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確認再三之後,還是隻能無奈的對王昃施展這個巫術。


    事到如今,軒轅到是不希望王昃死翹翹了,世界上有了個他,確實能把很多麻煩的事情變簡單了。


    危險的事變平和了。


    就比如這次宗教的宣傳,如果沒有王昃在其中周旋,那必然會形成與中原政府對立的局麵,到時生死事小,影響了他信仰之力的計劃就得不償失了,如今雙方各退一步,皆大歡喜。


    隻是施行的期間,還是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比如……這種巫術不能受外界影響,甚至於衣物。


    所以當王昃被要求脫光光的時候,他惶恐了,捂著自己的胸口,宛如望著大灰狼的小綿羊。


    軒轅也為自己方才覺得應該留他一命而感到羞憤和懊悔。


    這種貨色,就應該消失在這世界上!


    至於巫術本身,卻是有些……簡單了。


    或者在王昃的體會上說,是簡單的。


    軒轅在那裏蹦蹦跳跳了十好幾分鍾,然後又弄來一大堆東西,在一個破盆裏好陣攪和,然後沾起其中一些,在王昃的身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又是嘟囔了好半天,然後等那很可疑的‘混合物’幹了之後,大喝了兩聲,就算是結束了。


    王昃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問道:“這……這就完了?我說你是不是糊弄我啊?”


    軒轅抹了一把頭上的細密汗水,很氣憤的說道:“拜托你說話負點責任好不好?沒看我都快累成狗了?而且……而且巫術本身就是難看,這也是我當初不想學的理由,要不是欠你的人情,我才……哼!”


    王昃正想說‘你剛才的動作當真是很醜’,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不明混合物沾染的部位,突然火燒一般的疼痛。


    火燒?!


    王昃可是擁有火神神格的家夥,世間一切事物都可以傷到他,唯獨火焰不行。


    “啊!~”


    忍不住慘叫一聲,王昃的全身急速的痙攣著。


    正要用手去抓,女神大人卻立馬喝道:“不要動!這是巫術在灼燒你的神魂,隻要挺過去,你天煞的命格就會別除去!”


    王昃翻了翻白眼,內心吼道:“你來挺個試試!”


    但不管他如何想發火,卻還是把即將要摸到胸口的手收了迴來。


    太……痛苦了。


    明明皮肉一點損傷都沒有,可卻感覺如同一萬把小刀子不停的挽肉。


    正在這痛苦的時候,旁邊的軒轅猛然喊道:“王昃,你死了以後,那個田園號留給我吧!”


    差點沒被這句話給氣背過氣去。


    王昃蠕動著嘴唇,憋了老半天的氣,才喊出一句:“滾!”


    軒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著受苦的王昃,腦袋裏想象著自己站在田園號的船頭,摟著無數個美女的情形。


    幾分鍾過去後,王昃已經被折騰的要死要活。


    正當他以為自己再也堅持不了一秒的時候,胸口那些不明混合物突然閃爍了一下,化成了黑色的灰燼,沒有風,卻吹散了。


    王昃隻覺得自己的心中仿佛輕了一下,同時也覺得有種‘失落’的情感,隨後……煙消雲散,一切如常。


    “這就完了?”


    女神大人翻了翻白眼,說道:“那你還想怎麽樣?受虐沒夠嗎?”


    “不是……我是說,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個命格真的不見了嗎?”


    女神大人道:“我怎麽知道。”


    “呃……你耍我?!”


    “切,命格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比神格弄的都神秘,我又怎麽知道?你腦袋上也沒有寫著一個天煞的標簽。”


    “呃……那不是說連遭這麽大的罪,是否有效果都不知道嗎?”


    “是啊,隻能以後才能看出來啊,反正……即使失敗了你也沒什麽損失啊。”


    女神大人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風輕雲淡的說著。


    王昃撇了撇嘴,暗罵自己是笨蛋。


    坐起身,看著一臉失望的軒轅,瞪了他一眼,趕忙把衣服穿戴起來。


    天煞命格到底還在不在了,也隻能之後在慢慢考量了。


    王昃圍著這個地下室走了一圈,從牆上拿下一根人油蠟燭,手指先是在上麵的火撚上摸了摸,然後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軒轅愣道:“你這又是幹什麽?”


    王昃道:“觀察。”


    軒轅啞然失笑,指著周圍說道:“就這麽大個地方,你就是看出大天來,也是一眼能望到頭。”


    王昃笑道:“我在觀察,而不是在看。”


    他蹲下身,摸了摸地麵,然後手指來迴搓動一下,說道:“你看,這裏在半個月前肯定來過人,而且肯定不知你的手下或者你親自過來。”


    軒轅一愣,說道:“十天前我才把這裏買下來,之前這裏荒廢了很久了,怎麽可能有人來?”


    “嗬嗬,不相信?你看這地上的土,並不是石頭被日月磨掉的塵土,也不是外界吹來的,空氣中的微粒沉積,反而是一種很難得的土壤,學名叫做‘幻霓沙’,普通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異,但如果用特殊的光線照射……”


    他邊說邊從小世界中拿出了一個驗鈔小手電,在那些沙土上射出紫外線光。


    幽光下,地麵先是正常如野,但接下來的幾秒鍾,突然從地上浮現出陣陣白色霧氣的東西,看起來很是詭異玄妙。


    王昃笑道:“看到沒有?很多方外之士在騙外行的時候,都喜歡用這‘幻霓沙’。”


    他把小手電關上,那如真似幻的白色霧氣也瞬間消失不見了。


    王昃繼續道:“幻霓沙,會在特定的光線下發出幻覺般的霓虹,可以說製造出來的環境很讓人產生虔誠和敬畏之心,當然,這種手法也很多的被用在各種刑法和x教上麵。”


    軒轅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王昃道:“就是因為我觀察,而並非是在看,但凡經曆過的事情,我都會記在腦子裏麵,而最讓我能肯定這裏有外人來過,是因為這些蠟燭。”


    “蠟燭?蠟燭怎麽了?除了是人油熬製成的,還有其他什麽嗎?”


    王昃說道:“你光看到了蠟燭,隻認為在這個地下室裏麵出現蠟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你有沒有想過,這蠟燭是什麽時候插在這裏的?”


    軒轅道:“蠟燭?它們不是可以放很多年嗎?”


    王昃道:“確實如此,如果在足夠的空間中,它們甚至可以千百年不變樣子,尤其這種‘優良脂肪’製作的,但蠟燭不變,它的燭芯卻是用棉線製作的,不但會變,而且很容易根據燭芯的變化,推斷出這根蠟燭距離上次點燃的時間,你看,它焦黑的部分並沒有開始風化或者脫落,就證明它在半個月左右前被使用過,而會主動使用這種蠟燭,又在這裏新鋪上一層‘幻霓沙’的人,肯定不是你們軒轅教的人,說實話,你們還沒有這種底蘊。”


    軒轅嘎巴嘎巴嘴,皺眉道:“你這小子還真是……不同尋常。”


    王昃笑道:“見識的多了,自然就能觀察入微,也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軒轅笑道:“你這意思是我這麽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哪有?起碼我……沒有說出來。”


    “哼!”


    沉吟了一會,軒轅又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那個什麽巫女的現在就在中原?而且就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


    王昃翻了翻白眼道:“首先,能幹出這種事的不一定全世界隻有一個人,其次,這裏也是中原的土地,並不是你的一畝三分地。”


    “隨你怎麽說好了。”


    王昃一愣,歪著頭問道:“你不會想搞個‘自治區’吧?對你不利哦。”


    “我知道,行了,我們的交易也算結束了,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說著,還露出一種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王昃心中大是無語,暗道這老小子都快上萬歲了吧,怎麽還喜歡這種調調?不過……老子就是喜歡,嘿嘿。


    “咳咳,也好啊,吃一頓飯嘛,這個……中原的習俗不能破。”


    剛說完,王昃全身就一陣亂動,愁眉苦臉的在那裏‘扭曲’。


    軒轅被這幅摸樣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麽了?至於……這麽激動嗎?”


    王昃氣道:“當然至於!記住了,以後別在我麵前提女人,我王昃是正人君子,就從來不是那種人!”


    軒轅眨了眨眼睛,很是費解和無語。


    王昃這個高尚,自然是因為女神大人發現了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在王昃腦海中好是一頓懲罰。


    出了地下室,王昃臨走前再次說道:“我總覺得國外的巫女什麽的,太過詭異,你要小心一點。”


    擺了擺手,轟蒼蠅一樣把王昃轟了出去。


    直到王昃的身影徹底消失,軒轅才沉下臉,摸著下巴仔細的思索著。


    ……


    “事情都處理好了,終於可以迴家了。”


    王昃伸了個懶腰,走上了田園號的甲板。


    木老先是一愣,問道:“這麽快?”


    隨後又建議道:“要不……再多玩幾天?”


    王昃摸了摸鼻子,無語道:“這種對話,其實我們雙方的角色應該互換才……靠譜吧。”


    木老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這人生在世,還不是圖一個‘老有所依’嘛,我這輩子都把心思花在了木雕藝術上,把整個青春……不,是生命都獻給了它,直到現在,我卻懂了很多東西,也懂了自己的錯誤。”


    “錯誤?”


    “嗯,小昃啊,藝術,終究不應該是技藝的考究,不是說可以把一件東西雕刻的栩栩如生,能雕刻出幾萬根頭發就算的,我也是直到這幾天才想明白,藝術,來源於生活,它應該是人類情感的展現,完美?可能需要,但最重要的,是那種可以觸動心靈的感悟,而我的手藝已經到達了一個瓶頸,這種感悟卻實在是太少了,前幾日看到一些小孩子的遊戲之作,表麵看起來一文不名,卻讓人從中感受到一種快樂,那是一種情感的傳遞,而再看我的作品,是否有這種感受?嗬嗬,到老了才發現,專研了一輩子的玩意,竟然還不如半大的孩子。”


    “所以你想要開始享受生活,感受生命了?”


    “哦?嗬嗬,這個說法好,對,就是感受生命!”


    “那……那個美女記者,怎麽還沒追到手。”


    木老臉一紅,推手道:“說……說什麽呐,我都快能當她的爺爺了……不過……真的合適嗎?”


    王昃聳了聳肩,笑道:“想要甜,加點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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