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虞念說這番話沒有太大底氣,這個坤哥能瞄上她,不可能不清楚她的情況。


    知道她的情況還明知故犯,說明他極有可能有恃無恐。


    果不其然,坤哥笑得諷刺,“江家?我知道江家有權有勢,那又怎麽樣?等船一到,你就跟我上車直奔碼頭,很快我就把你帶出邊境,就算他們江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到你。”


    虞念心口一涼。


    怪不得壓根就不怕呢,一旦出境就形同大海撈針,哪怕有線索也不能立馬找到,這段時間她怕是已經被這個坤哥……


    怎麽辦?


    坤哥的狼爪又伸過來,“不過小寶貝,咱還有點時間,所以你得先讓我爽爽。”


    他迫不及待地脫衣服。


    虞念頭皮一麻,急得要命,拚命想動彈,無濟於事。


    解開褲子的時候虞念沒眼看了。


    怎麽說呢。


    好像挺一馬平川的。


    坤哥見她撇過眼,竟還得意洋洋的,“怎麽樣小寶貝,被哥哥的大家夥嚇到了吧?”


    虞念終於明白什麽叫缺什麽就愛炫什麽了。


    坤哥撲到她身上猴急地扯她衣服時,虞念眼睛一閉:完了!


    衣扣崩落。


    她想哭。


    心裏念著的卻是:阿宴,你在哪?


    念頭也就剛落,恍惚間虞念像是聽到了什麽動靜。


    有打鬥的動靜,還有男人的慘叫聲。


    坤哥色性上頭,渾然不覺什麽,就唾罵了句,“艸!一個娘們都搞不定!”


    他以為是黎白在反抗呢。


    可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一股大力給踹開,砰地一聲,整個房子都近乎被震了一震。


    坤哥被打擾,勃然大怒,“誰他麽打擾老子——”


    話都沒說完呢就猛地收住音。


    虞念下意識去看。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看見了幻覺。


    她像是看見了江年宴,身形偉岸又熟悉。他風塵仆仆,深色過膝大衣襯得他眉眼異常寒涼。


    有坤哥的手下從後麵撲過來,被緊跟其後的老劉一把扯住,緊跟著一腳踹開,就聽那人發出一聲慘叫。


    也不知道是坤哥沒料到有人會闖進來,還是出於什麽原因,總之竟看著江年宴驚呆住了。


    哪怕虞念沒瞧見坤哥的眼神,也能感受到他的驚懼來。


    就見他指著江年宴,竟都結巴了,“你、怎麽……是你?”


    可江年宴看到的場麵是,赤著上身,褲子都褪到一半的男人正趴在虞念身上,她的衣衫淩亂不堪。


    他目光透著顯而易見的殺意,麵色沉冷得駭人。大踏步上前一把將男人薅了下來,緊跟著狠狠一拳揮了上去。


    江年宴的手勁向來不輕,尤其是在打鬥上麵。


    關於這點虞念是最清楚的,所以她也很清楚為什麽他身手這麽好還讓老劉跟在身邊,不是他的身手不如老劉,而是有些時候不需要把人打傷。


    坤哥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掉了好幾顆牙。


    都來不及提上褲子,屁股還光著呢。


    江年宴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虞念身上,看了她一眼。


    虞念也不知道怎麽了,眼眶倏地就紅了。


    見狀,江年宴內心如同受到了極大的撞擊,波濤洶湧般。他控製好情緒,抬手摸摸她的頭,低聲說,“沒事了。”


    虞念知道自己沒事了。


    就因為知道這點,所以她的眼眶才紅了。


    江年宴起了身。


    就在這一刻,虞念瞧著他的側臉,心頭就凜了一下。


    他的側臉極其鋒利冰冷,寒意迅速迴到他的眸底深處。


    江年宴上前再次將坤哥薅了起來,那坤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懼怕的緣故,竟連反抗都沒反抗,就是哇哇大叫,“你、你敢傷我,布爺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江年宴聞言不怒反笑,“現在把布爺搬出來不覺得晚了嗎?你打她主意之前沒查一下她是誰的女人?”


    坤哥一下就懵了,“什、什麽?”


    坤哥隻知道她是虞家千金,是江家新認的孫女,怎麽就成他的女人了?


    就冷不丁想起之前聽人說過一件事,京城的宴少好像是讓他們聞風喪膽的那位。


    再聯想到剛剛虞念說的,原來她還有另一層意思。


    坤哥在心裏咒罵,媽的,這下可一腳踢鐵板上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嗎?”江年宴笑得冷淡,“行啊,今天小懲大誡,讓你長點記性。”


    話畢竟將他生生拖到了牆角,大手控住他的後腦就要往牆上撞,老劉見狀及時阻止——


    “宴少,這是在國內!”


    江年宴的手勁已經使了,老劉出麵勸阻雖說及時,江年宴雖說也放緩了手勁,但坤哥的頭還是撞在了牆上。


    好在沒使狠勁。


    可這一下子撞得也不輕,坤哥被撞得昏天暈地,一個腳步不穩又趴地上了。


    五分鍾後。


    江年宴悠閑靠坐沙發上,修長的右腿疊放在左腿上,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結實有力的,一張俊臉,目光卻是冷淬得叫人不敢直視。


    虞念渾身無力地靠他懷裏,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江年宴一條胳膊圈著她,修長的手指時不時會卷著她的發梢玩弄。


    地上跪了一眾人。


    是坤哥還有他的手下,目測能有二十多號人。


    而江年宴呢,就帶了老劉,兩個人前來。


    老劉於旁邊負手而立,麵色沉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故意,江年宴讓老劉給了坤哥一件遮體的衣服,但隻是衣服,沒褲子。


    坤哥在撞頭的時候受驚過度失禁,幹脆就給扒了。


    江年宴還一副很好心地跟老劉說,“怎麽也得給坤哥找件衣服不是?要不然讓他的手下笑話嗎?”


    嗯,找了件衣服。


    背心。


    坤哥穿上後,剩下一半還光著呢。


    老劉故作歉意,“抱歉啊,我沒找到幹淨的褲子。”


    此時此刻坤哥就光著半身跪在那,隻能用力扯著背心的下擺來遮羞。


    但再怎麽扯,什麽條件還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江年宴嗤笑,也算是能遮住。


    這麽個背心都能遮住,嗬……


    另一邊黎白在那癱著呢。


    老劉進屋後先打了頭陣,於是就看見幾個男的在糟蹋她,還以為是虞念,嚇得魂都快沒了,等救下來一瞧,是黎白。


    黎白被折磨得不像樣,身上衣服早就沒了,披頭散發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之前坤哥在她身上留下的皮帶痕跡。


    老劉弄了件衣服扔給她,算是盡到了最後的紳士之風了。


    但實際上黎白是罪魁禍首,這種人被現世報也不可惜。


    坤哥艱難地跪著往前走,懇求江年宴,“斬……”


    剛說這個字,就見江年宴的眸光沉涼下來,坤哥見狀忙改口,“宴、宴少,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她是你馬子啊,我但凡知道一點我不敢……”說到這兒一指黎白,“都是她!她壓根就沒告訴我這點,就跟我說她能把虞家千金弄過來……”


    虞念在江年宴懷裏,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可同時也聽到了坤哥說了一個字,那個字……


    她細細迴憶,好像聽著耳熟。


    冷不丁就想起一幕來。


    是在那個叫封窯的地方,有一個人在看到江年宴後也說了這個字,當時的神情就跟坤哥一樣,是驚懼。


    如同看見地獄閻羅。


    一定是一個名字,隻不過大家都沒敢說出全稱來。


    虞念開始捋時間線。


    他十五歲那年到了虞家,之後在虞家長大成年,後來離開了虞家,這中間又隔了數年他才迴了江家。


    那令人驚懼的名字,十有八九就是他離開虞家後的造化。


    到底經曆了什麽?


    江年宴冷笑,問坤哥,“怎麽偏偏就是虞念呢?”


    坤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老劉在旁冷喝一嗓子,“問你話呢!”


    坤哥一激靈,忙說,“我、我是對虞小姐心心念念……”小心翼翼看向江年宴,見他目光如錐,又趕緊求饒,“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求宴少放過我吧,我、我發誓我馬上就走,再也不踏進這裏半步!”


    “什麽時候的船?”江年宴漫不經心地問。


    坤哥支支吾吾。


    這次老劉倒是替他迴答了,“船天亮後會抵達碼頭,會一直停靠到入夜,猜的沒錯的話,最遲天亮前你們就要從這裏出發,然後趕往碼頭對吧?”


    坤哥見瞞不過,隻能點點頭。


    江年宴嗯了一聲,抬眼看了看時間,“倒是寬裕。”


    坤哥不明就裏,但又隱隱覺得不安。


    江年宴將目光落他臉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坤哥很是尷尬。


    就聽江年宴笑說,“我聽說你有特殊癖好啊。”


    坤哥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江年宴又說,“什麽樣的人就會帶什麽樣的手下,想必你的手下也跟你一樣吧?口味獨特?”


    “宴、宴少……”


    江年宴問那些手下,“有沒有伺候過你們的坤哥?”


    手下們被打得不輕,一聽這話驀地明白什麽意思,各個都大驚失色,然後就會牽扯傷口,又都在齜牙咧嘴。


    坤哥也頓時明白,驚恐程度不亞於剛剛黎白的樣子,“宴少!我求你,求你饒了我吧……”


    奈何江年宴根本就不看他,目光沉涼,仍舊衝著那群手下,“怎麽?讓你們伺候坤哥委屈你們了?”


    手下們各個都不敢吱聲。


    江年宴懶得多言,叮囑老劉,“那就看著他們,讓他們好好伺候一下坤哥,誰不行,那就當場廢了,留著也沒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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