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堂被老店家的氣勢搞的一愣,隨即他也看向自己的腰間,那裏除了那個醒目的銅球之外再無他物。


    他疑惑的問道:“老店家指的是我這飾物?”


    老店家眼皮一挑,將手中托盤放下,背手說道:“除了它……你身上還哪有東西能算的上寶貝?”


    劉忠堂有些發懵,當時就說:“這是一個小先生送……”


    說到一半,他猛然醒悟,趕忙改口道:“店家你說我這是寶貝?有何憑證?”


    誰知老店家神情很複雜的瞅了他一眼,轉身竟直接走了,不過走的時候還是自語道:“盲者得鏡,珠沉滄海。”


    劉忠堂被說的有些迷茫,這兩個成語的意思都是在說自己這個小銅球是好東西,而自己卻不知道。


    不等他追過去問清楚,身邊的好友就眼睛放光的衝到眼前。


    那好友說道:“快摘下來讓我打打眼!這老店家的眼睛可毒著呐,再嚴密的仿品他一眼就能掃出來,實實在在的東西他也能一眼說出價值何許,但像這種評價……我還真沒聽他說過。”


    劉忠堂將銅球遞了過去,那朋友先是滿心的興奮,但越看越低迷,最後將東西往劉忠堂手裏一扔,尷尬的笑道:“不過……沒想到他也會看走眼,這明顯是個新東西嘛,而且我都看不出它在仿製什麽,也許……是一些絕版的孤品吧,嗬嗬……嗬嗬……”


    劉忠堂一想也是,這本就是王昃隨手刻出來的小玩意,知根知底的自己竟然無謂的激動起來,確實不該。


    那好友最終以五十萬的價格從老店家手裏買了一張椅子,由於年頭長了,椅子又有些晃,店家才決定把它賣了。


    其實這裏的茶水並不是太好喝,即便好喝也不值得花費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跑到這種窮鄉僻壤。


    關鍵就是大家都是為了享受這裏的器具。


    比如劉忠堂正坐的這張椅子,就比那五十萬賣掉的還要好上一些,而麵前的老酸枝桌子,也是‘價錢待定’的物件。


    買賣順利,一眾人等說說笑笑聊了會天,就各自離開了。


    劉忠堂坐在車子裏麵,較有興致的把玩著腰間的銅球,發現它雖然是醜了一些,但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韻味,想來也是屬於‘耐看’的那種。


    突然一聲長笛從旁邊傳來,車子晃動了兩下,就看一輛裝滿了木材的大貨超車駛過。


    司機趕忙迴頭喊了一聲抱歉,劉忠堂示意沒事,眉頭卻不免皺了起來。


    司機解釋道:“現在做貨運的,油貴稅高,路上還有各種費用,不超載不把速度維持住,都很難賺錢,這幫人也確實挺苦的。”


    果然如此一說,劉忠堂心情就好上許多,想那劉家也‘倒黴’過,自己青年時也辛苦過,出大力做苦工也嚐試過,深明底層百姓的辛苦於無奈。


    誰不想安全駕駛?誰不想每天晚上可以平安迴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心過日子?


    可才想到這裏,司機突然大聲吼道:“小心!”


    原來正是剛才超車的那輛大貨,再次超車時正遇上了迎頭車,急忙打舵後又因為超載,車子根本掰不過來,整個車子在路上搖晃了幾下,直接向一邊摔倒。


    近一百公裏的時速,那哪裏是想停就停的?


    車子摔倒後,裝載的那些原木直接掙斷了綁繩四下散開,大部分都‘蹦跳著’在路上翻滾,有些更是直立起來。


    迎頭車被砸了個正著,整輛車瞬間砸停,來了一個前空翻,車頂朝下的摔在路中央,又有幾根原木覆蓋上去,直把車子砸成扁扁一張。


    而被超的那輛車更慘,直接被翻車側滑的大貨擠到道邊,撞在護欄之上衝下了高速路。


    一陣煙火過後,想來生機全無。


    而緊隨其後的劉忠堂這輛車,卻被那些突如其來的原木洞穿。


    一根原木立直過後,一頭紮進劉忠堂的轎車之中,又從車後穿出,整個車成了‘羊肉串’。


    隨後又有幾輛車卷入這場慘劇之中,其他大部分都及時停下,等著救護人員到來。


    姍姍來遲的他們,做的工作其實就是‘收屍’,車子是強悍的,但在這高速行駛的路麵上,它們又顯得是如此的脆弱,何況是人?


    救護人員都臉色鐵青著處理著現場,有些更是嘔吐連連。


    突然,一個唿喊聲從一輛被原木貫穿,正冒著煙的車子裏響起。


    眾人大驚,都歡喜著衝了過去,拚命想要將傷者救出。


    慘絕人寰的場麵見得太多,突然出現一位幸存者,就好似連綿陰雨下那一道曙光。


    七手八腳,又是電鋸又是撬棍,終於將傷者救了出來,但結果是……那根本就不是名‘傷者’。


    劉忠堂毫發未傷,除了身上濺上了司機紅白相間的血跡,他真的算是一根頭發都沒有掉。


    那原木從車窗衝入,正好從他肋下劃過,再穿透了座椅,而當施救人員看到他時,他的姿勢就像是單手抱著一根粗壯的木頭。


    而變形的車身同樣沒有對他造成影響,他就處於那剛好夠一個人的地方。


    在劉忠堂剛被救出,在他剛剛被硬性要求躺在擔架上的時候,那輛車子轟的一聲發生了爆炸。


    哪怕是救護人員晚上一分鍾,劉忠堂也是個有死無生的境地。


    眾人不得不驚唿奇跡,這也確實是個奇跡。


    驚魂剛定的劉忠堂發現,自己身上唯一失去的,就是那個被自己掛在腰間的銅球。


    事後在燃燒殆盡的車子內找到了被壓扁被燒焦的‘銅餅’。


    劉忠堂打了一個激靈,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這次能活下來都是因為這個銅球,那老店家沒有看錯,這確實是個寶貝,一個可以救命的寶貝。


    而此時的銅球顯然代替了劉忠堂遭受這次災難,加在銅球身上的傷害,不正式本來要加在自己身上的嗎?


    冷汗過後,他心中對王昃感激可謂是無可複加,但同樣的,他迫切的想再要一件這樣的寶貝,嗯……也許是兩件……越多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劉忠堂就帶著大包小裹的奇特禮物,不顧家人勸慰‘再修養幾天’,僅帶著一個新司機跑到王家古玩店。


    可在古玩店他僅僅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阮小京。


    問明緣由,趕忙留下禮物直接坐上了轎車。


    原來就在前一天,李老再次光顧王家古玩店,而這次他不是來閑聊天的,而是邀請王家父子跟他一起參加一次盛會。


    王家父子都是十分讚同,趕忙打包了行李跟李老走了。


    這次盛會有個很土的名字——‘鑒寶旅行團’。


    但成員配置卻一點不差,幾乎囊括了半個四九城的古玩界。


    這次盛會還包括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海南遊’,說是‘遊’,其實就是去參加一個古玩的大市場。


    這大市場每年隻開一迴,地點還放在了交通不便的海南,其中所交易的東西自然是‘心照不宣’了。


    第二部分‘石頭匯’,搞古玩的自然少不了鼓搗玉石,女人喜愛的事物往往就是男人熱衷的。


    而第三部分,也是王昃最關心的部分,就是‘荒漠遊’。


    倒不是指去一個沙漠地帶領略風土人情,雖然也有這個部分的安排。


    主要是在內蒙的某個地方安排一場拍賣會,而裏蒙作為臨近北疆高原等地,曾經接鄰絲綢之路的地方,現在卻是‘倒鬥專賣地’,一些摸金校尉要出手物件,大多從此處著手。


    王昃也不是為了要買幾件出土文物,而是因為夜明珠下麵夾著的那張紙上,那個標明藏寶地的地圖,上麵清晰的表示,曆史最大一筆寶藏懸案,就在那裏!


    坐飛機對於王昃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還好王父生意做的不錯,要不然還真承受不了王昃那四年的花銷,即便王昃已經很節儉了,節儉到很少住賓館。


    喝著頭等艙特殊提供的美酒,王父砸吧砸吧嘴說道:“唉……就怨你那個朋友,弄那麽好的酒,現在我喝什麽都覺得沒有味道,那個哪天……算了。”


    王父顯然是對女神大人親自操刀的佳釀念念不忘。


    他們之所以做頭等艙,可不是王父奢華,而是有人埋單。


    李老覺得小昃同誌能給他帶來‘好運’,上次那玉鳥籠實在太驚豔,幾次大型聚會中他都力壓群雄,囂張的不可一世。


    但再好的東西,再詭異的事情,曝光的時間長了,也就被人淡漠了,體驗過那種眾星捧月感覺的李老,迫切的希望再得到一件至寶。


    所以‘頭等艙’這種‘賄賂’,是王家父子怎麽都沒拒絕的了的。


    要說這次聚會的主辦方還真是賣力氣,剛下飛機就直接轉轎車,還是一台奔馳600新款,裏麵配上小冰箱,還有各色零食侍候,舒適的一塌糊塗。


    王昃將目光轉向窗外,他總覺得,人文風光自然美好,但總不如自然來的如此壯美。


    比如這海洋。


    王昃覺得自己仿佛一輩子也看不夠,就更不用提海邊浴場的那些比基尼女郎了。


    不過雖然他看似風輕雲淡,沒有人知道這時正有個女神大人在他耳邊不停的‘咋唿’,什麽‘人類終於找到飛天的方法了?’‘這個鐵塊不會掉嗎?’‘下次再敢做這個,我就跟你同歸於盡!’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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