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師兄是什麽人?佛門百年難遇的天才人物,生就一雙‘萬世眼’,可洞察一切玄機命理,就連師傅都是豔羨的很。


    大師兄看不出此人的身份,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此人的身份很特殊!


    王昃撓了撓頭,看著大師兄的眼睛,心知自己可能瞞不過去。


    無奈道:“不瞞幾位師傅,我也算是一名方外之士,機緣之下在市裏開了一個小店,專門給美女白領算算事業愛情。”


    大師兄恍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貧僧不能參透施主的身份,竟是同道中人,隻是……這繁華虛妄之世,有大修為的都隱去身份,施主又為何躋身其中,又開了一個卜算小店?”


    王昃尷尬道:“閑著無聊嘛,再說我這也算靠著手藝吃飯,不算虛度了年華。”


    他見四個和尚的敵意不是那麽重了,問道:“那現在我可以走了?”


    誰知大師兄又伸出手來,說道:“抱歉,還不能讓施主離開,貧僧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要問。”


    夜,很靜。


    再繁華的鬧市,也有它休息的時候。


    比如現在,淩晨四點,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萬籟俱靜。


    不過總有例外,比如勤勞的保潔。


    他們戴著頭燈拿著鐵鍬,將居民的垃圾盡數清理幹淨,在誰也不知道的時間和角落,為這個城市‘洗臉刷牙’。


    另一個例外,就是車子。


    零星的車輛從公路上駛過,大部分是出租車。


    其中一輛很特別,純黑色的奔馳麵包,傳聞是熊國黑手黨的最愛。


    它裏麵坐著的正是王昃。


    他,被‘綁架’了。


    王昃揉了揉鼻子,傳說這個動作可‘提神’。


    他對身邊的三師弟肌肉和尚說道:“我說……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三師弟笑道:“你是方外之士,我們也不是方內之人,何來的法律?”


    王昃無語,又問:“那你們這到底是要帶我上哪去?”


    三師弟不理會他,而是從桌椅旁邊拿起一個紙袋,從裏麵掏出一個漢堡,遞到王昃麵前道:“你吃嗎?”


    “呃……好吧。”


    漢堡還是雙層牛肉的好吃。


    吃完舔了舔手指,王昃疑惑道:“話說你們這和尚到底是怎麽當的?還吃肉?”


    三師弟笑道:“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不礙事不礙事。”


    王昃鄙視道:“花和尚!”


    一直沉默的二師兄突然說道:“非也非也,施主認為佛門飲食的戒律到底是為了什麽?”


    王昃思考了一會,說道:“為了不殺生吧?”


    二師兄笑了笑,又問:“世間萬物皆為生靈,豬牛羊是,白菜蘿卜也是,為何又區別對待?”


    王昃一愣,思索道:“也是啊,你們佛家最講究的就是眾生平等……那這又是為了什麽?”


    二師兄笑道:“其實,肉多易怒,蔥薑之類多食易沉迷美色,所謂的飲食戒律都是為了‘禁欲’這一條服務,如若修為高深,心智不受外物影響,又為何需要忌口?”


    王昃點頭道:“嗯,有道理,不過飲食真的能影響性格心智?”


    二師兄解釋道:“這個自然,比如蔥這種食物,它含有一種激素,可以提高男人的性功能,提高而不用,豈不是憋得難受?嗬嗬,再有生蠔等物,其實含有大量的‘鋅’,有加速男性功能的作用。但這些還都是小道,嚴重的比如說貓的糞便,它裏麵有一種菌,這種菌會導致孕婦流產,對於男人而言,卻讓男人腦部的一種激素分泌減少,而這種激素是管理人體‘自衛’係統,是起到讓人‘感到害怕’的作用,所以中了這種細菌的人就會很勇敢,可謂是英雄之菌。”


    王昃愣道:“啥?勇敢是一種病啊?”


    二師兄笑道:“是這樣,人在成為社會的人之前,還有一個首要的條件,就是人本身是一種生物,來到世間最大的任務和願望就是生存和繁衍後代,為了這兩個目的,‘膽怯’‘自私’‘色欲’都是人類的根性,超脫這些,其實都是有病!”


    王昃哈哈大笑道:“大師真有趣,竟然罵自己有病。”


    二師兄笑道:“自然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輕,放著如此美好的花花世界不去享受,成天念佛誦經,可不是大病特病?”


    王昃發現,在二師兄極力貶低佛家的同時,他的師兄弟竟然毫無反感,好似還聽的津津有味。


    王昃又笑了幾聲。


    二師兄疑惑道:“這次施主因何發笑?”


    王昃道:“我隻是覺得……突然從一個和尚口裏聽到這麽多科學的詞句,有些……很錯亂的感覺,話說你們真的是和尚嗎?”


    二師兄也笑了起來,說道:“與時俱進施主懂不懂?而且……佛法博大,何為‘大’?有容乃大,若是連現代科學這樣方便快捷的事物都接受不了,何來的‘博大’?”


    大師兄也笑道:“想來這位施主誤解了佛法的根源,佛家不是一個會歪曲事實抱著傳統不放,認死理的宗教,起碼在這裏是這樣。佛家要做的,永遠是探尋生命的真諦,萬事的真理。”


    王昃尷尬的笑了笑,又問:“那你們這算是綁架我了,又扯得上什麽真諦?”


    大師兄說道:“這點貧僧已經跟施主道過謙了。”


    王昃哼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麽?”


    大師兄道:“施主莫要隻看眼前,這次偶遇相信一定會對施主有極大的幫助。”


    “切,隨便你們怎麽說……”


    突然,二師兄眼睛一挑,沉聲道:“到了,趙施主說的地方就在這裏!”


    王昃好奇問道:“哪裏?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大師兄嗬嗬一笑道:“貧僧師兄弟幾人此次特意下山,不惜屢屢犯戒,不惜不顧方外之士的‘規矩’,不惜將你綁架於此,為的就是抓到這個人而已!”


    王昃驚道:“什麽人?”


    大師兄一向慈眉善目的臉突然變得陰冷,沉聲道:“罪人!”


    王昃這才想起來自己被綁架的原因。


    本來五個人聊的好好的,突然大師兄強硬的將王昃留下。


    並告訴他,雖然看不清他的命理,卻發現他身上具有一條‘命線’,連接著他們現在最想找到的人。


    這個人跟王昃有過交集,而且好似交情不淺的樣子。


    不管王昃如何極力否認,四個和尚還是把他圍在中間,就差五花大綁了。


    王昃當時的想法就是,自己花了十萬塊買的酒,才喝了一杯!


    除了行動不自由,王昃倒是能跟幾個和尚聊到一塊去。


    尤其這次‘花和尚’事件,也是有原因的。


    這四個和尚原來在世俗中非常非常的有名,號稱‘佛門四傑’。


    是佛家新一代的‘人間行走’。


    但要想求得他們出手,卻又是極難。


    這次這家夜場的後台老板,一個很有背景的家夥,趙老板,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並用這個消息跟‘佛門四傑’達成協議。


    ‘去災祈福,成二十年安康。’夜場糜爛,又隻在夜晚開張,陰氣最重。


    所以絕大多數夜場老板很難善終。


    而這又是最暴利的行業,沒有人能舍得放手,所以請方外之士化解,也成了一種習俗。


    現在黑色麵包停在一個廢舊的工廠旁邊。


    欄杆破損,歪歪扭扭的牌子上寫著‘施工重地,閑人免進’。


    幾盞燈光有一下沒一下的閃爍著,黑黑的庫房大門,好似猛獸的巨口,那破損的玻璃窗,又似一雙雙毒辣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在夜色中叫囂著。


    王昃吞了口口水,顫聲問道:“你們追的這個人,讓你們師兄弟四人盡出,想來……不尋常吧?”


    三師弟頗為驕傲的說道:“寰宇之內鮮遇敵手,天上地下任其縱橫,五師伯在佛門之中也是鮮有的高手!”


    王昃臉皮一陣抽抽,問道:“說的這麽厲害,你們確定自己是來抓他的?”


    二師兄聽出了王昃的擔心,說道:“不用擔心,師傅算出他已經受傷,現在實力不如以往一成,貧僧四人絕對沒有問題。”


    王昃鬆了口氣,疑惑道:“既然如此,為啥還非拽著我?”


    大師兄皺眉道:“師傅說,此次行動會有變數,隻有遇到‘貴人’方可化解,此次出行,貧僧隻遇到施主一人命格奇特,想來便是那貴人。”


    王昃無語的低下了頭。


    五個人並不猥瑣,而是很光明正大的邁著四方大步往工廠居中的廠房走去。


    這廠房最大,牆上玻璃也最是完好,想來如果有人躲藏此處,多半要躲在這能夠遮風的地方。


    寒冬的四九城,確實十分寒冷。


    門很大,可以讓大貨車任意通過,百葉鐵門,有地鎖。


    三師弟走上前去,雙手拉住鎖頭,深吸一口氣,突然一個震動,他一對臂膀好似爆炸開一般,衣袖在空中飄蕩良久。


    再看純鋼地鎖,已經被徹底的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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