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愣了愣,走上前去,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又抓住銅環,使勁一拉……


    “吱吱~”


    幾聲銅鐵刺耳的摩擦聲後,數千年從未打開的大門,竟然被拉開了!


    王昃一時間驕傲無比,搖頭晃腦抖屁股。


    反觀白衣女子,此時已經徹底的懵了。


    很不顧形象的,眼睛睜大鼻孔撐大嘴巴長大,鼻屎都流進了嘴巴,仍自未覺。


    她堅信王昃可以不被這法陣弄死,但她同樣也堅信王昃根本不可能打開它。


    最多,也就是機緣之下,獲得一兩件這裏的寶貝而已。


    王昃率先走了進去,走了幾步,他才轉身問道:“喲!怎麽不進來?”


    白衣女子趕忙閉上了嘴,突然發現嘴裏有點‘鹹’,使勁呸了幾口,她才心驚膽顫的跟在王昃的身後,走進了這個真正的‘迷’。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這裏非但不是很大,而且可以說是很小。


    一個隻有二十多平米的房間,有桌椅板凳,有一張床,居中還有一個石棺。


    看起來特別的別扭。


    但王昃的嘴巴卻長大了,他現在的表情跟方才的白衣女子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股間還衝湧著一種尿意,他敢肯定自己稍微放鬆一下,就會‘解放’。


    他之所以這般‘不堪’,就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在這種恐怖陰森的墓穴裏,隻要是人,最不想看到的,同樣是‘人’。


    是的,一個人,一個少年,正坐在那張椅子上,一手拖著腮,一手把玩著桌子上的一塊小玉石。


    少年一襲青衣,頭上戴著發髻,側麵看上去,卻是英俊的不似人類。


    王昃可以肯定,自己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少年,如果真的有……想來也是上不了學,起碼班上的男同學都會忍不住把他給‘ooxx’了。


    當然,喝頭湯的自然是校長大人。


    那少年仿佛警覺到了什麽,突然轉過頭來看向王昃,四隻眼睛正好對上,王昃心中就是一顫。


    之所以顫,第一個原因是他真的害怕了,第二個原因,同樣是怕,隻是他怕自己變成‘同性戀’。


    太……太可愛了點吧?!


    相對於王昃已經抽搐的臉,那少年卻是滿臉的興奮,好似餓了半個月的乞丐突然中了五百萬大獎。


    那少年直接從座位上蹦了下來,風一樣跑了過來,緊緊握住王昃的手,嘴裏不停說著話。


    隻是他說的內容,王昃一個字都聽不懂。


    而且王昃如今被一下子‘抓住了’,他所有的精力都在跟女神大人狂吼。


    “快救我快救我!出人命了!~~”


    他轉頭一看,頓時更怒,原來白衣女子早已不見蹤跡,顯然是剛一發現這裏有人,就嚇跑了。


    “這果斷賣我頭啊!”


    王昃不由得想起了學生時代的一句‘戲言’。


    那少年死死拉著王昃的手,不停的說不停的說,王昃則是不停地流汗,不停的流。


    但隨著‘談話’的繼續,王昃心中的膽怯卻慢慢消失了,他眼睛中隻留下對方那興奮的美。


    這時他才更認真的打量起少年來。


    少年很矮,滿打滿算也就一米五,身體卻勻稱,尤其腿顯得極長。


    他身材很瘦小,但卻帶著一種矛盾的‘英武’,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王昃在心中問道:“女神大人啊,這次你可別玩我,他……他到底是什麽……東西?”


    女神大人眼神有些嚴肅,雙眼的紅瞳閃了幾道光線,突然她歎息道:“一個被時間和空間禁錮的可憐人。”


    女神大人手指轉動,輕輕結出一個印記,射入少年額頭正中。


    他眼神突然迷茫了一下,隨即又開始了那興奮的‘嘮叨’。


    “你從哪裏來啊?你的衣服好奇怪啊……不過沒關係,看起來還是挺漂亮的,現在是什麽年代啊?殷商怎麽樣了?還在嗎?……”


    一大堆的問題把王昃的腦袋問大了。


    他發現,聽不明白和聽明白,完全是兩種感受。


    突然他一愣,驚訝道:“呀!我怎麽能聽懂你說話了?”


    少年見王昃終於‘迴答’了一句,激動的不行,拉著他的手左搖右擺,小身板在地麵上跳了跳,就差把王昃摟在懷裏了。


    女神大人嗬嗬笑道:“我就是這樣才能跟你溝通的,我把你的語言認知分給了她……語言這種東西,其實是在交流中時刻‘記憶’與‘修正’的,如果太長時間不用的話,就會忘了它本來的麵貌。”


    王昃汗顏,支吾道:“這……這樣啊……還真是方便啊……”


    不過在少年的問題中,王昃倒是聽到了一些信息。


    這些信息讓他十分的震驚。


    比如他在問,殷商怎麽樣了。


    ‘難道他是殷商時代的人?!天呐,幾千歲……怎麽還這麽年輕?’王昃眼睛抖動了幾下,有些心疼的問道:“你在這裏……多長時間了?”


    少年聲音甜美,他指了指周圍的牆壁說道:“我看不到太陽,不知年月,隻能每睡一次覺,便在牆上劃一道線。”


    王昃抬眼望去,臉皮又抖動了幾下。


    四周的牆壁早已被劃的看不出原來的材質,根本就是整整把牆壁削下去了一層。


    有人說,這世上最殘酷的懲罰,就是‘寂寞’,再剛強的硬漢,在它麵前也宛如一個嬰孩。


    所以直到現在,全世界都在通用的懲罰方式叫做‘坐牢’,鐵血軍人一旦聽到‘關禁閉’‘小黑屋’都眼皮直跳。


    他的美麗,他的可愛,更有他的可憐,讓王昃所有害怕的心情統統消失不見。


    他張開臂膀,緊緊把少年摟在懷裏。


    少年先是一愣,隨後就任由他這般抱著。


    他還在笑,笑得開心無比,卻把王昃心笑得酸痛。


    王昃輕聲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少年又是愣了一下,眨了眨他那可愛的大眼睛,豆大的淚珠瞬間湧了出來。


    他緊緊摟著王昃的腰,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裏,痛哭流涕。


    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三千年的寂寞都一股腦哭出來。


    終於,他累了,紅著臉害羞的看了王昃一眼,有趕忙埋進去,用蚊子大的聲音說道:“你可算來了,終於有人來了……”


    王昃欣慰的笑了笑。


    他發現摟著少年的感覺很好,怎麽說呐……就是很滿足。


    就這樣靜靜的又過了一段時間。


    女神大人突然冷聲道:“喂,抱夠了吧?抱夠就鬆開吧!”


    王昃被說的一愣,心中又有些好笑。


    這女神大人,連男人的醋都開始吃了,不過也是……這男孩長得也太美了一點,要不是自己心理堅定,還不把他給……咳咳。


    他雙手扶住少年的肩頭,稍微用了一點力,想把他推開一點。


    可少年明顯沒有抱夠,趕忙用力的又撲了上來,兩人之間剛剛拉開的距離又被填滿。


    王昃很滿足的笑道:“好了好了,抱夠了咱們就先說會話……呃……”


    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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