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大人沉思一會,說道:“這個主意倒也不錯……”


    王昃馬上指著前方一個正在慢悠悠走向他的人喝道:“就是他了!”


    女神大人雙手掐動法決,一道白光就打了過去,瞬間把那人包成了個粽子。


    那人明顯一愣,隨後大驚,死命掙紮幾下,最終無力的垂下手腳,竟然……臉紅了?


    王昃走過去喝問道:“紅姐被你們關在哪裏?!”


    那人閃爍著看向王昃,顫聲道:“紅姐……紅姐是誰?”


    晴天霹靂!


    王昃被一個雷劈的外焦裏嫩。


    是啊,紅姐隻是四九城的一個稱唿,至於她到底叫什麽,又在玲瓏閣中有什麽稱唿,王昃一概不知啊。


    這就好像,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滿大街的跟人打聽‘見到我初中的同桌了嗎?’差不多啊。


    他自己臉通紅,卻為了轉移尷尬,喝問道:“你臉紅什麽?!”


    那人支吾道:“我……我是守衛,是過來抓你的……”


    王昃一懵。


    原來自己隨便挑的這個,還是個‘危險分子’,怪不得他臉紅,明明是在抓自己,結果開場白都沒放出一個,就被對方抓了,換做自己也臉紅。


    王昃很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旁,想了半天安慰語,最終說道:“小心火燭……”


    後者掉出兩滴眼淚。


    ‘怎麽就被這麽個白癡抓住了!’王昃思前想後,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問道:“最近,你們玲瓏閣有沒有關押過什麽人呐?”


    那人疑惑的看了一臉自信的王昃一眼,問道:“你問哪個?”


    王昃又是一愣,急忙道:“一共有多少個?”


    那人道:“怎麽也有個百八十個的吧……”


    “呃……”


    王昃又一個辦法被撲滅了。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都吸出了‘抽抽’聲,又問道:“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這些罪犯關押的地點都不一樣。”


    那人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不一樣的,根據罪名的不同,級別的不同,起碼分了幾十個地方,遍布在這總部之內,怎麽可能在一起?”


    王昃歪著腦袋一陣嘿嘿,無奈且憤怒。


    他突然將那人舉起,走到平台邊就想往下扔。


    嚇得那人瘋狂的大叫著。


    說來奇怪,這裏鬧得這麽大動靜,四周路過的行人,竟然連看都不看上一眼!


    這就很詭異了。


    王昃甚至跑到人家麵前,使勁晃動手臂,而對方隻是很厭惡的撥開他,繼續前行。


    ‘他們看得見!’王昃心中費解:‘那為什麽根本就不關心呐?’他將那人隨手扔在地上,帶著疑問開始向裏麵走去。


    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還有一些散落的攤位。


    雖然不必年前時的熱鬧,但也透著一股繁榮。


    可是,他們都可以互相打著招唿說笑,偏生王昃上前說話,他們卻直接走開,明顯很討厭跟他接觸。


    王昃問向女神大人:“他們是怎麽迴事?難道……不是真實的人?”


    女神大人搖頭道:“再真實不過,他們不但是人類,還是普通的人類,身上並沒有任何能量反應。”


    王昃眉頭不由得皺起,像這種‘被無視’的情況,在他的記憶裏還真的挺少發生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王昃再也忍受不住,大喝道:“你把這棟房子給我炸平!”


    女神大人嬌喝道:“我又不是你的奴隸!”


    不過她還是照做了,沒用靈氣,直接讓方舟行駛過來,一頭撞在那房屋之上。


    一瞬間稀裏嘩啦,飛濺的碎石砸到了好些人,但讓王昃絕望的是,那些被砸的人都沒有看向王昃,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他大聲罵道:“這他媽的是怎麽了?!”


    正這時,他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們當然不敢看你,因為你是‘不存在’的人。”


    王昃猛然迴頭,就看白衣女子悠閑的站在他身後,單腳著地,背手雙手,一襲白衣點塵不染,宛若瑤池女神一般微笑著看著他。


    王昃皺眉道:“憑什麽我就成了不存在的人?”


    白衣女子笑道:“玲瓏閣千百年來,都是一脈相承,這裏麵的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圈子裏,而你卻是一個外人,又是使用武力打進來的,所以你自然就成了‘不存在的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一定程度上獲得安全,你不認為嗎?”


    王昃一愣,隨即心中大撼。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普通人如何才能在方外人士的鬥爭中保全自己,當然‘不見’‘不聽’‘不問’。


    王昃低頭深思了一會,突然抬頭問道:“那個紅姐的事情你知道吧?”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跟她是什麽關係,但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管。”


    王昃苦笑道:“我跟玲瓏閣的事還有善了的可能嗎?既然這是我與她的機緣,該救的還是要救的。”


    白衣女子道:“有可能!但如果你管了這件事,那就徹底沒有可能了,畢竟每個人或者每個團體,都有自己的底線存在。”


    王昃皺了皺眉頭。


    他迴頭看了一眼女神大人,心裏的底氣有稍微足了一點。


    “這件事我就是要管了!”


    白衣女子苦笑搖頭:“我就知道說服不了你。她就在地下監牢關著,不過我先勸你一句,不論是誰,不論擁有何種力量,都沒有辦法把她從那裏救出來。”


    王昃疑惑道:“這時為何?”


    白衣女子指了指身後的總殿說道:“看到那裏沒有?那上麵有一根細長的柱子,是這個陣法的中樞,它不破,則監牢不破。”


    王昃抬眼看去,果然能隱約的看到總殿上有一根起碼有二十多米高的尖尖立柱,漆黑無比,卻散發著幽幽紫芒,即便是離著這麽遠依舊能看清。


    女神大人說道:“嗯,那裏確實是陣法的中樞,而且……那種力量稍微有些怪異。”


    王昃直接走向總殿,說道:“還管得了那麽多?去看看那東西是什麽先。”


    有方舟在,一切就變得很容易。


    王昃也不用避諱白衣女子,直接‘騰雲駕霧般’的就登上總殿之頂。


    他發現這裏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而且那根立柱,也要大上不少。


    根基起碼有三人環抱才能圍住,周圍的平地也有十幾米的直徑,十分的寬敞。


    王昃看了看柱子,突然伸手就要摸。


    女神大人想攔沒有攔住,王昃的手掌就碰到了立柱上。


    一瞬間,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隻是天地間都宛若變成了靜止。


    下一個瞬間,突然一聲無比雄厚的吼叫聲,衝天而起!


    王昃首當其衝,那肉眼可見的音浪從他身體掠過,身體不動,頭發衣衫卻一片零碎。


    整個聲音快速的充斥了整個空間,隨即又消失了,好似從未出現,而平台上的人們也繼續進行著日常生活,該說的說該笑的笑。


    隻是王昃睜大眼睛呆呆站在那裏,眼睛裏噝噝幾聲,冒出了鮮紅的血絲。


    隨後,鼻子,嘴巴,耳朵,甚至全身的毛孔,但凡身體的‘孔洞’都向外冒著鮮血。


    剛開始還是一點點,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血流的越來越快!


    女神大人整個人都懵了,她一把抱住王昃,拚命的想把他拉開那根立柱,可那隻手就好似長在了上麵,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紋絲未動。


    下一瞬間,她不停的把自己已知的法印都挨個結出,期待能製住王昃身體的失控,但卻毫無效果。


    白衣女子也有些發懵,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從未聽說過觸碰陣法會發生這種事情啊!這……這也太詭異了!’。


    她沒聽說過,就意味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而她第二個想法,就是‘啊,好多血……別浪費了啊!’想到就做,她一個前衝衝到王昃身邊,張開小嘴就要在他身上吸,一招‘青龍汲水’讓她使將開來,就算是幾千米外的液體怕也逃不出她的小嘴。


    可意外就這麽發生了。


    王昃的血液隻是向下流去,根本一絲都‘吸’不動!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識低頭一看,就見流在地上的血,根本就沒有任何堆積,而是‘融化’在了地麵之上,憑空消失。


    白衣女子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腦袋都懵了。


    女神大人用盡了一切辦法,最終她咬了咬牙,立即召喚方舟撞擊這個立柱。


    既然它想要他們的命,最起碼也要拚個同歸於盡!


    方舟得令後毫不停頓,一頭撞在立柱之上。


    ‘轟!~’又是一聲震天響。


    而這次,那些正常生活的人們就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個個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耳朵,指縫間都流出了鮮紅的血。


    他們根本站立不住,幾乎都軟倒在地上,不停的掙紮。


    但……


    結果是方舟被彈開,‘鑲’在周圍的石壁中,而那漆黑泛紫的立柱,卻依然紋絲未動。


    女神大人長大了小嘴,皺著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立柱,嘟囔道:“這……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的方舟可任意縱橫天地,在神靈時代也僅有幾件事物能略微阻擋一二……雖然現在它能量下降的不足曾經十分之一,但總不至於連一個人間的東西都撼不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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