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不甘心的被帶了下去,所有人都議論著各迴各屋去了。


    到了後麵,佟瑤爸媽和張林生爸媽一起把四個人叫到了一起。


    “說說吧!”佟瑤爸爸直接看著他們說道。


    佟瑤低著頭不說話,張林生也是,劉順覺得他們有點小題大做,陶三更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最後,還是張林生受不了了,低低的說道:“誰讓他背後告小狀的!”


    “呦!”佟瑤爸爸笑了,“你還挺有理的!”


    張林生爸爸一聽,才明白過來,文書這件事情竟然是他們四個搞出來的。


    “你個兔崽子!”他狠狠的懟了張林生的腦袋一下,“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燈,還連帶著你兩個朋友做壞事!這萬一要是被人戳穿了,當心把你屁股打八瓣兒!”


    一聽這個詞,劉順立刻又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就笑了,然後硬把笑給往迴憋,結果,他那個模樣把一屋子人都逗樂了。


    見大人都笑了,劉順也不含糊,說道:“佟叔,張叔,您別怪生子,我也看不慣他那種人,我知道薩滿一些事情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但也不能被人惡意詆毀吧!那是無知,不是覺悟高!”


    “你居然知道薩滿?”佟瑤爸爸麵色有些詫異。


    “我當然知道!”劉順知道,麵對這兩對父母,從來到現在就像對自己家孩子似的長輩,也不用隱瞞,“我家世代都是跟古董打交道的,知道的東西自然比別人多。”


    “古董?”張叔顯然誤會了,陶三趕緊解釋。


    “他家祖上就是給皇宮裏鑒定古董的,從小就了解這些,不是幹那個的!現在也在京都大學幫忙!”


    “哦!那也算世家了!”張叔和佟叔都點點頭,“難怪了!”


    “那你們就這麽搞那個文書?這不是覺悟高低的問題,而是有些事情你們還不了解,不能因為自己看不慣就背後搞小動作!”佟瑤爸爸又問道。


    “去年他就對佟瑤動手動腳的,要不是場長護著,哪還能待到現在?就是現在,也便宜他了!”張林生說道,然後看著他爸爸的眼神,聲音不自覺的就低了下去。


    “好了,好了!都是孩子!”王姨心疼幾個孩子為自己丈夫和女兒出頭,趕緊過來護著,“這件事情就別說出去了,我看,明天就周一了,做完檢查,就帶孩子們去爺爺家吧!”


    “就是,”李姨也幫腔,“這裏別看人少,也是烏七八糟的,好好的孩子都受影響,明天收拾收拾,咱們早點走!”


    “我看就這麽定了!”張林生爸爸最後拍了板,佟瑤爸爸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早點休息!”臨走,李姨王姨叮囑道,把佟瑤帶走了。


    三個人洗漱後,躺在炕上,嘻嘻哈哈的又說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佟瑤爸爸當眾讀了自己的檢討書,保證以後絕不再犯後,所有人都鼓掌表示接受。


    之後,吃過早飯沒多久,就有四個人趕著馬爬犁帶著文書離開了。


    站在木屋前,劉順看到文書看著他們充滿恨意的眼神,心裏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他們做了一件好事。


    也是當年年輕氣盛,做事全憑一時頭腦發熱,沒有考慮過後果。


    說了這麽久,劉順有些累了,周天給他換了壺茶,劉順喝了幾口說道:“這都不算什麽,問題就出現在去佟瑤爺爺家的路上。”


    周天也不打斷他,靜靜的聽著劉順有些懷念的迴憶。


    佟瑤爺爺家住在森林深處,那裏還居住著幾戶人家,以狩獵為生。


    這對劉順和陶三來說,簡直是不能再愉快的一次旅行了。


    兩家人,趕著兩輛馬爬犁,一個拉著大包小裹坐著王姨和李姨加上佟瑤。


    張林生和劉順、陶三坐著另一個和分給他們的胸肉,還有半隻麅子。


    一路上幾個人開心的唱著歌,不時在下來跑一跑,打打雪仗,看得幾個大人笑嗬嗬的。


    然後累了再爬上爬犁休息休息,聽著王姨和李姨說著佟瑤爺爺家的事情,時間過得很快。


    佟瑤爸爸說,按照這個速度,夜裏就能到了。


    如果不是早上有事耽擱,一大早出門的話,傍晚就能到。


    一路歡歌笑語,半路打個野兔子燒烤吃頓飯,好不快樂。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離開不久,林場就炸窩了。


    送文書去車站,把他押迴縣城的幾個人慌張的跑迴來。


    “文書,文書跑了!”一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推開門喊道。


    “什麽?”大家都是一驚,都肯定了文書必是做了壞事被揭穿,負罪潛逃了!


    “知道往哪兒逃了嗎?”場長趕緊問道。


    “看腳印,是往迴來了!”那人喝了口水說道。


    “大家趕緊四處找找!一定不能讓他迴來再犯罪!”場長一句話,已經定了文書的罪了。


    所有人都停了手裏的活計,搭伴兒開始對林場進行搜查,還派出幾個能幹的組成了一個小分隊,拿著獵槍隨時準備著。


    過了中午,有人忽然跑過來,“場長,不好了!”


    “又怎麽了?”場長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我們剛發現,倉庫有人進去過,獵槍丟了一把,還有十發子彈!”


    “什麽?”這一迴,場長真的急了,之前情況還能控製,可是丟了槍和子彈事情就大了。


    “張會計!張會計!”場長大聲喊道,從廚房裏出來一個圍著圍裙的五六十歲的女人。


    “場長,什麽事?我這兒擇菜呢!”女人說道。


    “還整什麽菜啊,趕緊發電報去!文書偷了一把獵槍,十發子彈負罪潛逃,請上麵趕緊派人過來!”場長的汗都下來了。


    張會計一聽,也急了,把手裏的菜扔到盆子裏,轉身就往外跑,連圍裙都沒摘。


    事情大條了,每個人都沒想到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文書會是個這麽一個壞人。


    本來壞人臉上就不會寫著字,但是在每個人心裏,都給那個文書打上了標簽。


    文書去了哪裏?


    他趁著壓著他的四個人不注意,借口撒個尿,走進樹林後,扭頭就往迴跑。


    他心裏恨極了,那幾個人,看著單純無害,竟然如此陷害他,如果罪名坐實,這輩子都完了,還怎麽往上爬光宗耀祖啊!


    摸迴林場後,文書仗著熟悉地形,撬開倉庫的門,把鎖在櫃子裏備用的獵槍偷走了,還順走了十發子彈。


    他知道今天佟瑤和張林生一家要去佟瑤爺爺家。


    雖然他不知道佟瑤爺爺家在哪裏,可大致方向卻是知道的,他看到了地上的馬爬犁痕跡,沿著這個痕跡就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身體是怎麽迴事,跑了這麽長時間,他也沒有覺得累,反而因為心裏那份恨意,渾身都是勁兒。


    眼見著天黑了下來,兩個馬爬犁趁著雪映的亮光繼續趕著路。


    “快到了吧?”陶三問道。


    “沒有多遠了!”想是快要到了,佟瑤爸爸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片林子太熟了,小時候整天在這裏玩!等會兒前麵有片林子,裏麵到處是猴頭菇,迴頭摘點迴去,跟肉一起做,那味道!香!”


    “哈哈!”張林生爸爸大笑著,“再喝兩口!美!”


    幾個人聽了都一起笑了起來,就是有點冷。


    “下來跑跑!”佟瑤爸爸怕他們凍壞了,就說道。


    幾個人從爬犁上下來,小跑著跟著馬爬犁。


    “就這裏!”佟瑤爸爸把馬停住,指著左邊說道。


    王姨和李姨下了爬犁,拿了一個空兜子往那邊走去,“別跑遠了,天黑容易迷路!”


    佟瑤爸爸和張林生爸爸靠在一起抽煙,笑嗬嗬的看著兩個女人帶著四個孩子進了林子。


    猴頭菇就長在樹幹上,進了林子幾步路就能看到好多,劉順學著王姨和李姨的樣子,從樹上往下摘,沒一會兒臂彎裏就放不下了,趕緊走過去放到王姨拿著的空兜子裏。


    “媽!”佟瑤小聲的叫了一聲,“我要上廁所!”


    “去吧!”王姨也沒在意,往前麵一努嘴,佟瑤迴頭看了別人一眼,沒人注意,就往前跑去。


    這邊劉順和陶三第一次見到新鮮的猴頭菇,正采的高興,就聽後麵王姨的聲音,“差不多了,該走了!”


    夜晚的月亮加上地上的雪,林子裏亮堂堂的。


    幾個人走出來後,劉順發現佟瑤不在,“佟瑤呢?”


    “哎?剛說去上廁所去了,咋還沒迴來呢?這磨嘰勁兒!”王姨道。


    “多久了?”佟叔馬上問道。


    “這……唉!好半天了!”王姨忽然覺得有點後怕,“佟瑤!快迴來,該走了!”


    王姨的喊聲在林子裏迴蕩著,沒有人迴答。


    “不好!”佟瑤爸爸和張林生爸爸同時往林子裏跑去,劉順幾個緊跟其後,心裏忍不住咚咚的跳個不停。


    順著采猴頭菇的地方往裏麵找去,雪地上留著佟瑤踩出來的腳印。


    幾個人沿著腳印一直找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麵,就看那裏的腳印忽然就雜亂了起來,地上還有撲騰出來的痕跡,一大片雪別破壞掉了。


    然後就看到一道長長的腳印痕跡往不遠處去了。


    “是人!”佟瑤爸爸說道。


    “哢嚓!”佟瑤爸爸和張林生爸爸同時把獵槍端了起來,沿著痕跡往裏走。


    沒多遠,就看到又有腳印雜亂的往四處而去,難道不是一個人?


    “分頭!”佟瑤爸爸說道,和張林生爸爸分成兩邊尋了過去。


    劉順看著地上的痕跡,卻覺得左邊的痕跡更可疑,就順著找了過去,而陶三和張林生則是跟著兩個大人後麵,誰都沒注意劉順自己走了另一邊。


    越往深處走,劉順越肯定人是往這邊來了,迴頭看看,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他牙一咬,一個人往前小跑著。


    沒過一會兒,他就似乎聽到了什麽“嗚嗚”的聲音,那是佟瑤,被捂著嘴發出的聲音。


    他扒開一個樹枝,看到眼前一幕,雙眼簡直要噴火。


    就看見一個男人正把佟瑤壓在身下,不停的撕扯著她的衣服,而佟瑤,被綁著,嘴上還塞了東西,正在拚命的掙紮。


    “你不是說我耍流氓嗎?我今天就耍給你看!臭婊子!”男人一邊扯衣服一邊罵著。


    “你該死!”劉順大喝一聲,就竄了出去,一腳就踹在男人身上,把他踹到一邊滾出去老遠。


    佟瑤一見劉順,“嗚嗚”的更厲害了,劉順趕緊過去把她嘴裏塞著的東西拿出來,然後去解她手上的繩子。


    “當心!”佟瑤盯著劉順背後喊了一嗓子。


    可是晚了,劉順隻覺得肩膀一痛,往前栽去,他就地一滾,等他看到來人的時候,那人已經舉著槍對著他又掄了過來。


    一時間,劉順竟然沒有找到還手的機會,佟瑤躺在地上掙紮著把解開一半的繩子掙脫掉,一腳伸出去,把那人絆了一下。


    劉順得到機會,站起來就是一個迴旋踢,踢向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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