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來,隨後是一條纖細的蔥嫩的手臂,然後……又是一條手臂伸了出來。


    王昃腦袋上就像是開了花,兩條手臂一彎,又扶在了王昃的兩個肩膀上。


    隨後用力一撐,唿的一聲,一個白色的身影就活生生從王昃的腦袋上‘擠’了出來。


    然後在空中很優美的翻了個跟頭,輕輕落在地上。


    王昃還捂著腦袋,呆呆的望著麵前的人,愣道:“你……你咋出來的?!”


    那人正是寧飛霜。


    她輕輕眨了眨眼睛,隨後咧嘴一笑,唿出一口氣道:“還真的成功了啊!”


    全身光溜溜的寧飛霜很開心的看著王昃,還有打量整個房間。


    王昃翻了翻白眼,直接從小世界中弄出一件衣服,親手披在了飛霜的身上,再次問道:“你咋出來的?”


    飛霜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很想你,那裏麵又有妺喜和小靈在,我想如果出來的話就應該能見到你了,所以就出來了。”


    “所……所以就出來了?我是問你具體的過程……呃……咦?”


    王昃呆呆的看著飛霜額頭上一個忽明忽暗的小點,湊近了,幾乎眼睛貼在了飛霜的腦門上,好奇的問道:“你這個是怎麽來的?好奇怪……”


    飛霜眨了眨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王昃的臉,突然撅起嘴在他的嘴角上親了一下。


    倒是一下子把王昃給親愣了。


    飛霜笑道:“總看你和她們這樣做,我早就想試一試了,不過……也沒什麽的嘛……”


    “呃……”


    王昃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茬了。


    飛霜繼續道:“不過你說我額頭上的這個東西啊,我都不知道呐,不過自從你迴來的那天,我的額頭就好像有個東西要往出長,本以為是要張角,還好,就是一個小點而已。”


    王昃的眼皮猛勁的抖了幾下。


    這個點……他認識!


    那是神格的印記啊,而且……


    他突然想到在世界之樹的旁邊,自然女神輕輕的吻了自己一下,隨後還對自己說了一句‘還會見麵’……真的,見麵了?


    王昃歪著頭看著從第一次見到,便無比貼近自然的,仿佛清水一潭的飛霜,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也許那次見麵,也並非偶然也說不定。


    王昃曾經進入秘境,他本以為自己是為了‘避難’,是為了‘盜寶’,但也許……他就是為了去見到她,也說不定呐。


    伸手將飛霜摟在懷裏,坐在了床上,笑著問道:“我是問你出來的具體過程啊,你是做過什麽嗎?”


    飛霜迴憶了一下,然後說道:“倒是沒什麽,不過……剛才我確實在想,小世界到底要怎麽出去才好,難道隻能你進來,而裏麵的東西都出不去嗎?而且……你明明從小世界拿出去了很多東西啊,想著想著,我發現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空洞,裏麵有什麽東西在旋轉一樣,我伸出進去摸了摸,就摸到了你的臉,所以就……”


    “所以就爬出來了?”


    “嗯,是的。”


    王昃翻了翻白眼道:“下次出來也要先告訴我一聲啊,這把我嚇得,我還以為貞子從自己腦袋裏出來了呐,話說這裏也沒有電視啊……真是的……”


    飛霜在他懷裏並不是老實,左扭右扭,顯然對這樣的擁抱她並不習慣。


    “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啊,其實我也不知道,但咱們呐……現在可不在曾經的世界了。”


    “那是哪?像秘境那種?”


    “不不,應該說……是像小世界……等等!”


    王昃伸手在飛霜麵前晃了一下,等她安靜下來,他小心走到門邊,閉上眼睛再睜開,向外一望,嘴角再次劃起一道冷笑。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女王……要動手了。


    王昃,不管是恩人還是什麽,他都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皇族間的自相殘殺,這是皇族的一個恥辱。


    而且如果女王想要留住自己兒子性命的話,就隻能對王昃滅口,如果暗殺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那麽高山女王也隻能用‘殺子’來給國家一個交代了。


    自己的兒子,陌生的恩人,這並不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


    飛霜同時發現了異常,她神識一掃,輕易的看到走廊外出現了幾十個全服重甲的人。


    眼神一愣,飛霜手掌一晃,一把柳枝般的長劍就被提在了手上。


    飛霜本來就很強,秘境中就是出了名的驚才絕豔,算得上天賦異稟的‘第一人’。


    所以她才被王昃拐走之後,引起寧家老祖的震怒。


    飛霜本來的修為就已經是先天巔峰,又在小世界中修煉了那麽多年,享受著即便是眾神時代也不可能擁有的濃厚靈氣,還有飲食那種由靈氣熏陶出來的果子,修為更是一日千裏。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突破到了宇級中期,而直到接受到王昃帶迴來的那股奇妙的氣息,額頭長出一個小點之後,她身體內的能量更是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舉手抬足之間,總會有一股氣勢迸發出去。


    王昃趕忙轉身,衝著她搖了搖頭。


    他可不想現在就跟這個菱鏡國鬧僵。


    不管走到哪一個陌生的地方,總要有一個‘立足之地’,這個菱鏡國就是個極好的選擇。


    眼睛一轉,王昃生出一條惡計。


    他走到飛霜麵前,將她按到了床上,然後自己也躺了上去,又用被子將兩人蓋上。


    飛霜的臉紅了一下。


    紅了?這對於曾經的飛霜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會跟第一次見麵的王昃,坦誠相對,還會很大度的讓對方欣賞自己的美妙身軀,也不見她有什麽臉紅。


    或者說,她本來的大腦中,就沒有‘害羞’這個概念。


    可如今,她的臉卻紅了一下。


    頭微微的靠在王昃的肩膀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腦袋往裏蹭了蹭,好像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了些覺悟一樣。


    王昃心中直喊要命,手中卻瞬間鋪出一道煞氣屏障。


    然後豎起耳朵靜靜的等待……等待……


    喀拉~極為細微的聲音,一把長劍從門縫中伸了進來,在門閂處輕輕一挑,木棍就被砍開。


    有人推門進來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王昃殘忍的笑了一下,猛地將煞氣迸發出來,仿佛以他為中心的一次巨大爆炸。


    轟!!!


    在外麵看,整個城堡的東部突然炸了起來,硝煙和碎石之中,整棟牆都消失了。


    別說那些重甲士兵,就連臨近的幾個房間還有兩條走廊,都被這股爆炸轟成了粉塵。


    當一些硝煙沉澱下來,城堡就仿佛是被巨人‘咬’了一口,出現一個月牙形的缺口。


    而神奇的是,王昃所躺著的那張床,卻完好無損的就那樣漂浮在半空中,而王昃卻是睡眼惺忪的疑惑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大約一兩分鍾後,城堡中腳步聲連成不規律的一片,無數人慌張的跑到這裏來,看著,然後啞然。


    高山女王站在最前麵,呆呆的看著那張完好無損的床,還有躺在上麵正抬起頭好奇四顧的王昃,還有他身邊多出來的那個女人,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有額頭的一滴汗水,從臉頰上滑落,滴在地麵上,仿佛傳出了那種被成為‘恐懼’的聲音。


    還不等她說話,王昃卻走下了床,腳步在虛空中緩緩邁步向前。


    女王下意識退後兩步。


    王昃突然拱手說道:“抱歉,我敬愛的女王陛下,我這人……唉,有一個毛病,就是睡著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對危險做出反擊,這一下……就沒有控製住力道,把您的城堡弄壞了,真是罪該萬死啊。”


    女王心中憤恨的想道:“我不要你萬死,你死一次就行了!”


    王昃接著很疑惑的說道:“但……為什麽我會感覺到危險呐?這個城堡中……有什麽東西是對我危險的呐?”


    女王又緊張了起來,狐疑的看著王昃,她不相信這個‘王宗師’不知道自己派人來殺他。


    王昃隨後又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應該是蚊子吧,或者蒼蠅,飛累了,想在我的身上歇歇腳,卻被我的力量給誤解成危險了,您說是嗎?”


    王昃嘿嘿笑著看著女王,眼神中流露這一種怪異的情感。


    女王明白了。


    這是王昃在給兩個人台階下。


    她也不理會王昃那個‘蚊子蒼蠅’的諷刺,直接說道:“不礙事的,不過就是幾個房間而已,倒是我們沒有給王宗師您提供一個舒適的環境,倒是我們不對了。”


    雖然她也自覺的順著台階下,但場麵卻還是異常的緊張。


    正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


    “哎呀!我的遊藝間?!我的娃娃!天呐,怎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誰幹的?!”


    正是怒發衝冠的納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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