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給出的斷親理由,十分值得外界去推敲。


    這件事是瞬間引爆全網的。


    換言之,不管是京滬圈還是富豪圈,尤其是普羅大眾都知道了這件事。


    不同圈就有不同的反應。


    普通民眾:???


    典型的滿腦子問號的那種。


    隻是忤逆長輩,還是之言就斷了親?


    換句話說就是,做晚輩的跟長輩的頂了幾句嘴就被逐出家門了,而且還不是簡單的把人趕出去那麽簡單,是從此之後再不是親人關係那麽決絕。


    這在普通民眾眼裏甚是覺得可笑。


    紛紛在網上玩梗。


    什麽兒子打碎了一隻碗,逆子!竟敢嚇著長輩,逐出家門永不相見。


    什麽今早我媽煮了碗我最不愛吃的麵條,我沒吃,完了,我好怕已經忤逆了長輩的決定啊……


    總之眾說紛紜。


    但最後都普遍認為,就是跟長輩強嘴罷了,至於嗎?大戶人家果真規矩多啊,一不小心就能被逐出豪門。


    富豪圈和滬圈的人知道當時醫院裏的情況的人不多,知道了也隻是道聽途說,大抵的意思就是虞氏上市主席虞念出言不遜傷害了江老太,這才惹惱了江老太。


    但他們想的是,這江老太對外給出的理由說得太籠統。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話越少,事越大。


    在他們認為,江老太之所以能動了斷親的心思,那當時虞念肯定做了更過分的事,否則隻是出言頂撞責罰兩句也就罷了,至於斷親?


    不過也有人表示,畢竟不是親生孫女,可不就不能像包容自家孫女似的包容幹孫女?


    京圈裏的人,是最接近真相的圈層。


    所謂的“最接近真相”,指的就是醫院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傳進了這群人的耳朵裏。


    所以他們才是真正琢磨江老太斷親理由的那群人。


    據他們所知,最初老太太給虞念的定位是,不敬尊長。


    別看從字麵上來看,不敬尊長的嚴重程度大不過忤逆長輩,可仔細去品,大門大戶之家一旦出了不敬尊長之輩那可是極其嚴重的。


    不敬尊重是狀態。


    忤逆長輩隻是在特定環境下特定條件中的一次行為罷了。


    更重要的是,江老太對外說的還不是忤逆長輩,而是忤逆長輩之言。


    忤逆長輩和忤逆長輩之言又是兩種程度、兩種情況。


    說白了,忤逆長輩之言不就是頂嘴嗎?


    那虞念的“罪”可就輕到家了。


    所以明眼人能看出江老太給到外界的說法,那措辭相當講究。


    京圈裏的人知道這些個彎彎繞繞,所以都不是傻子。


    明麵上看江老太一怒之下斷了親,可實際上呢?


    從對外的理由來看,江老太算是重拿輕放了。


    可為什麽呢?


    所有人都揣摩不出江家這番操作的真正目的。


    給到外界的理由淡若清風,卻做出了斷親這麽嚴重的決定。


    不少媒體跟風了。


    從江年泰到下麵的人都被圍了個遍。


    但所有人在麵對媒體的時候都閉口不談。


    這時江家不成文的規矩。


    有些事不允許對外說,那就誰都不能說。


    可記者采訪到江年宴的時候畫風突變。


    這個記者怎麽說呢,也算是瞎貓碰死耗子。


    那麽多媒體記者都去圍江年泰,卻鮮少有人去圍堵江年宴。


    京城太子爺的名聲在外,誰都不想去碰釘子,到最後當著同行的麵被罵得狗血淋頭怎麽辦?


    那個記者勝在臉皮厚點。


    還真讓他給采訪著了。


    雖然江年宴說的話並不多,但也算是有了迴應。


    總比江家的其他人一句話沒有要強得多。


    記者問,江老太做出這個決定是認真的嗎?也就是說從做聲明起,虞氏主席與江家就再無關係了?


    江年宴糾正:是虞念與老太太再無祖孫關係。


    記者心裏納悶,我那麽問有問題嗎?這不就是跟江家再無關係了?


    記者又問:忤逆長輩?能具體說說虞總做了什麽嗎?


    江年宴又出言糾正:是忤逆長輩之言。


    記者: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頂嘴?


    江年宴:是。


    記者:隻是頂嘴的話江老太為什麽要斷親?


    江年宴: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吧。


    這迴答,跟沒答一樣。


    記者心想,那肯定是心情不好啊,否則為什麽會斷親?


    記者追問:是不是虞總說了很過分的話?


    正所謂惡語傷人六月寒不是?


    江年宴:也未必要很過分才會形成今天的局麵。


    記者:怎麽講呢?


    江年宴:虞念性子倔,老太太有時候也會老小孩心態,起爭執也不是不可能。具體說了什麽我雖然不知道,但我相信虞念頂多就是沒聽老太太的話,讓老太太臉麵掛不住了。


    記者愕然:這樣就……斷親?


    江年宴微微一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記者再想問,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


    隨著江老太的聲明引爆各界,虞念從祖訓堂出來了。


    沒受到任何的苦。


    隻是過了一晚而已。


    被關的這段時間裏下人送餐及時,沒有絲毫怠慢的架勢。


    虞念沒怎麽吃。


    她在抄佛經。


    剛進祖訓堂的時候虞念就看見案前物件了。一部經書,一張帶軸長卷紙,一支毛筆擱置青山筆架之上,有墨有硯台。


    下人說,這是老太太準備的。


    虞念心知肚明,是給她打發時間用的。


    一部經書,她抄得有條不紊。


    哪怕一夜未眠都不覺得困頓。


    次日是江年宴來接她的。


    正好一部經書抄完。


    當時外界已經跟沸騰的熱水似的熱鬧。


    江年宴帶著她出了祖訓堂,虞念問他,我需要去見老太太嗎?


    他說,不用,目前老太太不會見你。


    虞念微微點頭,將抄好的佛經交到下人手裏,“交給老太太吧。”


    江家的那些長輩們都沒見著影,許是都散了。


    總之虞念沒多問。


    還是江年宴親自開車。


    出江家大門一路蜿蜒下山,虞念看見在路旁蹲了不少人,各個都手持“短槍長炮”的,心知肚明了。


    見有車從老宅方向而來,各個都舉起相機拍照。


    虞念提前就將簾子拉好,雖說車玻璃的隱私很好,可以防萬一她還是做了萬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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