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安靜。


    秦何似醒非醒,隱約間好像是夢到自己坐起身子,拿出手機看了看,才夜十二點,翻了一個身,接著睡。


    練武要保持精神,睡覺就是一個恢複精神的好辦法。


    練武..


    秦何迷迷糊糊,突然感受到空氣有些悶熱,伴有四周朗朗讀書聲傳來,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子打量四周,發現四周泥土的牆坯,刷著洋灰。


    還是在夢中的世界。


    “鶯花猶怕春光老..豈可教人枉度春..”


    悠悠的讀書聲迴蕩,有童聲,少年。


    秦何下了床,把被子疊好,朝著窗邊望了望,聽了聽,估計自己師兄開課了。


    天色已經不早,大亮,夏季的天長。


    又想起之前夢中的事情。


    看來想迴去現實,應該就是在夢世界做夢的時候,那個說不清的點,似夢似現實的那一刻,隻要自己決定‘醒’過來,就能迴到現實。


    隻是如今看來,現實才夜晚十二點左右,時間還早,不如在夢世界內多待一會。


    前提是自己壽命能頂得住,誰知道夢中會不會消耗自己的壽命。


    若是真的消耗,隻要自己壽命能撐起來,豈不是一夜睡覺的時間,能當好幾天用?


    那這夢中的時間不管是練拳,還是學習等等什麽事,好像比所有人平白多了不少時間,前提是努力。


    再望了望床上。


    又有一個問題來了,如果自己之前醒來,在夢中世界的‘自己’,是消失,還是?


    秦何奇怪,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繼續想,等現實‘天亮了’迴去,下次再迴來就知道了。


    不然現在去試,真迴去了,就浪費了夢中世界的時間,得不償失。


    思索著,聽著讀書聲,在屋內活動了一番拳腳,先不出去,省得打擾了學生們上課。


    沒過一會。


    鄭師兄也許是讓學生們先自習,來到秦何門前,聽到屋內的拳腳聲,敲了敲門,喚秦何出來吃飯。


    吃完飯,秦何接著迴屋練。


    直到中午,學生陸陸續續迴去,或者在鄭師兄家吃飯。


    鄭師兄或許心裏隻剩愧疚,心不在焉的上完課、吃完飯,就把秦何單獨叫到了院內房屋拐角,從懷內拿出了一小袋大洋。


    一些錢財而已,他多年積攢下來,足夠自己這位師弟練武、用藥,他算是半武人,明白跌打損傷的藥酒、藥浴都要錢。


    他也明白自己這位師弟要幹什麽,不外乎是練功報仇。


    能幫就盡量幫吧。


    他現在隻是一個教書匠,是逃避責任吧。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保證秦何的安全,期望自己這位師弟在家裏住上一段時間,把這恩怨慢慢淡了。


    秦何接過錢袋子,也不再提師父的事,覺得自己朋友齊永說的很對,人艱不拆,人艱不拆,師兄已經幫自己很多了,這事哪裏有什麽對錯,隻有盡力而行。


    還是那句話,武成之後、不管是報仇,還是什麽,不都是練到自己身上了。


    別的不多說,練。


    秦何下午去鎮上藥堂內轉了轉,又去附近村民們當中轉了一圈,有藥收藥,兩枚大洋花的幹淨,還有二十五枚墊底。


    當天晚上熬完藥,柴火燒的,加上夢中世界的藥性好像要比現實強上一些,藥成的時間快了,也失敗了兩次,往後順利。


    鄭師兄也見到了秦何熬藥,但是沒問、沒提,沒臉,隻說了錢不夠,就找他要,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時至星夜。


    秦何熬好了藥,迴屋睡了,似夢似醒中,看到手機夜晚一點。


    接著睡。


    第二天秦何在朗朗讀書中醒來,吃飯、再按照書籍上的藥酒、擦拭身體,開始高強度練習,先跑上十幾裏。


    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向著鎮外跑去。


    就是尋常的跑步,或者再快一些。


    大太陽照著,等跑出了鎮子,秦何已經渾身大汗,難受的很。


    可是熱風一刮,又舒坦。


    接著向前跑。


    心裏數著數,跑了大約有十裏地左右的時候,雙腿開始有些無力,有些發酸,軟,氣息調不上來,約莫到極限了。


    吃上一顆粹體丹,發酸的雙腿有些暖暖的感覺。


    就提著一股勁往前跑。


    不在乎什麽暗傷,老來腿腳毛病。


    隻要經過高強度運動,把體質提上來,拿到洗髓丹,就能洗掉所有暗傷!


    路子都鋪齊了,一切都是時間,自己越努力,得到的收獲就越多!


    拚了!


    秦何拗著一股心氣、意氣,跑出了鎮子,跑出了麥田,土路,跑到了山林裏,再往前跑了兩裏山地。


    偶爾踉蹌一下,雙腿不僅僅是酸,反而開始顫抖,胸口唿吸像是風箱,都開始用嘴巴唿吸,是明白自己真的到極限了,已經跑了不知道多少裏。


    再往前跑,估摸著下一刻就會躺下。


    但熬勁、熬勁,重點在於一個熬。


    就像是早晨跑步,隻要天天堅持,頂過去了,跨過這堪了,逐漸成了習慣,那就成了。


    總結就是一個字,難!


    秦何咬著牙,長吸一口氣,跑,跑到眼前昏天黑地,想躺在地上裝死。


    但想想那個劫匪,上來就殺自己的狠,這個世界並不安全。


    秦何緊咬著牙,嘴裏淡淡血腥,用盡最後一股勁,喘氣著沙啞嘶吼一聲,咳出了一絲帶灰土的血跡,猛然又往前跑了三百多米,徹底不行了,不知不覺中感覺自己還在跑,可就‘啪嗒’仰麵趴在了地上,稍微翻個身,大口唿吸聲真像是風箱,溺水的人,渾身上下再也不聽使喚,真不是自己想躺著。


    可與此同時,興許是粹體丹的藥效全部發揮,一股股暖流滲透在了自己有些酸麻像是抽筋的肌肉筋骨內。


    秦何幹躺著望著上方的樹木,沒過一會,稍微有些自覺了,猛然腰胯一擺,側著身子,雙手撐著起身,天快黑了,自己還要迴去師兄那裏。


    隻是這次自己迴去換成了拳架子,邊打,邊走,調試著急促的唿吸,拳與勁都要練。


    直到迴到院子,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迴來的,興許是全憑著一股子心勁吊著。


    鄭師兄詫異看著秦何大汗淋漓、渾身泥土和著的泥濘樣子,想問,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沒那臉。


    趕忙上前扶著。


    秦何被鄭師兄扶著往板凳上一坐,這輕飄飄的感覺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直到聞著飯香,迴了點神,‘嘩啦啦’米飯往嘴裏扒著,先吃再說。


    約莫七成飽。


    秦何精神氣迴來點,瞧了瞧自己一身泥,坐在廳堂內,再往廳堂外麵看看,自己太髒了,晚上睡院子裏?


    又瞧了瞧不停給自己夾菜的師兄,誰會讓自己的家人睡院子?真要這麽搞,不盡是鬧騰人的心嘛。


    洗澡,自己再累,是自己的事,不能把人家的床鋪弄髒,也不讓家人為難。


    等吃完飯,去往後院井邊的屋子,‘唿啦’涼水一衝,抬著酸麻的胳膊一擦身子,衣服一洗,拿著架子上幹淨的一穿,迴到屋內躺著癱著。


    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一點夢都沒。


    這一睡覺睡的舒服。


    第三天聽著讀書聲起床。


    活動一下身子,那粹體丹真厲害,一點事都沒,不酸,不疼、那接著練吧。


    等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或許真沒有這麽多想法了。


    這般練著。


    隨著時間過去。


    在第十天的時候。


    改變有時候真的很快。


    秦何約莫傍晚跑完步,一趟拳架子打下來,迴到院前,迴身望去,剛才這一套拳架子下來,約莫打出了半裏地,自己唿吸如舊,或者都養成一種習慣,綿長、下意識三長一短,出力時唿氣。


    也是,自己的體質一般,但一開始就服用粹體丹這種妙藥,藥效足,抓緊勁打磨力氣,肯定是事半功倍。


    一切都是板上釘釘,自己努力應得的迴報。


    算是入門了。


    笑了。


    吃飯,鄭師兄已經在廳堂內等著自己。


    夜晚,再在院內打幾套拳架子,把體力榨幹,洗完澡迴床上躺著。


    秦何心裏盤算著拳法,打拳,偶爾靈光一閃,還會比劃兩下,就像是入魔一樣,不知不覺陷入夢中。


    直到陽光灑下。


    秦何睜開眼睛,望著屋內熟悉的一切,四周沒有朗朗讀書聲傳來,天氣依舊涼意,是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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