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皓希撫了撫手上的白金戒指,他弄不清,當初木謹賢走之前,為什麽要給他留下這枚戒指,“我們中國有句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大男兒要開創一番事業,首先要成家立業,這樣才能心無旁騖。”“這枚戒指真好看,你的妻子真有眼光。”布蘭特吹了一聲口哨,誇讚道。卓皓希摸了摸戒指,木謹賢的眼光的確不錯,隻是自己為什麽要戴在無名指上呢?也許是因為這樣可以擺脫那無止境的騷擾吧。“小師弟,這次的魯賓斯坦音樂大師賽你準備好了嗎?”布蘭特問道。卓皓希坦率的笑笑,“準備好了。”“小師弟,你看起來好像很自信,這次的比賽,匯聚了各國的英才,你不要大意了。”布蘭特提醒道。卓皓希點點頭,“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次比賽,我隻盡我所能做到最好。”布蘭特哈哈笑了笑:“小師弟的心性真好。”木謹賢坐在辦公室裏,他就讀美國哈佛財經係,被美籍華人企業家高峰看中,進入企業,高氏是跨國公司,在美國也占據著很高的地位,產業涉及多個行業,資金雄厚,勢力龐大,和高氏比起來,以前的江家隻能算偏安一隅的富戶,高氏才是真正的豪門。木謹賢現在屬於半工讀,高峰對他很是看重,木謹賢不想辜負了這份看重,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無權無勢,隻能等著被欺壓,想起臨行前卓皓希的惡言惡語,木謹賢就無可抑製地感到憤怒。高峰敲了敲門,木謹賢站起身,打開門,見高峰站在門外,頓時吃了一驚,“高總,你怎麽來了?”高峰笑了笑,“都下班了,看你辦公室的燈還亮著,過來看看你,年輕人不要太拚命了,事業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別以為自己年富力強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迴事,到了晚年補都補不迴來。”木謹賢笑了笑,“多謝高總關心。”高峰走到木謹賢的辦公桌旁,一個小櫃子上,原本放花盆的地方,放著一個魚缸,一隻甲魚在水裏遊來遊去。“看來你很喜歡小動物啊!這隻甲魚聽說是你千裏迢迢從國內帶過來的?”高峰有些捉狹地問道。“我背井離鄉,有它陪著我,我會覺得輕鬆一點。”木謹賢笑著道。這是假話,留著這隻甲魚,讓他時時刻刻記得他那個沒心沒肺的主人,記得那人給他的屈辱,記得那個人的無情。“是這樣嗎?我聽說很多人送你小動物你都拒絕了,是因為愛屋及烏嗎?”高峰眯著眼,花白的胡子微微翹起,顯出幾分興致高昂的模樣。木謹賢長相帥氣,人也聰明,眼光獨到,能力超絕,雖然一開始被提為副總經理有很多人不服,但是在木謹賢超絕能力下,那些不服的聲音,很快低了下去。木謹賢周身散發著迷人的東方氣息,高貴而神秘,引得無數大膽的女郎,紛紛獻殷勤,但是木謹賢卻始終不假辭色,後來傳說木謹賢喜歡男人,又有很多長相英俊的男士聞風而動,但是木謹賢還是無動於衷。“愛屋及烏?”木謹賢有些困惑地抬起頭。高峰不無得意地笑了笑,“是啊!卓皓希真是個有才氣的人啊!”木謹賢的臉色紅了一下,“高總……”高峰拍了拍木謹賢的肩膀,“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人不輕狂枉少年,既然放不下人家,要不你去看看他吧,這次魯賓斯坦音樂大師賽一共有十五個人入圍,卓皓希也在裏麵,據說是唯一一個入圍的華人,評價還挺高的,你去看看他吧,我看你最近壓力很大,去放鬆一下,也好!”木謹賢接過高峰遞過來的邀請函,有些感激地對著高峰笑了笑,“謝謝高總。”卓皓希撫摸著手上的戒指,這已經成為他比賽之前的習慣性動作,這迴的決賽,不像之前那樣選的參賽選手都要等在外麵,然後一個個等著被叫進去麵對評委單挑,所有人都坐在音樂廳台下的座位上,體驗著同時麵對對手與評委的壓力。參賽的人,都穿著正式的燕尾服,打著領結,台下有一組專業樂團,卓皓希旁邊,坐的是吉米,是他老師最傑出的弟子。吉米偏著頭,“皓希,你今天真漂亮,真的很像王子,皓希,若是你願意笑一笑,全世界的男人都願意把自己洗幹淨了,送上床。”卓皓希偏頭看著吉米讚賞的眼神,莫可奈何地道:“師兄,我覺得你應該關心的不是我像不像個王子,而是輪到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在魂遊天外,你自己丟人就算了,要是連累了老師丟人,你可有的受了。”木謹賢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卓皓希,眼眸露出幾分憤恨,卓皓希這次的參賽曲是他自己作曲的掙紮,木謹賢把手上的節目單捏成一團,掙紮,他是沒看出來,卓皓希和他翻臉的時候,有一點掙紮的痕跡。燈光打在卓皓希的有上,映出卓皓希細致白皙的肌膚,卓皓希細長的睫毛專注地盯著鋼琴鍵,木謹賢發偶然發現,卓皓希手指上,竟然戴著他臨走時給卓皓希的那枚戒指,那根手指是無名指,木謹賢感覺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了幾分。卓皓希!木謹賢握著拳頭,曲聲高低錯落,時快時慢,輾轉多變,木謹賢的心隨著曲子,不斷的掙紮起來,心中的愛恨不斷交替,明明對這人恨之入骨,卻又放不下。比賽結束,卓皓希順著路,向門口走去,木謹賢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等在半路上,卓皓希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表演很精彩,送你的花,喜歡嗎?”卓皓希接過木謹賢遞過來的花,皺了皺眉頭,“不是和你說過嗎?我不喜歡這種花,很庸俗。”木謹賢的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地道:“親愛的,你還是這麽喜歡口是心非,嘴上說著討厭我,卻把我送給你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卓皓希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淺淺的笑了起來,“我當什麽呢?我討厭你,但是和你送的戒指有什麽關係,好歹是真金白銀,不要白不要。”“那你為什麽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木謹賢憤怒地質問道。卓皓希聳了聳肩,“這外國人太熱情了,如果我不表示我已經名花有主,怎麽為我家寧遠守身啊!”“莫寧遠!你對他還真是情深意重啊!”木謹賢強自壓抑下嫉妒道。“那是自然,我和寧遠兩情相悅。”卓皓希順口道。木謹賢看著卓皓希冷冷地笑了兩聲,“兩情相悅,等你迴國,不知道人家還記不記得你!”卓皓希聳了聳肩,“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寧遠的記性可比你好多了。”木謹賢前踏一步,炙熱的鼻息幾乎噴到卓皓希的臉上,卓皓希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我真奇怪,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有掙紮,你甩我的時候,可一點猶豫都沒有。”卓皓希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甩你需要猶豫什麽?木謹賢,你該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我在為你掙紮吧,你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我在掙紮我是要選寧遠還是選安安,和你扯不上一絲的關係。”木謹賢狠狠地瞪著卓皓希,卓皓希清淺的笑。“你這種人鬼才會喜歡。”木謹賢有些激動地道。卓皓希扶了扶頭發,“這就不用多慮了,我的行情不知道有多好,隻要我招招手,追求的男女可以排個幾百米的隊伍,怎麽輪,都輪不到你。”“卓皓希,我不會放過你的。”木謹賢咬牙切齒地瞪著卓皓希道。卓皓希從容的笑笑,“狠話誰都會放,你憑什麽不放過我,你以為地球在圍著你木謹賢轉嗎?別把自己想的太偉大了,木謹賢先生!”木謹賢看著卓皓希那張沒心沒肺的臉,突然覺得自己浪費寶貴的時間,跑過來看卓皓希比賽,根本就是一個錯誤,這個人死不要臉,隻有當某一天,他把卓皓希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他大概才會露出一點可愛的表情。木謹賢轉身,氣憤地走了。卓皓希看著木謹賢的背影,不動聲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