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問,他們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至於王昃?一個‘垃圾’又有什麽用?甚至醫生都建議家屬‘安樂死’了。


    隻是沒有人知道,包括王昃自己,他的腦袋裏的變化要比這整個世界的變化來的還要驚人。


    腦中所有的癌細胞統統消失不見了,大腦受損的部分也奇跡般的被修複了。


    甚至本來就很‘天才’的王昃,腦部開發突破性的進入了‘20%’的神跡階段。


    隻是如此天才的大腦,卻在專家檢查的時候被認定為‘腦死亡’。


    王昃的大腦在那時根本就沒有一點工作,腦部活躍度檢測儀得到的結果也是一片灰白。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無異於是這段時間世界上最累的人,那個王昃昏迷前看到的金甲女子。


    此時的王昃聽完父親的講述,對於自己被當作了嫌疑人表示很憤怒,但在麵對國家機器前,他也是毫無辦法。


    醫生依然站在旁邊,他對於這段經曆已經聽了很多次,可是他還是聽的很仔細。


    他希望從蛛絲馬跡中發現,到底在王昃身上發生了怎麽的奇遇,能讓一個腦癌患者突然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他看著手中的x光片,一遍遍的嘟囔著:“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王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什麽不科學?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兒子好起來?”醫生尷尬的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隻是這也太奇怪了,即便是腦癌真的被治愈了,那起碼腦部損傷不可能沒有啊,人類器官就是這樣,壞了就是壞了,最多就是維持,想要再長好……聞所未聞啊。”


    王母說道:“算了,不管你說出大天來,我兒子也要馬上出院,之前昏迷的時候你們不讓出,說是留在醫院裏還有一線希望,如今我兒子已經清醒了,看你們還有什麽理由留人!”


    其實醫生現在反而更想把人留下了,本來不讓出院也是因為檢查發現腦癌的腫塊消失了,王昃很有研究價值。


    如今王昃醒了,這研究的價值就更大了。


    醫生支吾道:“這……還是應該在留院觀察一下,起碼要讓病患穩定一些再……”王昃終於聽明白了,之所以今天自己的父母都在,就是因為要讓自己出院,反正就是輸液,躺在家裏也方便他們照顧不是。


    王昃趕忙說道:“我要出院!這躺了一個月了,我感覺我屁股都躺扁了。”


    醫生雖然百般阻撓,但病患自己的意願,又加上人家家屬全員到齊,實在也沒能阻止的了。


    王昃醒來的當天,就被放在一個輪椅上出院了。


    倒不是他不想自己走走,畢竟一個月沒走路,甚至沒站著,剛一著地就身體不穩險些摔倒。


    還真跟他自己說的一樣,本來就不圓潤的屁股經過這一個月紋絲不動的躺著,已經成了扁扁一片,穿什麽褲子都有點‘大褲襠’的感覺。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迴到了家中,王昃不經意看到父母鬢角已經白了一片。


    最開始的離家,他雖然是為了看看大千世界,但不乏有種像孤狼一樣,安靜的死在哪個角落裏的想法。


    可如今見到仿佛老了二十歲的父母,短短四年讓他們太揪心了,王昃終於發現自己確實有點太自私了。


    他支吾了好一陣,才小聲說道:“爸媽,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們了……”


    父母都是一愣,隨後開心的笑了起來,母親還偷偷迴過身擦拭了一下眼角。


    王父深吸一口氣,爽朗的說道:“好了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如今你身體也好了,說說以後想幹什麽?”


    一家人邊說邊進了屋,兩個老人費力的把王昃抬到沙發上讓他坐的舒服點。


    王昃撓了撓頭,嘻笑道:“還真沒想過……”


    王父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剛要點上,看了一眼王昃,卻又放了下來。


    他說道:“要不你去讀大學?當初你高考的成績可差一點就是省狀元了,反正剛好是四年,今年還有一次報考的機會,要不……”


    王昃搖頭道:“你抽吧,沒事。我在旅遊的時候經常達便車,那些司機都是老煙槍,如今聞不到那煙味我還有點不習慣了呐,嗬嗬。大學我不想去讀了,同齡人都大學畢業了,我再去上大一……這畢業後都快三十了,還哪能找到工作啊。要不我幫你忙吧,你不一直總說缺少個放心的幫手嗎?”


    王父先示意自己不抽了,隨後有些喜悅也有些擔心的說道:“我那個小古玩行……”王昃笑道:“咋了?你幹這行的,現在反倒覺得我幹就沒出息了?再說那些東西我從小也是喜歡,這次大難不死也是發生在博物館裏,看來我跟這些東西就是有緣。”


    王父也不在說什麽了,直接同意了兒子的想法。


    王昃這樣的決定,他們自然會高興,兒子這幾年在外麵跑來跑去,老兩口沒少提心吊膽,如今身體也好了,人也迴來了,老兩口真恨不得把他就綁在家裏。


    王父打趣道:“這些日子忙活你的事,反而把店裏的生意都給耽擱了,嗬嗬,不過也好,休息了一個月就馬上多出了小學徒了,哈哈。”


    王家的古玩行其實真的不小,雖然隻有王父自己一個人打理,但麵積卻有一百多平。‘王家古玩’,一個十分老土的名字,店子位於一個大旅遊品商城裏麵,是其中最大的店麵之一。


    名字土,但牌匾不土,王家古玩四個大字還是出自名家之手,是早些年王父接濟過鄰居一家落泊戶,沒想到那家人竟然大有來頭,過了那段最為黑暗的日子,一家人平步青雲,後來也跟王父來往慎密,知道王父改行玩古玩了,就特意求人寫的匾。


    王家古玩有著古樸的門麵,實木本色的裝潢,裏麵擺滿了各式古玩,有真有假有新有舊,各自有價,至於那些無價的物件,很可惜老王這輩子還沒遇到。


    店麵正中是一個八仙桌,實打實的小葉檀木料,是九十年代初老王在一家農戶撿漏撿來的,那時這桌子就被那家人用來吃飯玩牌,看得王父差點吐血。


    尤其現在桌麵還歪歪曲曲刻著一個‘早’字,想來那家孩子也模仿過周文豪。


    十塊錢,那家農戶歡天喜地的幫忙搬上了車,時隔二十年的今天,有一位富商想花三百萬買走,老王硬是沒甩人家。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單從這一件事上就能看清一二。


    老王投身古董行當,倒也不是全為了投機,而是王家有寶。


    老王看了看兒子額頭上那個槍傷的疤痕,猶豫再三還是說道:“你額頭上那塊疤……不如用祖傳的靈藥去了吧。”


    王昃趕忙搖了搖頭,說道:“可別,男人臉上有點傷疤不影響啥,犯不著拿老祖宗的東西敗壞。”


    王父笑道:“得,反正東西是老爺子留給你的,又在你身上裝著,用不用你自個拿主意,不過到時找不到女朋友,可別怪我沒提醒哦。”


    ‘東西’是王昃早逝的爺爺在臨終前特意留給孫子的,小小的一瓶,掂量起來也就幾十克,可就是這個瓶子在王家已經傳承了好幾代,至於具體是哪代流傳下來的都無法考證了。這東西具體叫個什麽名字,老一代也不知道,隻知道功效是‘去傷無痕’,一般的傷疤也是能治好,還知道它的原料是一種叫做‘九葉金菊’的植物。


    這種植物早就絕種了,聽起來名字很好聽,但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就不那麽美好了——‘屍藏花’。


    這種花一生隻長九個葉片,花朵如同金色菊瓣,所以有了第一個名字,但因為它隻生長在萬人坑或是陵墓的屍體之上,終身不見陽光依然可以生長,見到陽光反而快速落敗,所以懂行的人還是叫它‘屍藏花’。


    以此花入藥,一切外傷傷口,隻要塗抹上一點點,白色的藥膏就從四周往中間逐漸變黑,就像扔進墨汁中的一塊白布。


    不用一個小時,當整片白藥膏都變成漆黑,就可以從四周輕輕揭下,而受傷的部位也會完好如初,所呈現的膚色比過往還好。


    對外傷來說,算得上是神藥了。


    據王昃所知,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一種東西有此功效,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是否如傳說中起效,一看這個藥的年頭,二看爺爺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王昃也是打心眼裏不舍得用,更不用說賣了。


    王家古玩店再往裏走,就是一個客廳,零散兩三張小茶幾,各色茶具一應俱全。這裏就是老王做生意的地方。


    古玩行講究‘小店靠騙,大店靠情’,大店的每一筆買賣都是靠著人情熟絡,互相買賣大多都是熟人,那些常客即便不買東西,也會有事沒事過來坐一坐,權當消磨時間。


    可不比那些‘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投機客。


    王昃往一張木凳上一坐,剛要向父親問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腦袋中嗡嗡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不停的旋轉,拉遠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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