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睜開眼睛迴頭望去。


    就見自己的背後突兀的竟然‘長出’兩隻翅膀!


    白色,巨大,好似書畫中的天使之翼。


    每一根羽毛都能看清,顫抖著瑩瑩可愛。


    她使勁眨了幾下眼睛,隨即驚唿道:“天呐,真的有翅膀?!”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


    王昃趕忙喝道:“不要動!”


    把她嚇住了,有些錯愕的看著對方。


    王昃說道:“它是‘蜃之翼’,一碰就會消失,再也尋找不到,如果你不想多享受一會的話,可以去碰它。”


    女主持趕忙把手縮了迴來,迴頭看一眼,又看一眼,笑得很傻。


    她趕忙對攝像人員說道:“這個動作怎麽樣?能照進去嗎?”


    別說,她的提醒還真有必要,這幫攝影的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都忘了弄幾個特寫了。


    因為任何魔術其實都要事先跟攝影大哥打招唿。


    王昃抿嘴一笑,說道:“注意了,不要叫出來。”


    他猛然抬手,在空中‘虛托’了一下,那美麗的翅膀突然向下一扇,女主持的身形猛然懸空而起!


    那美麗的潔白翅膀,扇動間還散出幾隻羽毛,飄飄忽忽如雪花般散去,美麗異常。


    這不是最神奇的魔術,但絕對是最漂亮的魔術。


    女主持人‘食言’了,她不但叫了,還叫的很大聲,好似一個貪財女突然見到了一座金子做的山。


    一般的魔術,‘懸浮’其實很短,也就大約一米左右,但顯然王昃的‘魔術’跟他的‘相術’一樣,是‘山寨’的。


    女主持人一飛衝天,頭都差點碰到棚頂,在舞台的範圍內轉了三四圈,就又落了下來。


    她滿臉脹紅,滿是興奮,也幸好她穿的是很長的緊身裙,才避免了走光的危險。


    王昃笑了笑,問道:“滿意嗎?”


    女主持人拚命點頭,獨自飛行的感覺並非平常人所能享受,更難體會。


    她愛戀的看著那對翅膀,才這麽一會,她就不舍得了。


    不過王昃顯然不是啥好人,伸出右手輕輕的在那潔白的翅膀上拍了一下。


    女主持人神情一愣,隨即又是尖叫出來。


    仿佛是她的聲音導致,那翅膀突然‘散’了,化作無數的羽毛,好似一場瑞雪般瞬間在演播大廳中‘刮’了起來,眾人隻覺得視線一陣模糊,下意識伸手去碰,那飄散的羽毛卻在接觸到手臂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而且最奇妙的是,每個人身邊都有一支羽毛,而且……僅僅有一支。


    隨著觀眾的觸碰,全場的羽毛都消失了。


    女主持人滿臉悲憤的看著,徒勞的伸出一隻手臂,卻什麽都抓不住。


    這時她轉過身來說道:“大師這個魔術果然是……呃……咦?!”


    她左看右看,舞台上還哪有王昃的身影。


    此時的王昃正跟著堂姐走出電視台。


    王昃留下一個夢想級別的魔術,沒留下身份,飄然而去,他暗暗自喜,顯然這事能成為一段‘佳話’。


    而堂姐則是嘴巴一直沒有閑著,不停的問王昃是怎麽做到的,並且讓他參加這樣那樣的節目,甚至可以專開一個節目等等。


    不厭其煩。


    隻是誰都看到了王昃的‘神奇’,卻沒有了解他的良苦用心,這每一支羽毛,都蘊含著稍微淨化過的靈氣,對人體是極好。


    為了這個,女神大人還使勁抓了他的頭發。


    不過現在王昃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迴家,女神大人開心也開心了,畢竟他本身是不想來的。


    隻是王昃卻不知道,他的這次露麵,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堂姐把王昃送到家裏已是午夜。


    剛下車,就見一顆雪花飄忽忽落在手背上,想要去看,在一陣冰涼後就消失不見,留下丁點水漬。


    王昃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突兀間漫天風雪,黑夜中白皚皚更是清晰寧靜。


    世界上最安靜的時刻是什麽?除了死亡,就是雪夜,靜靜的,一絲聲響都沒有。


    “好一場雪。”


    安靜,且不覺得寒冷。


    女神大人也歎息道:“時過境遷,隻是有些東西真的沒有變過,比如這雪。”


    王昃轉身突然說道:“你也沒變。”


    女神大人一愣,隨即笑了笑:“說的你好象早就認識我一樣……”


    可說到這裏,她身體猛然一震,滿臉驚駭的望著王昃。


    王昃尷尬的撓了撓頭,笑道:“說的也是呐,真恨不得跟你生在一個年代,也不用費這麽大的事幫你造身體了。”


    女神大人強笑幾聲,說道:“你這奴仆,如果放在那時候,怎麽可能給你認識我的機會?哼!”


    王昃一陣大笑,卻沒有說什麽,一把將女神大人摟在懷裏,一頭倒在雪地之上,背靠積雪麵朝蒼天,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女神大人象征著掙紮兩下,白了他一眼道:“作怪!”


    堂姐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他一個人自說自話,弄的跟神經病似的,又想起他在節目中的驚人表現,欣慰的笑了笑,沒有進樓,而是直接開車走了。


    女神大人在王昃身邊部下了一個‘隔絕熱氣’的陣法,躺在雪上不但不冷,而且雪也不會融化。


    就這樣,王昃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王昃好不容易從雪堆裏爬了出來,嚇壞了路過的行人。


    他傻笑一下,就偷偷鑽迴了家。


    過年,就是‘閑’。


    王昃吃著餃子,想起一位學者的論點。


    說北方之所以一個年要過一個多月,還吃餃子,這根本不是什麽‘風俗’或者‘傳統’。


    應該說是‘百姓’的習慣。


    農業為主,過年這一個月根本沒有農活,沒活幹自然就呆著,又趕上有個‘年’,於是所幸過他一個月的年。


    至於餃子,誰都不幹活,女人自然也不想幹,她們就想到一個辦法,把‘菜’包在‘麵’裏,放在外麵凍上,蓋上白布防止風化。


    餓了,就燒開一鍋水,反正總有水再燒。


    下了餃子直接吃飯,省時省力。


    至於把餃子包成‘元寶狀’,就跟把滿頭捏成兔子型是一個道理,喜歡而已,但絕大多數的人都喜歡‘錢’。


    這就是年和餃子的由來,之後添加的神話傳說,隻是‘有’中生‘有’而已。


    他都想到這些,你說他要無聊到什麽地步?


    終於到了十五,王昃掐了掐頗有些‘韻味’的肚皮,苦笑起來。


    晚上就是元宵燈會,一個很好的‘減肥’場所。


    人多,練就手臂力氣,迴家沒車,練就腰腿力氣。


    不過四九城的十五,在全國來說也是‘一絕’,最熱鬧的地方大多都在寺廟旁,還有年輕人都喜歡去後海之類的地方,喝喝小酒聽聽現場,美極了。


    王昃在人群中掙紮了好一會,最終‘敗下陣來’,什麽傳統燈謎都沒去參與,直接跑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摟著女神大人的小腳喘著粗氣。


    正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


    “小先生,沒想到你也來湊這個熱鬧。”


    王昃笑道:“原來是上官老先生啊,這句話明明應該我說才是。”


    他突然神色一愣,急忙問道:“那個……老先生,那誰……來了?”


    上官青大笑道:“小先生放心,那兩個丫頭都討厭這種場麵,在家裏鼓動兵器呐,說非要練出個模樣不可,我倒覺得是練出魔障了……不過,我老頭子說句不該說的話,小先生現在正年輕,又沒有什麽美侶佳人,怎麽就不去接納她們?”


    王昃一陣幹笑,卻不好說什麽。


    他總不能說,自己老早就想‘吃’掉她們,隻可惜有賊心沒賊膽,人家女神大人的‘監控’可是二十四小時全營業的。


    上官青見他不說話,突然笑問道:“難道小先生也是那追求長生大道的仙人,不準備在凡塵留下足跡?哈哈哈,老頭子我又胡言了。”


    說是‘胡言’,但他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看著王昃,要在他的臉上找到自己想看到的變化。


    可是他失望了。


    王昃撓頭道:“那我可沒敢想過,不過近前確實有件很難的事需要辦。”


    上官青笑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王昃道:“這倒不必,我自己應該能搞定。”


    上官青也是很平淡的說道:“也是,如果事情真的太棘手的話,小先生就沒有時間去電視台做節目了。”


    說著平常,但王昃卻猛然一驚。


    他抬起頭驚愕道:“你……你怎麽知道的?我明明……”


    上官青笑道:“蒙麵?嗬嗬,明人不說暗話,就算我沒有眼線,也能從那聲音中分辨出小先生來,而且……除了小先生這種神人,又有誰能弄出那麽大的異事?”


    王昃尷尬笑了笑,突然眼皮一抖,說道:“老先生並非是來這逛燈會的吧。”


    上官青也不臉紅,直言道:“小先生說的哪裏話,這燈會我年輕時年年都看,現在根本提不起一點興致,而且……它還沒有什麽讓我值得親自前來的東西。”


    王昃眉頭一皺,忙問:“又出什麽事了?飛刀?”


    上官青轉過身去,幾個黑衣人趕忙四處查看了一會,半響後跟他點了點頭。


    這時上官青才說道:“我今天來是受到一位故人之托,他的女兒犯了很嚴重的錯,如今要受到很殘酷的懲罰,那位故人……托我帶句話給你。”


    王昃問道:“什麽話?”


    上官青歎了口氣,猶豫再三還是說道:“‘紅姐危矣,命在深溝。’就這一句,我不明白,希望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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