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轟的一聲就被人聲炸開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那張布滿了寶物的桌子,而那本來靜靜躺在那裏,散發著誘人光芒的‘靈髓’,真的不見了。


    就聽那錢雙大喝一聲:“誰都不許動!”


    一些本來想偷偷跑出萬花樓的人,都趕忙停下了腳步。


    沒有人是傻子。


    幾乎就在下一秒鍾,從二樓裏麵直接跳出五六名短衣襟小打扮的武人,迅速衝向幾條出入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王昃嘴角一陣抽抽,嘟囔道:“又卷入到麻煩裏麵了。”


    正如他所想的,那錢雙的眼睛已經發出了綠光,絕對是被氣的。


    ‘靈髓’就放在桌子上,本來還不等趙飛燕去拿,就因為柳大家突兀的舉動,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那段時間裏,竟然沒有人去看桌子上的事物。


    錢雙直接看向周圍的幾個人,趙飛燕不算,其他三人都有嫌疑。


    甚至不用他說,金利等人就有些尷尬了,直接發出各自暗號,一時間又有十幾個明顯是打手護院的人物就從二樓走了出來,分別護在自己主子身邊。


    錢雙皺眉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金利笑道:“別看我,我金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財寶物,肯定不是我拿的。”


    陸羽也說道:“嘿嘿,我這人也沒什麽太大的毛病,就是看中名聲,你那個寶貝是好,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名聲去換,你也別指望著可以搜我的身,名聲啊。”


    錢雙眼皮一陣跳,瞳孔縮成一條線,恨聲道:“都不是你們拿的,難道它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寧峰笑道:“還真別說,那個寶物沒準還真能自己跑,反正靈髓這種東西,大家都不知道怎麽迴事,有這能力,也並非不可能。”


    三個人一副不關我事的死樣子,明顯是在氣錢雙。


    看來四大才子的陣容還是不比這四大紈絝來得緊密,沒準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指的這來說的。


    錢雙眯著眼睛,一個個從他們的臉上掃過,試圖看出什麽‘不一樣’來,可惜他明顯失敗了。


    當視線移動到趙飛燕的時候,她趕忙搖了搖頭,破天荒的有些害羞的退後兩步,低下頭整理自己的衣角。


    錢雙無奈的歎了口氣,靜下心來對其他三人說道:“如果你們能把東西拿出來,我保證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甚至會送上謝禮,大家以後還是朋友。”


    不管對方再富有,都有偷走他靈髓的可能,這倒不是因為東西太貴重,而是明顯這東西要比那‘九天’還要好,隻要偷走了,自己相親之事就吹了。


    至於各家都帶了護衛,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他們也算是懷揣秘寶,適當的保護還是必要的。


    可那三個人都沒什麽反應。


    甚至寧峰還說道:“真的不是我們拿的,即便不看我們之間的關係,偷竊這種事情也是不會幹的,名聲,誰不在乎名聲呐。”


    錢雙有些沒辦法了,很無腦的說道:“那你們敢不敢讓我搜身?”


    這真的有些‘小家子氣了’。


    其他人也都搖了搖頭,看來錢雙這個後起之秀,還是缺少點大家族的底蘊。


    他問完也後悔了,不過他仔細一想,突然發現了一些問題。


    比如……柳大家的舉動。


    即便那扇子再好,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突然弄出這麽大動靜,就好像……故意吸引眾人注意力一樣!


    錢雙皺了皺眉頭,晃著膀子走到柳大家身邊,冷聲說道:“是你?你拿走了那塊靈髓?”


    柳大家一下子愣住了,眼神冰冷,帶著十二分的厭惡,簡單說道:“沒有!”


    錢雙看她的反應,明顯是被冤枉的。


    也是,在她走向王昃的時候,明顯雙手抱著琴,而且是最先離開這個桌子的人,一直離這裏很遠,想來不應該能拿到。


    錢雙意識到,這東西肯定是那三個人其中之一拿走了,但要說要迴來,可能性就不大了。


    他心中有氣,但又無處可發,不管怎麽樣,他是這四個人中地位最低的一個人,其他要麽就是獨子,要麽就是嫡孫,自己一個剛剛爬上位的人,根本沒法比。


    即便是他裝的很猖狂,其實正是他心虛的一種表現。


    錢雙視線在眾人身上來迴掃視著,突然,他看到了王昃。


    這人穿著外麵世界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外麵世界剛進來的。


    那麽他僅僅來了兩個月。


    哼,這秘境可跟外麵是不一樣的,即便在外麵當了皇帝,在這裏也隻能算是個新人,自己四大才子的聲望,是可以任意揉捏的。


    唯一害怕的就是他身後的門派。


    錢雙很突兀的向王昃問道:“這位兄台,你是剛進來秘境的嗎?現在身居哪個門派啊?”


    王昃不假思索的就說道:“三清觀,我是三清觀的人。”


    金三鑫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一臉的懊惱。


    錢雙眼睛馬上一亮,突然抬手指向王昃,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拿走了我的靈髓,抓住他!”


    王昃一下子就懵了,直到兩個護衛把他的手臂抓牢,他才反應過來,立馬怒道:“這……這哪說理去?憑什麽,憑什麽就我拿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在這一直沒動地方,就算誣賴你也找個靠譜的啊,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錢雙惡狠狠的說道:“少廢話,就是你!再想狡辯也是不行!”


    王昃一下子仿佛明白了什麽。


    正這時,金三鑫眼神掙紮了一下,突然從懷裏掏出那個小銅牌,直接一個法決打在上麵,王昃隻覺得全身晃悠了一下,竟然脫出了兩個武者的控製,又自由了。


    金三鑫轉頭向錢雙說道:“你這樣……稍微有些過分了吧。”


    錢雙先是一愣,隨即大怒,喝道:“金家的,你也不來管管你們家的垃圾!”


    金利本來想看熱鬧,如今被點了名,他還真沒辦法置之度外。


    先是笑了兩聲,走過來瞪了金三鑫一眼,喝道:“你幹什麽?這是要動手嗎?”


    金三鑫略顯痛苦道:“族兄……他是我們的朋友,你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他三清觀雖然小門小派,但也不是任由人揉捏的存在,這偷東西的道理,在哪裏都講不通的,算是給我一個麵子好不好?”


    錢雙突然吼道:“麵子?給你麵子?你這個垃圾哪來的麵子?金利,你今天要不處理,別怪兄弟我不念情麵,讓你們金家丟臉!”


    金利也有些生氣,錢雙這樣一鬧,實在是不給他麵子。


    可相對於自己這個天賦極好的族弟,他還是更喜歡站在錢雙一邊。


    金利喝道:“速速退下!這裏也是你該來的地方?”


    讓他走,就意味著金利並不希望他們真的爭鬥起來。


    錢無憂也是表情一陣痛苦,最後咬了咬牙,站起身說道:“多多,你這樣……”


    錢雙立即吼道:“你閉嘴!有誰說話的份,也沒有你的份!”


    錢無憂一股火氣直衝腦門,卻還是坐了下去,看了一眼王昃,微微的搖了搖頭。


    杜玉京走到王昃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人家看上你的扇子,還是雙手奉上吧,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事。”


    王昃道:“有多麻煩?”


    杜玉京道:“街邊的一具屍體,而且你們三清觀也隻能吃啞巴虧。”


    王昃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麽猖狂?還有沒有王法了?”


    杜玉京有些尷尬,說道:“王法,都是拳頭大的人定下來的,管得了別人,不管自己。”


    “那我就幹受著?”


    “這……你漏了才,對方想把損失變成最小,自然要瞄準你。”


    兩人說話,其他人竟然沒有插嘴。


    其實就是在等著杜玉京把這個王昃‘教’明白了,大家都明白了,事情就好辦了。


    王昃低下頭思考了一陣,突然抬頭看向錢雙,嘿嘿一陣傻笑,隨後說道:“原來是看中了我的扇子,這個嘛……抱歉了,我剛才已經把它給柳大家了,你看見嗎?嘿嘿,不要用這種為什麽的眼神看著我,她喜歡,我就送給她,就當作是剛才感謝她給我演奏一曲很好聽的琴樂吧。”


    這下反倒是柳大家愣住了,她看了看懷裏的扇子,又把目光盯向了錢雙。


    好半天才問了王昃一句:“真……真的?”


    王昃很霸氣的說道:“我盧大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信譽在我眼中,那是比真金還要真!”


    柳大家臉上一陣狂喜,她知道這是王昃把皮球扔給了她,但說實話,她還真不怕這個猖狂的錢家少爺。


    不過王昃還是少算了一點。


    錢雙瞳孔縮成一條線,皮笑肉不笑的怒道:“好,很好!你喜歡玩是不是?那好,老子就陪你玩!都聽好了,今天我錢雙就要教訓這個猖狂的盧大寶,誰如果敢攔著,就是與我錢家為敵!”


    說完他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名打手直接衝上前來,就要讓王昃‘開葷’。


    其他人還真有些不敢上手,連金三鑫都有些為難,苦笑著說道:“盧兄,你這又是何苦呐……”


    誰知剛才一直裝死的白九春突然醒酒了,迷迷糊糊的喝道:“什麽?誰要動我兄弟?試試!”


    錢雙怒吼:“白九春!好,太好了!小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你別怪小爺手黑!上……”


    剛要親自動手,就聽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很慵懶的聲音。


    “呦呦呦~我今天這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了?怎麽好像聽到有人猖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小七啊,你說說,是不是爺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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