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聞言,斂眸思量著。


    這一次她沒立馬拒絕。


    江年宴以為她還像山洞那次一樣事後清醒絕情,在問完剛剛那句話後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不想她竟遲疑了。


    這讓江年宴驀地心生開闊。


    他抬手輕輕扳過她的臉頰,“念念?”


    那麽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可又生怕問出一如既往的答案來。


    一時間江年宴就小心翼翼了。


    虞念抬眼看他,“如果我說我不想跟你確定關係呢?”


    江年宴一怔。


    這答案其實在心裏已經有了,可就這麽聽進耳朵裏時,心口還是會像刀子劃過似的。


    “你……”他想說什麽,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虞念看著他的臉,“你知道我有未婚夫。”


    這個時候提湛川,江年宴心裏別提多不舒服了。


    他微微蹙眉,用近乎低沉又壓抑的嗓音,“但是,你跟我上了床。”


    “那又怎麽樣呢?跟你上了床就一定要在一起?”虞念笑問他。


    江年宴沉默地看著她,薄唇微抿,下巴就顯得幾分鋒利。


    虞念跟他目光相對,抬手。


    纖細的手指輕撫他的臉頰,微微一笑,“別忘了,當初在虞家的時候你就是我的保鏢,每天在身後跟著我,不敢僭越半步。現在你是京城宴少不假,但你一天是我的保鏢,這輩子都摘不掉這個帽子,所以阿宴,現在是我想跟你上床,這場遊戲不是你來主宰,明白嗎?”


    江年宴抬手抓住她的手,卻沒用力,終究還是怕抓疼了她。


    她渾身上下都軟得要命,哪怕江年宴在聽了這番話後牙根挺癢癢的,可還是不舍得弄疼她。


    他眸光沉沉,低聲說,“念念,你當我那時候沒僭越是出於不敢?”


    虞念似笑非笑,卻沒迴答他的問題。


    “所以,你想怎樣?”江年宴追問。


    虞念說,“我覺得,你做床伴不錯。”


    “什麽?”江年宴皺眉。


    虞念看著他笑,“我們的關係不對外公開,我有需要找你,你有需要也可以找我,但彼此不幹涉對方的生活。江年宴,你有你的未婚妻,我有我要結婚的對象,我們任何一方一旦結婚,這段地下情就可以結束了,怎麽樣?”


    江年宴緊緊抿唇,半晌後說,“我天天有需要。”話畢,要來吻她的唇。


    被她伸手擋住,“那可不行,咱倆之間要以我的精力為主,你要隨叫隨到,但不能不請自來。”


    江年宴微微眯眼,“你是認真的?”


    “對,認真的。”虞念盯著他,“就像五年前咱倆的關係一樣,見不得光,我也不想讓這段關係見光。江年宴,這是你擁有我的唯一方式,你自己考慮。如果不行,咱倆就拉倒,從今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拉倒?”江年宴臉上似乎有了慍氣,大手下探控住她的腰。


    狠狠一頂。


    虞念倒吸一口氣,“江年宴!”


    江年宴著迷看著她,“是這麽拉倒嗎?你確定你能跟我拉倒?”


    “湛川不見得比你差。”虞念說了句。


    “閉嘴!”江年宴扳過她的臉,狠狠吻咬她的唇。


    虞念就仰頭承受,沒推開他。


    少許他才鬆開她,唇貼在了她的頸窩裏,“所以,你並沒跟湛川發生過關係。”


    虞念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


    這個狗男人,這個時候了思維還這麽縝密呢。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畢竟我要嫁給他——”


    話沒等說完,唇又被江年宴給堵住了。


    這次他近乎是啃咬,似乎在發泄著怒火。可漸漸的男人的吻又變得纏綿,似水般溫柔下來了。


    之後他放開她的唇,英俊臉頰埋在她的脖頸處,喘氣粗沉,似乎在隱忍著情緒。良久後他低低開口,“可以,念念,我同意。”


    虞念一怔,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什麽?”


    江年宴抬頭看著她,“我同意你的決定。”


    虞念愕然。


    “同意……做我的床伴?”


    “是。”


    “隻是床伴,江年宴你想好了。”虞念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強調了句。


    “想好了,你有需要,我隨叫隨到。”江年宴目光變得柔和。


    虞念還是無法相信,“你是江家的少爺,是大名鼎鼎的京城太子爺,你心甘情願做別人的床伴?”


    “你不是別人。”江年宴目光灼灼,“是你,所以我才同意。”


    “為什麽?”


    這樣的關係對他來說就是侮辱,不是嗎?


    江年宴輕捏她的下巴,“你也說了,這是我能擁有你的唯一方式。既然是唯一的方式那也是唯一的機會,我為什麽不抓住?”


    “機會?”虞念笑了,“你想多了,你我隻維持床笫關係,其他的一概沒有。”


    江年宴再次壓身,“那我就更該賣力了,不是嗎?”


    他已經蠢蠢欲動了。


    就著還在她身體裏的姿勢,男人再次生龍活虎了。


    虞念悶哼一聲,又因身後男人的進攻,聲音瞬間就變得支離破碎。


    男人的大手扳過她的臉,薄唇落她耳畔,低沉喘息,一下下往她心裏鑽,“念念,我愛你。”


    愛得太久了。


    愛你,所以願意成為你的任何的誰,隻要你還需要我。


    虞念渾身一顫。


    心尖都為之震動。


    -


    翌日午後,湛川還真趕迴了北市。


    一踏進北市境內,他就第一時間給虞念打了電話。


    虞念衝了澡出來,江年宴擋在浴室門口,一身慵懶問她,“去哪?”


    虞念將吹幹的頭發挽了挽,很隨意地說,“湛川迴了北市,我去給他接風。”又挑眼看他,似笑非笑的,“我去跟未婚夫約會,不行嗎?”


    江年宴眼底的笑意漸漸退散,虞念見狀笑了笑,伸手推開了他去換衣服。


    很快,江年宴也跟著到了衣帽間,站在門口,“晚上迴江家吧,我去接你,老太太來了好幾遍電話了。”


    虞念暗自揣摩了一下時間,“好。”


    她將頭發散下來,又從隨身包裏掏出香水,用了些。


    香氣幽幽,跟她的人一樣,勾得人心神搖曳。


    江年宴暗自攥拳,終於還是忍下了心頭的酸楚。虞念迴頭看他,“你也該去陪陪你未婚妻了,幾乎一天一晚上了,你吃得消我還吃不消呢。”


    可嘴上刻薄,等見到湛川後虞念開了天窗。


    她對湛川說,“很抱歉,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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