    “芳姐姐知道這事,我早在過年的時候就告訴她了。”趙望舒淡然道。


    趙玉真驚愕,“玉芳怎麽這麽糊塗?這樣的男子怎麽能嫁?”


    “真姐姐,錢碸值得嫁嗎?”趙望舒反問道。


    趙玉真明了地苦笑,“我們走吧。”


    到大宅,去見趙老太太,她的氣色相當不好,也是疼愛的孫兒如今四肢俱廢躺在床上,好親事也被退了,她沒被氣死,已是她身體強韌了。


    看到兩人,趙老太太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們怎麽了?”


    “過些天是芳妹妹的好日子,我們來給芳妹妹添妝的。”趙玉芳答道。


    趙望舒笑道:“聽聞赫哥生了重病,但願芳姐姐的喜事,能一掃晦氣,讓赫哥早日康複。”


    她這麽說,是為了讓大宅為趙玉芳的親事上點心,免得大宅的怠慢,讓倪家更加瞧不起趙玉芳。


    趙玉芳嫁過去,日子會更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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