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白一開始並不處在領先位置,但他會選馬,他騎的那匹馬有極強的耐力,跑了大半程後,馬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趕超了在他前麵馬俏俏。


    很快,他就跟姚山梔和阿娜雅公主,並駕齊驅了。


    “白表哥好厲害。”徐丹漾話音剛落,阿娜雅公主就控馬衝了幾步,將姚山梔和郝白拋在了馬後。


    “阿娜雅公主真是馬術高手。”徐丹漾讚道。


    “北疆人打小就在馬背上,馬術不好,豈不讓人笑話,真是沒見識。”諸思勻譏笑。


    “咦,誰大早上起來沒漱口,滿嘴的臭味。”大公主突然出聲。


    諸思勻表情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大公主,她沒想到大公主會幫著徐丹漾。


    “謝謝。”徐丹漾感激地看著大公主。


    大公主溫和地笑了笑,“北疆再驍勇善戰,贏得也是我們大良人。”


    邊關那場戰爭是大良勝,可這場賽馬,是阿娜雅公主贏了。


    養在馬場的馬,到底比不過奔馳在草原上的馬。


    但是也僅僅差了一個馬頭的位置,若兩人騎同樣的良駒,勝得人一定是郝白。


    “你的馬很出色。”阿娜雅公主讚賞地看了郝白一眼。


    郝白禮貌地迴複道:“你的騎術不錯。”


    賽馬的人騎著馬,往觀賽的人這邊來,姚山梔苦著臉,“望舒,我輸了。”


    趙望舒笑著拍馬上前,和阿娜雅公主交錯而過時,她騎的馬突然發狂,朝前衝去。


    她急忙拉緊韁繩,驚恐地大喊:“快閃開!梔子快閃開。”


    “望舒!”姚山梔雖讓開了路,卻伸手,想要抓住馬頭。


    “梔子不要。”話音落,趙望舒就騎著馬,從姚山梔身邊飛馳而過。


    “望舒!”


    “妹妹!”


    這聲妹妹,夾雜在其他的唿喚聲中,沒有人聽到。


    一下追出去好幾匹馬,騎術好的阿娜雅公主卻沒動,目光冷漠地看著,眼帶著嗜血的寒光。


    自那天求援後,趙望舒就很害怕這樣的狂奔,心跳如鼓,每一跳都似乎要躍出胸膛。


    她拚命拉著韁繩,想讓馬停下了,可馬兒帶著她一路朝前。


    “停下來!快停下來!”趙望舒的聲音,被風吹得支離破碎。


    “望舒,別怕,我們來救你了。”郝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趙望舒卻一字都沒聽見。


    馬早已經跑離了賽道,不平的路麵,更加的顛簸,顛得趙望舒眼前發黑,手中的韁繩幾乎要脫手。


    “望舒。”郝白已追了上來。


    還差一步,他就能救下趙望舒,可馬突然一個踉蹌,前蹄絆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


    強弩之末的馬猛然翻倒,趙望舒從馬背上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痛瞬間襲來,一口鮮血從嘴裏湧了出來。


    在她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到了她大哥驚恐萬分的臉。


    “望舒!”姚山梔翻身下馬,衝到了趙望舒的身邊。


    她蹲下身,顫抖的手指輕觸她的頸側,感受到微弱的脈搏,“望舒還活著。”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玩不下去,都散了,昏迷中的趙望舒被送迴了家。


    “月兒,這是她怎麽了?”趙崔氏不敢相信早上出門,還活蹦亂跳的孫女,這會兒奄奄一息被抬迴來。


    “阿奶,月兒從馬上摔了下來。”趙胤聲音哽咽地道。


    趙崔氏臉色一白,險些暈倒,“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快去請大夫!”趙承吼道。


    “我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姚山梔在迴城的路上,就已安排人去請太醫了。


    “多謝。”趙家人含著淚道。


    綠枝倒來了熱水,趙崔氏拿帕子,輕柔地給趙望舒擦拭著臉,“月兒,是不是吐了很多血?”


    趙望舒衣襟處,已被血染紅了。


    “要是我不提議去騎馬,舒妹妹就不會出事,我該死。”徐丹漾痛苦地縮在地上。


    趙崔氏歎了口氣,這事的確怪不了徐丹漾,可孫女還在昏迷中,她是真沒心力氣說什麽。


    好在太醫很快趕到,給趙望舒診了脈後,神情凝重。


    趙家人的心沉入了穀底,“太醫,我孫女不會有事吧?”


    “病人的情況不太好,她身體受到了重創,需要靜養,每日服藥,老夫且開一劑藥方,每日為她煎服。”太醫說道。


    太醫說著,便提筆寫下方子。


    趙承接過藥方,讓趙胤出去抓藥,他送太醫離開。


    雖然趙望舒處於昏迷狀態,但她還會吞咽,灌了一碗藥後,她臉色有所好轉,但人還是沒醒來。


    “縣主,丹漾,你們都迴去吧,不用守在這裏,等月兒醒了,我會讓人去告訴你們的。”趙胤將人都送走了。


    雲灝聞訊趕來了,看到躺在床上的趙望舒,眼中滿是心疼,“怎麽會突然驚馬?”


    趙胤迴想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太快,我沒注意到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馬場的馬,都是溫馴的馬,基本不可能受驚狂奔。”雲灝坐在床邊,握住趙望舒的手。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謀害月兒?”趙胤顫聲問道。


    “我會查的,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雲灝滿臉戾氣地說道。


    而此時,五皇子藺適找到阿娜雅公主,“我看到了。”


    阿娜雅公主一臉迷糊,“你說什麽?”


    “我看到你用針,紮了趙望舒騎的馬。”


    阿娜雅公主目光閃爍,“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我很好奇,你第一次見她,她似乎也沒有得罪你,為什麽要害她?”藺適問道。


    “你也說我第一次見她,她也沒得罪過我,我有什麽理由要害她?”


    “公主,雁過留痕,風過留聲。馬屁股上的針眼還在,你否認不了的。”藺適勝券在握的道。


    阿娜雅公主沉默了片刻,“你想怎麽樣?”


    “我要你手上的人。”藺適說道。


    阿娜雅公主臉色微變,“你、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藺適得意地笑。


    “人,我不可能交到你手上,我可以跟你合作。”阿娜雅公主說道。


    藺適掏出一張紙,遞給她,“簽了。”


    阿娜雅公主看著上麵效忠書三個字,把紙丟迴桌上,“我不會簽的,就算那事是我做的,又能如何,大良皇帝還能責罰我這個和親公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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